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兩人在淨室胡鬧了好一陣子。

淨室裏的熱水, 換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後，陳霜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洗過了幾次澡, 又同他胡鬧了幾次。

好不容易從淨室出來, 到了臥房。

後來他又按著，非要親自給塗藥，塗著塗著，他的眼神又開始不清白了。

最終，陳霜意的子都快要散架了, 求饒的話不知道喊了多遍，哭哭啼啼的聲音都啞了。

累的不行, 最終被林聞清放過時, 幾乎是沾上床便睡著了。

等再次迷迷糊糊睜開眼時，林聞清剛好熄了燈, 正準備上床歇息。

陳霜意原本就側著子躺在裏側，林聞清上來之後，自然而然地在的後攬住了的細腰，將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抱著。

“寶寶。”林聞清將頭湊到了陳霜意的脖頸, 臉著的肩頭，繾綣溫地喚了一聲。

陳霜意睜開了眼，睡意全無，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林聞清攬著腰的手，不經意間, 進了的寢裏, 溫熱的手掌，在了的肚子上。

他又低低地, 喊了一聲：“寶寶。”

陳霜意裝睡，無于衷。

漆黑寂靜的深夜，一切都被放大了。林聞清的手掌，在的小腹上輕輕游走，而後往上，了。

陳霜意放在側的手，慢慢攥起了拳頭，連腳趾都張地摳了起來。

“再等等吧。”林聞清沒有察覺到陳霜意已經醒了，自言自語道，“晚一點，我們再要孩子吧。”

這個事，是說晚就能晚的麽？難不還能控制自己懷不懷孕不。陳霜意在黑暗中，白了林聞清一眼。

陳霜意莫名其妙的就有點生氣，假裝睡不安穩，往一旁翻了翻，從林聞清的懷裏鑽了出去。

“陳霜意。”

“睡著了。”陳霜意沒好氣地回他。

後的人低低地笑出了聲，整個人朝著了上來。

林聞清低眸借著月看，視線裏是陳霜意弓著的子，和在寢外面泛著瑩白的脖頸。的心帶子，正系在脖頸上。

林聞清惡劣地湊了過去，手掌像不溜秋的小魚似的，游到了的心口，攏住了那片，而後低著頭在的脖頸咬了一口，手掌也惡劣地用力，了一下。

陳霜意子麻了一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顧前還是顧後了。

林聞清松了口，看著被自己咬出來的牙印，低頭，輕輕吻了吻，而後又張開，去咬心的帶子，另一只手則在錦被下剝的寢。

又要來？

陳霜意的頭都大了。

“你是狗嗎？怎麽沒完沒了？”沒好氣地回過頭，瞪他。

林聞清拿得起放得下，直接開口：“汪！”

陳霜意後悔了，剛剛就應該裝睡到底。

這一夜，又是無眠，後院來來回回，往屋裏，送了好幾趟熱水。

第二日一早，陳霜意再醒來時，林聞清早已不知去向。

渾難，想起林聞清就忍不住想踹他幾腳，也懶得過問他到底去了哪裏。

時至初春，萬複蘇，陳霜意京郊的幾個莊子又開始了新一的耕作。

不是個十足的善人，大多數時候，做事都是為著自己。而今年，經歷了一整個冬天的大雪，不佃戶日子艱難，生活都難以為繼，很多人都到了要賣兒賣的地步。

想了想，招了幾個莊子的管事，將佃農們今年的租子，收了一半。

而後，又帶著人，去了城西的幾個鋪子，巡視了一番。

待到傍晚回到秦王府時，林聞清剛好也回了府。

可兩人還未來得及說話，宮裏便來了旨意，宣他們二人進宮。

原本，宮門口都有令，到了夜裏不論是誰有何等緣由，都不得再扣宮門。

而這一日，明明夜幕即將降臨，華燈初上，隆順帝卻派人宣他們進宮。

坐上了去宮中的馬車，陳霜意下意識地，便擡頭看向了林聞清。

“出什麽事了嗎？”問他。

林聞清點了點頭，同解釋：“的，我也不是很清

銥驊

楚。只知道，昨日您和母親拿下的那名老嬤嬤，吐出了點東西。”

那個嬤嬤是秦王府走出去的母，陪著林皇後嫁進宮中，若出事，隆順帝召見秦王，也確實是合合理的。

不過這嬤嬤在宮中陪著林皇後起起伏伏多年，又是從秦王府出去的，應當沒那麽容易吐出什麽來吧。

想到這，陳霜意疑地擡起頭，追問：“都說了什麽？”

“我和母親那日到時，給皇後娘娘喂了安神湯，正命令皇後娘娘去睡覺。雖對皇後娘娘不敬，但皇後娘娘上的毒，應當與無關。”

林聞清點了點頭，他確實是不知道這個嬤嬤到底吐了些什麽出來，這案子未經他手，陛下給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又因畢竟是皇後娘娘的母，在皇後娘娘宮中當值，便又加上了一個慎刑司。

“刑部大理寺慎刑司，三司會審，這些人審犯人的手段一個比一個殘忍，只會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的骨頭，也能撬出他們想要的話來。”

陳霜意點了點頭，雖不在後宮，但從小聽多了宮裏審犯人的手段，自然也是知道其中厲害的。

“不會是跟那個小沙彌一夥的吧，這麽做，對有什麽好呢？”

實在是想不出，這個嬤嬤，到底有什麽理由，要加害皇後。

兩人也都是一頭霧水，匆匆忙忙跟著太監進了宮。

到了書房，陳霜意才發覺，自己一路上的猜測，或許都錯了。

隆順帝深夜召他們二人前來，或許并不是因為這個犯了事的嬤嬤出自秦王府。

而是秦王府的林皇後，出事了。

陳霜意和林聞清趕到書房時，林皇後上的毒已經解了，上只穿了件單薄的淺春衫，頭上未戴珠釵，披散著長發，跪在隆順帝的面前。

陳霜意和林聞清分別向皇帝皇後行禮，而後站在了一旁，等候隆順帝開口。

“你們來，是因為，這事與你們有關。”隆順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皇後，淡淡開口。

他的語氣是一貫的冷靜模樣，為人君者自然是喜怒不能流于人前，但陳霜意仍舊從他微微有些發抖的手上，看到了幾分難以抑的怒意。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陳霜意下意識地便扭頭朝著林皇後看了過去。

林皇後正披頭散發跪在地上，修長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陳霜意看不清的表，亦無法推測出到底犯了什麽事。

“陛下，皇後娘娘到底做錯了什麽？”也跟著跪了下來，直接開口問隆順帝，“不論娘娘犯了什麽錯，還請您看在林氏全族，為了大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上，寬恕。”

陳霜意開口向隆順帝求，倒不是有多麽慈悲或是多麽偏袒林皇後。不論是誰，犯了錯，就該罰，天子犯法都當與民同罪。只是，如今林氏只剩下林聞清和林皇後了，怕陛下若真是責罰太過，會被有心之人拿來大做文章。

隆順帝擡起眼皮，看了林皇後一眼，冷冷道：“你自己說。讓孩子們聽聽，你做的好事。”

林皇後的子哆嗦了一下，搖了搖頭，泣不聲：“陛下，您怎麽罰我都行，求您，不要讓我在他面前說此事。”

雖是對著隆順帝說的這話，眼神卻是止不住地看向林聞清。

“好。”隆順帝站起了，“你不願說，那朕替你說。”

“不。”林皇後擡起頭，淚流滿面，不顧禮儀地朝隆順帝喊出了聲。

隆順帝沒有理會，徑直到了的面前，高高在上地問：“為什麽不？”

“你若是如此害怕他知曉，為何當初要做？又為何這麽多年，將朕與他當傻子一樣，玩弄于掌之中。”

“你的心，爛了。你害死了聞清的生母，卻要以他的姑母自居，卻要裝出疼他的模樣，還要讓他對你恩戴德，要他時時記掛著你。”

“連你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都要在聞清的上，系他的。”

“你真是，令朕作嘔。”

隆順帝的這些話，仿佛一銀針，紮在了林皇後的心頭，讓痛徹心扉又無力反駁。

慌了神，失了智，只知道搖頭：“不是的。我是無心的，我不是故意的。這麽多年，我也日日活在悔恨之中，我也備煎熬。”

“陛下，我也是害者啊！”

林聞清站在一旁，握了拳頭。

“你有何資格說你是害者？”

“因為你的一己之私，害得朕同聞清，父子對面不識，生生分離二十載。”

“你如今，還有臉面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