思忖間，五皇子蕭懷瑾走了過來。

“姜姑娘在想什麼，竟如此出神？”

姜姝寧回過神來，斂衽行禮：“臣見過五皇子殿下。殿下可是去看過榮珠小公主了？”

蕭懷瑾微怔，隨即答道：“還未。”

“那便一同去吧！”姜姝寧眸中閃著期盼的芒，若是與蕭懷瑾和榮華公主一起，或許能更快見到小公主。

蕭懷瑾略一遲疑，便頷首應允：“好。”

姜姝寧或許不知，皇家兄弟姐妹間的關系微妙復雜。

即便是一母同胞，也難免存在競爭，更別提不同妃嬪所出的子。

今日皇子們前來，多半只是例行公事。

在他們的母妃眼中，香妃這樣出的妃子，連同所生的孩子，本不值得他們多看一眼。

可為了姜姝寧，蕭懷瑾愿意主向香妃示好。

姜姝寧喜小，想來也是喜歡孩子的。

果然，在蕭懷瑾的陪同下，姜姝寧很快便來到了香妃旁。

太后見了，慈祥地笑道：“姜姑娘也來了？瞧瞧這小公主，多可！”

說著，太后便將小公主遞到姜姝寧懷中。

姜姝寧寵若驚，下意識地向香妃。

香妃微微頷首，示意可以抱。

姜姝寧頓時欣喜萬分，小心翼翼地接過小公主，目在的眉眼間流轉。

這小小的嬰孩，雕玉琢，比世間任何生靈都要可。

姜姝寧鼻尖一酸，心中涌起一難言的酸楚。

前世的，何嘗不擁有一個孩子，一個玉雪可的兒？

可這個愿最終被蕭凌川無地剝奪了。

七皇子蕭琪鈺的目落在不遠姜姝寧懷抱小公主的影上，不由笑道：“嫂嫂對小公主的喜，竟比我們這些做兄長的還要濃厚幾分。”

蕭凌川的目卻落在姜姝寧旁的蕭懷瑾上，神沉：“對哪個孩子都喜歡！”

偏偏讓蕭懷瑾陪去看小公主，兩人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礙眼！

“既然嫂嫂如此喜孩子，待日后四哥娶了，定要加把勁，多生幾個才是。”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故意道，“對了，嫂嫂不是說過此生不嫁嗎？那四哥豈不是沒機會了？”

蕭凌川的目落回姜姝寧上，語氣森冷：“笑話，豈容說了算？不嫁，也得嫁！”

“四哥英明！”蕭琪鈺連忙奉承道。

此時，三皇子蕭修湛也攜姜瑤真來到宴席。

他遠遠看著被姜姝寧抱在懷里的嬰孩，眼底流出一不易察覺的。

姜瑤真誤以為他正看著姜姝寧，心中妒火中燒，忍不住出言譏諷：“一個支子生的孩子，有什麼好看的？真是沒見過世面！”

蕭修湛臉驟變，冷聲道：“人家好歹誕育了子嗣，你呢？除了害死別人的孩子，可有本事為本皇子誕下子嗣？”

丟下這句話，他拂袖而去，留下姜瑤真一人在原地怒火攻心。

嫁麟閣宮數月，蕭修湛都從未過，讓如何有孕？

他分明是故意刁難！

姜姝寧抱了小公主許久，這才依依不舍地遞還給香妃，由衷贊嘆道：“香妃娘娘，小公主真是太可了！”

香妃笑著道：“姜姑娘過譽了。姜姑娘花容月貌，將來誕下的孩子定會更加可！”

“香妃娘娘謬贊。”

兩人正寒暄著，忽有一人醉醺醺地走上前來。

“這就是香妃娘娘所出的榮珠公主？讓我也瞧瞧！”六皇子帶著幾分醉意說道。

香妃下意識地將嬰孩抱，四下尋覓皇帝和太后的影。

皇帝和太后正在席間與幾位皇親國戚談笑風生，顯然沒有注意到香妃此刻的窘境。

姜姝寧見六皇子出手來要小公主，連忙上前阻攔：“六皇子殿下，小公主尚且年，您未曾抱過稚子，恐會驚擾到！”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管本皇子？”六皇子正發怒，卻被一旁蕭懷瑾一聲冷喝打斷。

“六弟，注意你的言行！”

六皇子如夢初醒般看向蕭懷瑾，隨即堆起笑容：“五哥也在啊！你莫要怒，我不過是好奇，想看看香妃娘娘所生的這位小公主上是否帶有異香！若有，將來豈不更適合和親？哪個君王不喜歡上帶有香氣的玩？這小公主若是能去和親，榮華不就安全了？五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此話一出，香妃面驚恐，蕭懷瑾亦是臉鐵青。

姜姝寧心中怒火中燒。

一個斷袖皇子，有什麼資格對別人的孩子品頭論足？

“六弟，香妃娘娘所生的榮珠公主上是否有異香尚未可知，但你將來的孩子定會帶有穢氣，因你總是口出污言！”蕭懷瑾語氣冰冷，暗含幾分嘲弄，“六弟，不知我們此生是否有機會得見你的子嗣？”

一番話，直六皇子的痛，他的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隨即罵罵咧咧地離去。

香妃滿懷激地看向蕭懷瑾：“多謝五皇子殿下替我們解圍！”

“不過是舉手之勞，娘娘不必掛懷。”蕭懷瑾神淺淡道。

這一幕，落不遠的張嫣眼中。

蕭懷瑾看似在為香妃娘娘和小公主解圍，可他的神和下意識的肢作，分明是在維護姜姝寧。

若非姜姝寧在場，他或許本不會理會六皇子的胡鬧。

酸的滋味涌上心頭，張嫣頓時有些難以自持。

這時，后傳來一個聲音：“張姑娘，怎麼不去看看小公主？”

張嫣轉，便對上姜瑤真意味不明的笑臉。

屈膝行禮：“見過三皇子妃。”

“張姑娘不必多禮，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姜瑤真著不遠的蕭懷瑾，意有所指道，“可惜啊，張姑娘想嫁的并非二皇子，而是五皇子吧？”

“你……”張嫣被人中了心事，整張臉漲得通紅，眼神閃爍。

“張姑娘放心，此事只有我知道。”姜瑤真拉著的手，把一個瓷瓶塞進掌心里，“把這個給我姐姐喝下，今夜之后，便是四皇子殿下的人了，不會再和五皇子殿下糾纏不清。哦，對了，這瓶藥就‘牡丹花下’！”

張嫣看著手中的瓷瓶，聲音抖：“你為何不自己給下藥？”

“因為對我提防，不會輕易吃我給的東西。況且，”姜瑤真湊近張嫣，語氣低沉，帶著篤定的惡意，“我覺得，張姑娘你不會拒絕！”

張嫣沒說話，默認了。

可以接自己不被仰的明月所看見。

但無法忍明月被另一個人獨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