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姜瑤真該如何置？如今已是三皇子妃，恐難輕易對下手。”凌風低聲問道。

“無妨，暫且留著的命，日后還有用。你先替我辦一件事，去給蘇家當家人蘇老爺送一封請帖，約他來福酒樓與我一見。”蕭凌川沉聲吩咐。

“是，殿下！”凌風領命而去。

若說蕭懷瑾的母族崔家是大鄴首富，那蘇家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二富商。

尤其是在京城，蘇家幾乎涉足所有賺錢的行當，春香樓、來福酒樓、會客茶樓等他們皆有參。

崔家大多將財富用于社稷，最終錢財多流國庫；而蘇家則不同，他們賺的每一分銀子都裝進了自家腰包。

因此，崔家名聲更佳，但蘇家卻是真正富得流油的商人。

蕭凌川與蘇老爺在來福酒樓的雅間會面，二人相談甚歡。

席間，蕭凌川特意提及蘇老爺那剛滿十八歲的兒的婚配之事。

這位蘇姑娘是蘇老爺的掌上明珠，極寵，京城世家貴族踏破門檻也未能的眼。

蕭凌川記得，前世直到二十二歲的高齡才嫁給蕭修湛為側妃，為蕭修湛的奪嫡之路提供了不財力支持。

今生蕭修湛財力匱乏，想必會更早將迎娶進門。

為了蕭修湛盡快行，蕭凌川故意放出風聲，讓自己與蘇老爺會面之事傳得人盡皆知。

凌風不解，忍不住問：“殿下，三皇子早日娶蘇姑娘，豈不是讓他更早得到蘇家的財力支持？這對我們有何好？”

蕭凌川聞言，角勾起一抹冷笑：“速則不達。蘇老爺是商人，于算計。若他察覺蕭修湛娶他兒只是為了財力，必然不愿輕易付出。屆時，蕭修湛為了促這門親事，勢必許下更多承諾。這些承諾，足以讓他日后焦頭爛額，后院不寧。”

前世蘇姑娘挑挑揀揀，始終沒遇上合心意的男子，直到二十二歲才被蕭修湛納為側妃。

蘇老爺為了讓婿善待兒，給了厚的嫁妝，這些嫁妝最終都被蕭修湛挪用，供養了自己的私兵。

但今生，若蕭修湛此時便向蘇老爺提親，除非能拿出足夠打蘇家父的條件，否則難以事。

而這些條件，足夠讓他的后院日后燃起熊熊大火。

很快，蕭凌川和蘇老爺會面、意求娶蘇家姑娘的傳言如風一般席卷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姜姝寧自然也聽到了這樁流言。

蕭凌川要娶蘇家姑娘？

看來今生他是打算借助蘇家的財力，為自己的奪嫡之路鋪平道路。

若他如今傾向于與蘇家結盟，是否意味著他要放棄崔家？

想到這里，姜姝寧心中不由得一。

是因為蕭懷瑾對生出了意，讓蕭凌川到了威脅，才做出如此重大的轉變嗎？

崔家這些年確實為大鄴國庫增添了不財富，但他們的昌盛也離不開皇權的庇護。

一旦失去這份庇護，再大的家業也不過是他人砧板上的魚罷了。

若母族衰敗，不敢想象等待蕭懷瑾的將會是什麼。

姜姝寧越想越不安，索生出了說服蕭凌川的念頭。

親手做了他吃的杏仁干酪餅，又花重金熬了一鍋珍貴的七珍湯，特意讓凌蕪往宮中傳信，約蕭凌川在來福酒樓一會。

來到約定的雅間，蕭凌川掀開食盒，嘗了一口湯水，長眉微微一挑，略帶意外地笑道：“姜姑娘真是大手筆啊！”

這七珍湯的用料著實不便宜。

姜姝寧笑盈盈地回應：“理應如此。殿下承諾提攜我三弟天澤，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得有所表示。”

其實心里疼得厲害，那七珍湯的材料貴得離譜，喝這一盅湯，簡直跟吞金子沒什麼兩樣！

蕭凌川眉眼間浮現一抹笑意，手握住放在桌上的纖細玉手，溫聲道：“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套？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提攜你三弟是應該的。”

姜姝寧不聲地回手，將另一個食盒輕輕推到他面前，笑著說：“殿下，這里還有杏仁餅，您快嘗嘗吧！”

蕭凌川這才不急不慢地拿起一塊杏仁餅淺嘗一口，心中卻還回味著荑的。

姜姝寧猶豫片刻，終于開口問道：“臣聽聞，殿下有意與蘇家議親？”

蕭凌川本想否認，但抬眸對上那雙略帶張的清澈眼眸，心中莫名生出一期待。

莫非，吃醋了？

“嗯，確實有這個打算。”他目游移，桃花眼瞥向別，怕被識破謊言。

果然如此！

姜姝寧心中一，斟酌著言辭，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是準備讓做側妃嗎？”

“還未想得那麼周詳。怎麼，你在意此事？”他說話時，目鎖住，不愿錯過臉上任何細微的神變化。

姜姝寧深吸一口氣，終于將心中反復思量的話語說了出來：“殿下若只是想娶個側妃，不如在崔家選一位姑娘，豈不更好？”

“什麼？”蕭凌川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你讓我娶崔家的姑娘當側妃？”

姜姝寧連忙為他分析道：

“殿下，蘇家雖富甲一方，但基尚不穩固，距離為大鄴真正的錢袋子還有些距離。若您有意提攜他們，還需試探其忠誠度。若彼此磨合不順，對您而言也是一場不小的損耗。

不如直接娶崔家之為側妃，這樣既能確保崔家繼續為殿下效力，也能讓殿下與崔家的關系更為……”

侃侃而談，蕭凌川的眉頭卻越蹙越。

“原來你今日如此大費周章，又是杏仁餅又是七珍湯，只是為了說服我不要放棄崔家？你字字句句說為我著想，可每一個字都在為蕭懷瑾做打算！

你怕崔家失勢，會連累蕭懷瑾，讓他無法再做皇宮里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姜姝寧，蕭懷瑾對你就如此重要嗎？”

最后一句話，他幾乎是怒吼而出。

姜姝寧能到他洶涌的怒火正在燃燒、蔓延，心中猛地一沉。

糟了，蕭凌川又發瘋了。

他每次發瘋都聽不進任何勸說，只會固執己見。

姜姝寧僵了片刻，才底氣不足地低聲辯解：“殿下……臣……真的是在為您著想啊！”

“是嗎？你敢對天起誓，說你對蕭懷瑾沒有半點意，今日所言皆是為我一人考慮？若有半句虛言，就讓你此生……”他一字一句，帶著刻骨的惡意，“抱憾而終！”

姜姝寧眼眶酸，微微抖。

好歹毒的誓言啊！

抱憾而終，豈不是和前世一樣的下場？

蕭凌川果然知道最在意什麼，就連這毒誓都像是往心口上扎刀。

可明白，若自己不立下下這樣的毒誓，他是絕不會相信的話。

為了崔家，為了蕭懷瑾和榮華公主……

“好，我對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