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寧前腳剛走,蘇府又迎來了新的客人。
姜瑤真帶著張嫣登門拜訪。
蘇婉連忙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熱絡的笑:“三皇子妃大駕臨,有失遠迎。若有什麼吩咐,派人傳個話,讓民進宮便是,何需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宮里規矩多,人多口雜,哪有蘇姑娘你這兒來得清靜自在?”姜瑤真一面說著,一雙眼睛卻早已不著痕跡地將這廳堂的奢華陳設掃了一遍,目中難掩貪婪與艷羨,“都說蘇家富甲京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份氣派,怕是連皇宮苑也要遜三分!”
崔家作為皇室外戚,雖同樣財力雄厚,行事卻向來低調,府邸裝潢斂,絕不敢如此張揚。
而蘇家則不同,尚未與皇權有過多牽扯,這份毫不掩飾的富貴,幾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三皇子妃謬贊了。”蘇婉得意地一笑,順勢接話道,“您若是不嫌棄,隨時都可以來我這兒小坐,我也好時常沾一沾皇子妃的貴氣!”
“那敢好!”姜瑤真目的達,笑意更深,“說正事,我今日來,是想將張姑娘引薦給你認識。張姑娘如今已是準肅王妃,日后便是我們的皇嫂了!”
張嫣始終不愿接自己即將嫁給肅王蕭錦瑜的事實,聽姜瑤真如此介紹,只僵地扯了扯角,算是和蘇婉打了招呼。
蘇婉笑著道:“原來是未來的肅王妃,失敬失敬!張姑娘氣質清雅俗,我瞧著,倒有一件首飾與你極為相稱!來人,將我妝臺上那支翠藍點翠花簪取來,權當是我送給張姑娘的見面禮!”
很快,婢便捧著一個錦盒呈上。
蘇婉不由分說地將盒子塞進張嫣手中,笑道:“小小禮,不敬意,張姑娘可千萬別推辭!你們先在暖閣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罷,便領著婢轉離去。
張嫣著手中的錦盒,神郁。
本就對蕭懷瑾的這位未婚妻沒什麼好,此刻見這般做派,更是氣不打一來,低聲對姜瑤真抱怨道:“三皇子妃,你看這是何意?初次見面,就迫不及待彰顯自己的財大氣嗎?未免也太俗不可耐了!”
“張姑娘息怒,商賈人家嘛,示好的方式就是這般直接,并無惡意。”姜瑤真上輕聲安,心中卻在暗自腹誹這張嫣不知好歹。
白白得了一件價值不菲的禮品,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片刻后,換了一藕荷的蘇婉裊裊而回。
徑直走到姜瑤真邊,笑著道:“三皇子妃,您今日若是不來,我也正打算進宮尋您。我想請您在宮中辦一場宴席,就在三皇子的宮殿里,將京中相的世家貴都請過去。”
“辦宴席?”姜瑤真神一振,立刻湊近了些,聲音得更低,“莫非……蘇姑娘已經想好了對付我那好姐姐的法子?”
蘇婉的目下意識地朝張嫣瞥了一眼,帶著幾分猶豫。
姜瑤真立刻會意,拍了拍的手背道:“蘇姑娘放心,張姑娘如今與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蘇婉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一毫不掩飾的詫異:“難道……姜姝寧竟連肅王也勾搭?”
空氣瞬間凝滯。
張嫣臉有些難看。
真正在意的并非自己的未婚夫婿蕭錦瑜,而是蕭懷瑾。
之所以愿意與姜瑤真為伍,針對姜姝寧,也全然是為了那個溫潤如玉的五皇子。
這個并不打算讓蘇婉這個初次見面的“盟友”知曉。
姜瑤真連忙強行將話題拉了回來:“哎,不說這個了!蘇姑娘,還是快說說你的妙計吧!”
蘇婉角勾起一抹淬了毒般的笑意,湊近二人,低聲道:“今日我邀姜姝寧來蘇府,特地送了一金釵……”
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爾后嘟著道:“這個計謀雖好,但我實在不愿挨那一下,想想都覺得疼!”
“那便由我來。”
張嫣的聲音冷得像冰,卻沒有一一毫的猶豫,“只要能坐實姜姝寧謀害皇室姻親的罪名,區區一點皮傷,又算得了什麼?”
“當真?”蘇婉眼中一亮,故作驚喜地上前握住的手,親熱道,“那可就真有勞張姑娘了!”
“客氣。”張嫣卻不聲,甚至帶著一嫌惡,將自己的手從溫熱的掌心中了出來。
等解決了姜姝寧,下一個便到蘇婉了。
心中的月亮,豈容別的人染指?
哪怕一個掛名側妃,也容不下!
只不過,如今兩害相權取其輕。
比起蘇婉這個未婚妻,那個奪走了蕭懷瑾心的姜姝寧,才是心頭最大的那刺,必須先一步拔除!
不出三日,相府便收到了宮里送來的燙金請帖,邀請他們參加三皇子妃姜瑤真的生辰宴。
按照大鄴習俗,壽辰可早辦卻不宜推遲,但提前了整整一個多月,這份急不可耐的背后,著一不同尋常的意味。
果不其然,宮里的請帖前腳剛到,蘇府的信使后腳便登了門,點頭哈腰地轉達了蘇婉的“央求”——懇請姜姝寧務必在三皇子妃的生辰宴那日,務必戴上相贈的那支海棠金釵。
“我家小姐說,此釵乃今歲時興的新樣子,若能得姜姑娘在三皇子妃的生辰宴上佩戴,定能引得滿座貴爭相效仿,屆時我們蘇家的生意定會節節攀升!”信使著手,笑得一臉諂。
凌蕪當即一聲冷哼,毫不客氣地穿:“既是為了生意,為何不請生辰宴的主角三皇子妃佩戴?的份,豈不是比我家小姐更引人注目?”
“這……”信使頓時被噎得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姜姝寧卻抬手制止了凌蕪,溫聲道:“你回去告訴蘇姑娘,這金釵,我屆時定會戴上。能為蘇家的生意錦上添花,也是一樁事。”
那信使如蒙大赦,千恩萬謝地退下了。
人一走,凌蕪便急了:“大小姐!這鴻門宴的意味都快寫在臉上了,您怎麼還答應?”
“人家戲臺都搭好了,我們豈有不到場的道理?”姜姝寧眼底閃過一冷,悠悠問道,“吩咐你去銀樓仿制的那支金釵,可取回來了?”
“早已取回,奴婢比對過,與蘇家那支分毫不差!”
“甚好。”姜姝寧微微頷首,“壽宴那日,我便戴那支新做的。”
倒要親眼看看,的好妹妹和那位蘇家小姐,究竟為準備了一場怎樣的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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