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蘇文榮又去了曾家公司。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沒看到曾瓊蘭出來。

等前臺走了，才下車進去，電梯需要刷卡，沒辦法上樓，就在大廳等著。

招待區的沙發上，翹著靠坐著，有點控制不住的走神。

包放在一旁，沈繼良給的那張銀行卡放在夾層里。

原本想給沈繼良打個電話，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約個時間把卡還回去。

但是想了想，這事兒在電話里解決不了，也說不明白。

沈繼良一門心思，并不是在電話里勸幾句就能放下的。

卡要還給他還是得個面。

的手搭在上，無意識的轉指的戒指。

戒指還是結婚的時候買的，現在款式早就過時了，這些年一直戴著，從未摘下過，指有一圈勒痕，也有白白的印子。

自嘲一笑，這算是謝疏風除了金錢，送的唯一東西了。

曾瓊蘭是天黑了才出來的，明顯有些疲憊，從電梯出來時還在打著電話，不知是給誰，姿態放的有點低，陪著笑，想約對方見面。

對方應該是給拒絕了，聲音略顯尷尬，卻還是說著沒關系，客套的說著下次約對方有時間的時候。

蘇文榮一下子站起來，等曾瓊蘭的電話打完開了口，“瓊蘭。”

曾瓊蘭停了腳步，回頭看，并不驚訝會在這里，面上也沒太多的表，“你怎麼來了？”

蘇文榮朝走過去，“我不太放心你，想過來看看。”

“有什麼不放心的？”曾瓊蘭說，“我死不了，我公司也垮不了。”

蘇文榮知道是在嘲諷自己，趕開口解釋，“我并不知道事會這樣，他收購你們家的份我是不知的。”

這個曾瓊蘭是相信的，這麼多年朋友，也間接的了解謝疏風。

他不是那種做決定會與人報備的格。

而且多年的相，太了解謝疏風對蘇文榮的態度了。

最初的時候，還替蘇文榮打過抱不平，教過一些馭夫之。

但是后來就察覺，完全沒用，那男人似乎除了工作什麼都不在意，要馭夫有道，首先得對方在意才可以。

曾瓊蘭說，“所以我打電話也只是問你，你家男人是幾個意思，并未將責任推給你。”

蘇文榮了聲音，“可是你怪我。”

馬上又說，“當然你怪我也是對的，換位思考，我也沒辦法真的做到是是非非全都摘清楚，沒有一點遷怒。”

曾瓊蘭都笑了，盯著看，“你怎麼知道我怪你的是這一點？”

蘇文榮一愣，“啊？”

曾瓊蘭抬腳就往外走，“我累了，先走了。”

蘇文榮頓了頓，趕追上去，“瓊蘭。”

曾瓊蘭的車子在門口停著，腳步不停，過去上了車，但是沒有馬上開走，而是把車窗降了下來，“以后不要過來找我了，托你們家謝總的福，我接下來都會很忙。”

蘇文榮趕過去，手搭在車窗上，語氣近乎于哀求，“瓊蘭，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是要打算跟我斷嗎？”

曾瓊蘭面上的表一點點地歸于無，不過看看的很認真，聲音并不大，“你還記得我們是多年的朋友？”

收了視線，沒管蘇文榮的手還拉著的車子，直接啟開了出去。

車速有點快，已經過了高 峰期，路上沒車，只一會兒這車子就不見了蹤影。

蘇文榮在原地站著，好半天都沒反應。

……

晚上洗漱好，夏時躺到床上，頭在床邊，頭發垂下去。

謝長宴坐在一旁，拿著吹風機慢慢的給吹著。

風力不大，聲音也小，夏時閉著眼睛有點舒服。

好一會兒才吹完，謝長宴將吹風機放回浴室。

等著出來，夏時還是那個姿勢橫躺在床上，不過開了口，“你手機響了。”

電話調了震扔在床上，陷在被子里，聲音并不明顯。

他過去拿起，看了一眼后接了，另一只手扶著夏時起來，讓躺回到自己的位置。

夏時有點困頓，順著力道躺過去，拉過被子蓋好。

謝長宴走到窗口，回應的話并不，大多數都是在聽那邊說。

聊了幾分鐘電話就掛了。

他過來上了床，把燈關了，摟著夏時。

夏時含含糊糊的問，“誰的電話？”

謝長宴說，“酒吧那邊的。”

他沒說是誰，又說，“你爸又去了。”

夏時等了會兒睜開眼，抬頭看他，“又去了？”

想了想夏友邦的，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去給那的捧場？”

謝長宴笑著，“那肯定不是。”

他說，“去給對方辦手續。”

倆人那種關系了，他怎麼可能還讓那人在酒吧當陪酒。

不說娶進家門，肯定也是要養在外邊的。

陪酒的合同與外邊的雇傭合同不一樣，是有賠付金的。

沒干夠時間，按照過往收的比例進行違約賠償。

這人的賠償金并不多，以前的接單量不高，除了陪喝酒，沒干過什麼出格的事兒。

據說夏友邦掏了錢還高興，覺得這人干凈。

殊不知，公司的數據能造假，這酒吧里的也一樣。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夏友邦剛帶對方離開。

以往只是在包間里摟摟抱抱，這次是真高興，走出去這一路都沒忍住，人獻吻，他沒躲，興致上來，也摟著對方親了又親。

夏時呵呵，“這才離婚多久。”

能讓曹 桂芬這麼快跟他領證，又在財產分配上吃那麼大的虧。

他肯定是許了好，又給了保證。

當初說這些話的時候應該是真心的。

結果真心瞬息萬變。

這麼快就有了新人。

……

夏友邦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進門后朝房間走，路過客廳突然被嚇了一激靈。

曹 桂芬就在沙發上坐著，面無表的看著他。

他有點不高興，“你跟個鬼一樣，一聲都不吭，你想嚇死誰？”

曹 桂芬直接問，“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夏友邦繼續往臥室走，“工作，工作，我都跟你說過多遍了，我出去是談工作的。”

曹 桂芬起跟過來，“你工作到這個時間？”

“那不是得應酬麼。”夏友邦說，“你以為所有的項目都是人家直接找上門的，不需要我著臉出去拉關系？”

他打開柜，拿了換洗服，然后轉頭看曹 桂芬，一臉的無奈，“我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找事兒了？”

曹 桂芬皺著眉，過了幾秒后，抬腳朝他走近，聞了聞，“你喝酒了？”

“應酬能不喝酒嗎？”夏友邦說，“我過去難道嗑瓜子喝可樂？”

曹 桂芬瞪著眼睛，“你今天怎麼回事兒，我問問你還不行了，你發什麼火？”

說，“我不也是在關心你，你現在還沒好利索，就這麼又是煙喝酒又是熬夜的，我擔心還有錯了？”

夏友邦盯著看了幾秒，一下子又緩了語氣，“好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耐煩。”

他過來抱了一下曹 桂芬，“但是你也要理解我，我白天忙的腳不沾地，晚上還要出去陪笑臉，我也會累的。”

他拍了拍曹 桂芬的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也諒諒我。”

曹 桂芬一聽他這麼說，態度也緩了下來，“你應酬我能理解，但重要，才是革命的本錢，咱們賺錢不急于這一時，好嗎？”

夏友邦趕好好好的應著，然后松開，朝著浴室走，“我有點累了，我得休息了，要不明天起不來。”

曹 桂芬站在原地沒，夏友邦進了浴室，門都關上了，過了兩秒又打開，探出頭來特意跟叮囑，“你也早點回吧。”

這話沒什麼不對，但就是讓曹 桂芬覺得有點別扭，這是在趕了？

抿著，“嗯。”

從夏友邦住出來，曹 桂芬朝小區門口走。

還沒走多遠，電話嗡嗡了兩聲。

出來看了一眼，是的麻將搭子，約明天麻。

心不好，于是想也沒想就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