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nbsp;nbsp; Chapter53
◎春風一度,耳鬢廝磨◎
“我不會再拋下你了, 真的,不會了。”
“這輩子,都不會了。”
陳宥儀喃喃著, 聲音和眼神都無比的堅定不移。而話音落下第一秒, 梁知韞就無法抑制地捧高的臉, 俯低脖頸吻上了的心。
被淚浸過的,了清甜, 有些許苦。
可在偏斜腦袋, 主攀上他的脖頸,給予他回吻的這一刻,他們之間,這些年所有的傷害、憾、酸楚、痛癥, 全都通通不見。
笑和淚不知何時混在了一起。
那是對過往的釋然,是當下幸福的慨。
親吻的力度愈來愈重, 梁知韞扣著陳宥儀的後腦,不停地含咬啃食, 任憑貪念與纏。
窗外, 風聲凄凄,碎瓊玉。
溫馨明亮的屋,暖風縈繞在他們周圍。
空氣稀薄且溫潤,像一層粘稠的糖霜,漸漸將這個世界包裹, 將陳宥儀和梁知韞困于糖殼。
暗湧,他們一同心甘願地沉溺其中。
這場不可分的吻,纏綿到最後, 是陳宥儀先難自, 主坐在了梁知韞的上。
垂著頭, 溫熱的手掌著他的面龐,那雙半個小時前還清淩淩的眼睛在此刻變得異常迷蒙,千萬種緒蘊含其中,到底逃不掉二字。
含脈脈的一眼後,是比剛才還要加深幾倍,灼熱幾倍的吻。
年晚會還在繼續播放,只是已經不知不知覺迎來了尾聲。
主持人倒數的聲音在音響中拉長,在他們耳畔回:“10、9、8、7、6……”
梁知韞睜開眼,瞥了眼屏幕,脖頸向後彎去,在這場熱中,先行退開了陳宥儀的吻。
“宥儀。”額頭相,他聲線繾綣,呼吸滾燙。
“嗯?”陳宥儀目落在他被紅潤的上,腔起伏,意猶未盡,發出來的聲音輕輕,像小貓的爪子,剮蹭著梁知韞。
梁知韞深呼吸,滾幹燥的結,在主持人激地喊出新年快樂的那一剎那,他的祝福也接踵而至:“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陳宥儀彎笑起,捧高他的臉,又一次吻了下去。
梁知韞向後倒去,再次陷進溫鄉。
寬大的手掌上下錯,摁在的脊背。
陳宥儀也不知道他們在沙發上糾纏了多久,只是不知是誰不小心掉了一旁茶幾上的酒杯,杯壁撞上大理石的地板,清脆一響,將兩人的理智拽回不。
梁知韞和陳宥儀雙雙停下,歪過頭,往地板看去。
頓了兩秒,兩人相視,不約而同地笑了。
隨後,梁知韞抱著稍稍歪斜,將地上的杯子撈了起來,重新放上了桌面。
“還繼續嗎?”他問,鼻尖有意無意地蹭過,目授魂與。
“你想嗎?”陳宥儀雙手叉環著他的脖頸,第一次反客為主。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陳宥儀。
褪去從前的青,敢于直面的,有一點的陳宥儀。
“你說呢?”他勾輕笑,想看看今夜,還能不能帶給他驚喜。
“想。”陳宥儀點頭,面頰緋紅,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直白坦。
“繼續在這兒?”梁知韞揚揚眉,目狡黠,“還是回臥室?”
在這兒?
陳宥儀用眼睛丈量沙發,覺勉強得下兩個人,在這兒睡覺,晚上要麽把他踹下去,要麽他踹。
七八糟地想著,沒應答。
“……”梁知韞耐心告罄,向上顛了下,低聲提醒,“問你話呢。”
“回臥室吧……”陳宥儀喃喃。
“好。”梁知韞寵溺一笑,抱著起。
陳宥儀俯低脖頸,將整張臉埋進梁知韞的頸側。
他抱著往臥室走,步子不疾不徐,有著足夠的耐心,只是走到一半,故意使壞,松開了一只拖著的手臂。
忽然往下,陳宥儀重心偏移,剎那間,驚呼了聲:“欸——”
怕掉下去,本能地收纏繞在他上的雙,雙臂牢牢環著他的脖頸,像只小松鼠,牢牢攀住他這顆參天的大樹。
梁知韞忍俊不,打趣也太小看他的臂力,就這麽單手抱著,游刃有餘地走進臥室。
彎腰將人放下,直起,他了自己被狠狠勒過的脖頸,低聲打趣:“你要再勒點兒,我就要窒息了。”
“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梁知韞低低道,摘掉腕表,又去解睡紐扣。
雖然今日是主,但這種時候,還是有點兒別扭。
陳宥儀別開視線,不去看他。
只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停了下來。
房間異常寂靜。
不知道他在做什麽,為何忽然就沒了聲音。
滾燙的眼皮輕,緩慢偏轉視線,目還沒挪到他那邊,頭頂就傳來他的聲音:“不幫幫我?”
“?”陳宥儀怔住,下一秒,梁知韞抓住的手,上他敞開一半的酒紅睡。
陳宥儀仰起頭看他,有些茫然。
梁知韞挑眉,眼神示意。
後知後覺地明白他是何用意,用指尖住了一顆黑的扣子。
像上次在辦公室一樣,一顆,一顆地往下解。
搞定最後一顆,放下了手。
梁知韞聳肩膀,自行褪去。
隨手丟到一旁,卻沒丟好,順著床邊了下去。
“欸,服掉了。”陳宥儀下意識彎腰去撿,纖細的手腕卻被他一把攥住。
“這種時候,你該關心的不是這個。”梁知韞說,單膝抵住床邊,跪了上去。
他的一點點前傾,帶著侵略,朝近。
陳宥儀上半一點點向後仰去,脊背完全陷進床榻的那一刻,梁知韞單手護住了的腦袋,沒讓磕上床頭。
“不舒服及時和我說。”他溫聲叮嚀。
陳宥儀著他墨的眼睛,悶悶嗯了聲,心如擂鼓,怦怦跳,快要飛出腔那般。
梁知韞吻吻的心,輕的作像對待一件珍寶,他沒著急褪去的睡,只掉最裏面的那件,開始有條不紊地轉移陣地。
陳宥儀攬著他的脖頸,眼睫半瞇,在一片混沌中,用僅剩的理智猜測,他游走的吻,下一步究竟會落在哪裏,卻沒有一次猜中位置。
游戲持續地進行著,緩慢,卻有趣又刺激。
陳宥儀沉溺其中,脊背已經有些汗,熱從心底往外蔓,有些難,卻又很快接納當下的這種況。
直到,他微涼的指尖忽然之間上了那片危險之地。
腳趾瞬間蜷起,無法抑制地輕哼了聲。
梁知韞觀察的神,那微微擰起的眉,仰起的細頸,鎖骨上滲出的汗珠,無一不令人著迷。
只是,他怕他生疏,會讓不舒服,聲音低啞地問:“還好嗎?”
陳宥儀緩了緩,晃晃頭,示意他無妨。
得到應允,他往更深探索。
頃刻間,陳宥儀渾疲了下去。
像一團攤開在桌面的橡皮泥,任由,變換,展現出不同的形態。
重重地吸氣、吐息、又吸氣。好幾次,無法忍耐地蜷起,想要停,卻又說不出口。
梁知韞進退有度,不過度刺激,也不過于和。
恰到好地節奏,讓陳宥儀出來的氣息,一次比一次渾濁。
腔起伏不定,嚨幹涸,可旁在降落甘霖。
梁知韞打量著,心低低一笑:“難?”
陳宥儀恥,停頓了好幾秒,才從鼻腔出來一聲:“嗯……”
下一秒,男人抓起窄瘦的手腕,環住了他的脖頸。
春風一度,耳鬢廝磨。
梁知韞不著急進行下一步,給予足夠極致的驗。
在.事上,他一向如此,忍耐力十足,喜歡一步步引陳宥儀直面自己,主開口,再不不慢地推進到下一步。
陳宥儀自然是不願意說的。
所以你來我往,極限推拉的過程,總是額外悠長。
有時候能忍住,但有時候,比如今夜,在恥和的不斷地織下,牢牢地抓住了梁知韞青筋暴起的手臂。
長睫抖,雙抖,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引下,說出了那句他想聽許久的懇求。
後來,便是夜雪紛飛,也紛飛。
在不斷重複的作裏,梁知韞沉聲喊,額角汗珠滾落,滴在的發間,指腹摁進間,他,“宥儀,哥哥。”
搖搖晃晃間,陳宥儀掀開眼皮,朦朧的視野中,他微張的泛著水,那般紅潤,那般勾人。
了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
在一次次浪被推起的過程中,早已意識渙散,雙眼失焦。
有些細節的記憶早被沖刷模糊,只依稀記得最後,自己和梁知韞,都有些控制不住地發抖。
的靈魂被的有些變形,一直扣著他的後腦,像從船上翻進海浪,不得以昂起脖頸,浮出水面,來捕捉稀薄的空氣。
他埋在的頸窩,寬大的手掌掐著,重地呼吸撲了又撲,兩人一同在這個雪夜,跌進火熱的蒸籠。
太熱了,推他起來,他卻討價還價,讓親親他。
陳宥儀偏過頭,吻吻的心,他才心滿意足地撐起,退了出去。
他先收拾好殘局,之後抱陳宥儀起來,準備去浴室清洗。
離開床榻前,他摁亮了床頭的一盞燈。
昏黃的線中,他笑得浪,目偏向床榻,同耳語:“寶寶,你看,這邊都是你的痕跡。”
陳宥儀瞥了一眼,萬分赧地咬了他肩膀一口,罵他:“混蛋。”
梁知韞沒覺得疼,只覺得爽,哈哈一笑,抱著往浴室走去。
這夜旖旎,卻沒像上次一樣就此結束。
本來是清洗,到最後卻莫名其妙變了味兒,以至于他們在仄的浴室又折騰了一次,倒真的有點像前些日子一起看過的那場電影。
之後,他們去了次臥睡覺。
若是從前,陳宥儀早就喊累。
但今夜,一直這麽半推半就,同梁知韞胡鬧到了後半夜。
他們好像要將這四年都要補回來那般,直到徹徹底底疲力竭,才沒繼續纏綿。
窗外的夜雪不知何時變小了。
陳宥儀躺在梁知韞懷裏,不知為何,剛才還很困,但現在卻半點困意都沒有了。
實在有點兒睡不著,的目開始在他近在咫尺的面龐上流連。
“梁知韞。”半晌,用著氣音,問,“你睡著了嗎?”
“還沒。”梁知韞閉著眼,正在醞釀睡意,聽到這聲,緩緩擡起眼皮,上的視線,“你睡不著了?”
“嗯。”陳宥儀說,“可以陪我聊聊天嗎?”
“說吧,想聊什麽?”梁知韞打起神,將困倦走,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陳宥儀將手臂從被子裏挪出來,指尖上他右邊的眉骨,那道飛斜的疤痕,輕聲問,“這個傷疤,你是什麽時候弄的?”
傷疤?梁知韞神一怔。
他忽然想起來,去倫敦找陳宥儀的那天夜裏。
陳宥儀拒絕他的求和,轉離開後,他獨自一人,站在公寓樓下,過了零點。
後來,有個白人老頭來勸他離開。
梁知韞當時很麻木,什麽都沒說,撿起丟在地上的服,沿著路邊,往回酒店的方向走。
那日雨勢很大,路上空曠,卻時不時有飛車黨飆車,在街上高聲歡呼。
梁知韞沒避開,而其中一輛從他邊過的那一瞬間,車不幸打,連人帶車地沖向一旁,順帶著將他撞翻。
比起騎車的年輕小夥,梁知韞傷勢不算重,只是劃傷了眉尾外加腦震,當時在倫敦的醫院修養了一個多星期,就回了國。
離開倫敦的當天上午,他還是沒忍住,去了一趟陳宥儀的學校。
他站在遠,瞧見抱著書,從教學樓裏走出來,有位金發高個子年從後追上,手摘掉落在頭頂的一片葉子後,兩人并肩而行,開始攀談。
淡淡地笑著,那副樣,比在他邊時,還要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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