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曳喝了一口粥：“不想，就是問問。”

霍浥塵拿起桌上的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信息：“給你的戒指怎麼不戴？”

姜曳：“不方便。”

霍浥塵把手機放下，抬眼看向姜曳：“京市幾大國際商場、免稅店，購中心，都在霍氏名下。”

“嗯？”姜曳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浥塵：“你要是想把那些退了，也是退回自己家。”

姜曳險些嗆著，合著昨天買的那堆東西付出去的錢最后卻是在霍家進進出出。

想想就郁悶。

注意到的表，霍浥塵遞給一張刻著名字拼音字母的黑卡：“昨天轉給你的你沒用，那下次就用這張卡，沒有限額。”

姜曳用勺子著碗，看向那張卡：“我不要。”

“那些表肯定要退，不然那麼多怎麼戴的過來。”

霍浥塵不以為然，夾了一只蝦放在姜曳的碗里：“那就當是霍太太送給我的。”

姜曳一噎，垂下眸子不語。

之后兩人安安靜靜地吃完早餐，霍浥塵就去了公司。

最近他自己的投資公司好像有事要忙，所以臨出門前，他囑咐姜曳這幾天他可能會回來的晚些，讓困了就自己先睡。

姜曳見他離開，這才轉去臥室換了一套服出門。

————

城西的一家婚紗店里。

姜曳到的時候被店員引到二樓貴賓室的房間。

站在門前，姜曳這幾天所有藏的緒開始翻涌，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可輕輕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此刻的不安。

握上把手及一片冰涼時，眼睛竟有些開始泛酸。

來之前在心里打了許多腹稿，平時的有理有據在現下這種況里卻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勇氣去知道事實的真相，也沒有掀開真相后的決心。

門把手輕輕掰，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

然而在看到顧晏站在那件婚紗前背影的一瞬間，心里最后的一糾結也瞬間消失殆盡。

沉默著看向顧晏。

他頎長的子落寞的與婚紗的純潔不符，從的角度看過去，他的目落在婚紗上，指尖輕輕著上面的每一顆鉆石。

姜曳幾度停頓自己的腳步，好像失去了開口說話的能力，猶如被人扼住脖頸一般。

安靜，腳步沉沉地走到他后站定：“阿晏。”

顧晏聽到的聲音轉過，眼神掃過肩頸的皮，看到白皙如凝脂的上有好幾個恣意的痕跡。

鮮艷又刺眼。

明顯是才留下不久。

他冷冷地睨了一眼，然后坐回到旁邊的沙發上。

姜曳跟在他的后，那種緒卻在無聲無息肆意的蔓延。

明確的告訴自己不準逃避，聽到真相的震驚，背叛時的自責都讓必須給這五年的自己一個答案。

可將這些即將發的緒暗藏的很好，沒有表現出半點徹頭徹尾被欺騙的那種憤怒。

甚至本沒有任何表。

現在是覺得自己口有什麼東西堵著，像被一只手狠狠地著，提不上氣，呼吸沉重的無法順暢。

“你... ...”

“坐吧。”顧晏笑了笑，打斷要說的話。

姜曳把手里的包放下，坐在他對面。

這種覺既悉，又陌生。

卻是真實存在。

“能說說，五年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良久的沉默，終是姜曳先開了口。

上次見面，只著急幫顧晏解決程家的事，本沒來得及問他這些原本被重逢驚喜忽略的重要問題。

所以現在，必須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顧晏從口袋里取出一煙，猛吸了口，有些嘶啞的聲音和吐出的眼圈同時傳出：“五年前我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了重傷，是在那邊旅游的程意姍救了我。”

“醒來之后，我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他抬眼看向姜曳：“你應該明白，一個人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那種無助。”

“然后呢？”姜曳追問：“你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回國后為什麼誰都查不到你的消息？”

“后來... ...”顧晏夾著煙的手指在抖：“因為我傷勢太重，幾次手都下了病危通知，我差點撐不過去，是程意姍一直在我邊寸步不離的照顧我。”

姜曳下的雙手握，指節逐漸開始泛白。

顧晏的聲音黯下來：“五年的時間，我有一年都在醫院的重癥監護室，三年在住院，回來的這兩年... ...我沒有一天開心過。”

姜曳為醫生，怎麼可能不知道ICU里的患者每天過的是什麼日子。

他們分不清白天黑夜。

也沒辦法和正常一樣流，像普通人一樣吃飯，生存質量很低。

每天上都滿了那些儀的管子。

很痛苦。

有些人要是意識清醒，還要隨時面對邊的人死亡。

心理，生理的雙重打擊。

不是一般人能承得住，更何況一住就是一年。

顧晏的聲音頓了頓，問姜曳：“我知道你和我一樣痛苦，這五年為了找我，了無國界醫生，每天不顧生命危險的在那些槍林彈雨里救人，現在又為了我的事殫竭慮。”

“我... ...”

姜曳聽到這兒，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阿晏，其實我... ...”

姜曳的心揪起，看著他按下打火機的作停住，目幽暗抑。

“鐺——”

打火機的蓋子最終被扣上。

冰冷的鐵映照著他一雙毫無溫度的眸子。

姜曳察覺到了不對，即將要說出的話堵在嗓子里。

顧晏的往沙發后靠了靠：“姜曳，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實話告訴我。”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鄭重其事的的名字。

姜曳強按下那種不安，直視著顧晏：“好，你問。”

顧晏的眼神盯著，似一寸都不想放過：“你現在還我嗎？”

姜曳咬了咬，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可卻沒辦法欺騙自己。

房間里靜謐十幾秒后，才苦著聲音開口。

“。”

這樣的回答，讓顧晏眼中的冰冷散去，挑時的笑意味深長。

“呵... ...？”

他沒忍住，自嘲似的笑出聲，漸漸笑的肩膀都在發。

姜曳神經立刻繃。

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不可控的緒：“阿晏... ...”

顧晏從上口袋里出一個東西，沒等姜曳反應，揚手就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