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浥塵放下手機,猛地抬手揮倒了邊的酒瓶。
在他有記憶以來,每每邁出一步都會到萬眾矚目,所以他一直保持著冷靜縝的外表,極有這些不管不顧發泄的時候。
但現在,他好像除了這般無能的發泄,找不到任何緒的宣泄口。
細碎的玻璃應聲倒地。
崩裂出的碎片散落四。
清脆的聲響在空的房子里傳出無數的回音。
姜曳的對話框就顯示在手機上。
再睜眼時,日出的一線已經躍出海平面,把海大橋和鋼筋水泥的現代化城市籠罩在云霧之中。
手機郵箱的提示音響起。
是一封來自國外的重要文件。
霍浥塵瞄了一眼,目了。
在收件箱最新一條郵件的下方,姜曳昨晚就發來一份離婚協議的電子版。
原本努力沉寂下去的緒,又再次被醒目的四個大字擊碎。
他點開郵件,把協議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
忽地自嘲的笑了。
那些絕決,都是最真實的想法。
沒有沖,沒有任何不理智。
是啊,作為一個醫生,冷靜是最基本的素養,以前那些不過是不想讓他繼續為難顧晏裝出來的樣子。
霍浥塵想,他要是當初不那麼卑鄙,而是用正常的手段,會不會也不至于讓自己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他的腦海里還是會出現姜曳拉他袖子,讓他早點回家,笑眼彎彎,又意迷的樣子。
雖然霍浥塵知道,不可能真的會哄他。
但,無數的酒灌下去,宿醉后就總是能讓人胡思想。
他盯著手機很久,想到姜曳昨晚的態度,又一夜未歸,咬了咬牙,撥通了的電話。
結果,接通的聲音還沒響起,傳來的一聲提示。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艸!”
霍浥塵把手機摔了出去。
第一次,暴了自己的全部緒。
也是第一次有這種離掌控的覺。
凌執這時候推門進來:“回老家了,現在在飛機上。”
————
三天的假期。
雖說是放假,可在放假前姜曳還是安排好了科室里自己患者所有的事。
在機場一整晚,到家的那刻起,基本沒休息就放下箱子,拿過包出門了,在回來的路上,提前聯系了一位大學法學系的師兄曹昊。
他現在是京市知名律所的頂級律師。
咖啡店里,一聽姜曳要離婚的人是誰,曹昊一口咖啡噴了出來‘噗——’
姜曳連忙出紙巾遞給他。
曹昊卻顧不上自己,震驚的瞠目結舌問姜曳:“你和霍浥塵結婚了?領證合法的那種?”
姜曳點頭。
可還不等說什麼,曹昊連連擺手:“這案子我接不了。”
“別說我,全國的律師都沒人敢接。”
姜曳不懂:“為什麼?”
曹昊著上的咖啡漬:“你結婚的時候都不知道嗎?霍家只要有記錄開始,就沒有離婚的先例。”
“只要霍家的人不同意,本不可能離婚,霍氏三代看似從商,其實從政,這涉及到國家層面。”
“尤其霍浥塵,你真以為他真的就只是霍氏財閥的繼承人,京圈的太子爺?”
“我滴天的霍夫人,姜祖宗,你到底跟什麼人結婚,你知道不知道啊?”
姜曳有點懵,搖搖頭,現在只想盡快離婚,本沒想過這麼多東西。
霍家涉及國家層面?
這對這種階層的人來說,本就是無法想象。
繼續認真聽著曹昊說的話。
“我雖然不知道霍浥塵除了霍家繼承人以外的份,但是外界有不對他的猜測,那些懂行的人說,他不是在軍方,就是在以國家為中心的國際上。”
“你說說,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離婚。”
“要是離婚,影響的可不止單單霍氏的價。”
“當然,霍家結婚的人選也很嚴格,絕不會輕易決定,你別告訴我,你結婚到現在都沒見過霍浥塵的父母?”
姜曳被說中,尷尬的開口:“確實沒見過。”
曹昊一拍腦袋,哪里還有一點嚴肅的律師形象:“就算沒見過,我也敢跟你保證,你這婚,離不了,放棄吧。”
姜曳不信:“怎麼就離不了,法律還不允許人離婚了嗎?”
曹昊擺擺手:“不是法律不允許離婚,是霍家的人不同意離婚,你就一定離不了,這雖然不是法律明文的規定,但確是霍浥塵的份限制。”
“你既然是他的合法妻子,就該知道他的配偶單方面提出離婚,只要他說你們的沒有破裂,并且拿出證據,無論是全國哪家法院都不會理。”
姜曳記得拉著行李出門前霍浥塵說的話。
怪不得他那麼篤定... ...
“而且啊,你們婚姻存續期間,你要是出軌,不止你自己,還有你出軌的對象,一旦被發現都會被判刑,罪名是擾公務人員婚姻,三年起步,哪怕你沒有神出軌,也是一樣。”
姜曳下的手握拳,腦子里一團麻。
曹昊還在說著:“我勸你啊,放棄吧,兩口子有什麼事說不開的,只要不是原則問題就好好通嘛,誤會太多傷,過來人告訴你,吵架別過夜,有時候換個角度看問題,或許就不一樣了。”
“而且,霍家那樣的家族,要我是你,我都能給三兒去伺候月子。”
姜曳自嘲一笑,喝了口咖啡:“那... ...按你所說,這婚我本離不了?”
曹昊點點頭,又很快搖搖頭:“也不是離不了,除非霍浥塵答應,你們雙方協議,不然單方面離婚,肯定是不行。”
得到答案,姜曳沒有再留下去,但還是按照規矩給了師兄應有的咨詢費。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爸爸在廚房里忙著做晚餐,客廳里的電視放著最近一個特別火的仙俠劇。
榮士坐在沙發上,吃著切好的水果,正看得津津有味。
瞧見姜曳回來,瞥了一眼:“約會去了?”
姜曳沒有力氣的反駁了句:“沒有,就是出去走走,怎麼什麼事在你眼里都約會了。”
“那這就是你不對了,我關心你還錯了啊?”榮士放下果盤,拿起手機:“我跟你說啊,何既白也回來了,反正后天才是你過壽,明天你們要不要約著出去逛逛街?”
姜曳剛要回絕,手機解救似的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