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洲沒回答。
顧昭著戴著鉆石耳環的耳垂,嗓音倦怠:“有點累了。”
把耳環取下來,沒地方放,順手塞進了孟京洲西裝的口袋里。
頭懶洋洋的靠在他懷里:“站了好久,腳也疼。”
孟京洲摟著,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高跟鞋。
沒做猶豫的蹲下去把鞋子掉,他將那雙價值不菲的鞋子勾在指尖,另一只手穿過膝彎,一個發力便將穩穩托起。
騰空,顧昭手臂本能環住他脖頸,這個單手抱的姿勢讓他襯衫下的線條畢現。
他的力量讓顧昭很滿意,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下頜:“回家,累了。”
聲音里帶著饜足的倦意。
“嗯。”
孟京洲就這樣一手抱著,一手拎著高跟鞋走在江畔上,夜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上車后,顧昭還是被他抱在懷里沒松開。
的商務車很寬敞,椅向后調整出恰到好的弧度,就能舒服的半趴在他的懷里。
現在,的心明顯很好。
嗓音無比輕:“頂樓,星河灣,你選一個。”
給了一個不容拒絕的選擇題。
孟京洲幾乎是沒做猶豫道:“去星河灣。”
回答的這麼快,讓顧昭又笑了笑。
“依你。”
對司機報地址時尾音都帶著上揚的弧度。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靠在他的懷里太舒服,顧昭闔著眼沒有說話,著他膛規律的起伏。
但孟京洲還是開口打破了車廂里的沉默:“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去赴約。”
顧昭閉著眼睛沒:“我外公安排的。”
孟京洲眉頭幾不可見的擰了一下:“他是誰?”
“港城太子爺的胞弟。”
“份很匹配。”
“嗯。”顧昭說的很坦然:“一表人才,紳士,跟你同歲,名字里也有一個zhou字。”
孟京洲:“……”
原本舒服偎在他上顧昭,突然覺自己被一力道扶著坐了起來,并被安置在了旁邊的座位上坐著。
“???”
莫名的看向始作俑者孟京洲。
他正扭著無比凌厲的下頜線看窗外的風景,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樣子。
他鋒利的下頜線繃得死,側臉在車窗上投下冷的剪影,目死死鎖在窗外流的霓虹上,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樣子。
“……”驟然失笑:“話可是你問的,跟你說了實話,你倒是又跟我置氣起來了。”
孟京洲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難不顧總還想讓我跟你說聲恭喜,終于遇到了合適的人。”
顧昭瞇了瞇眼:“我跟你說合適了?”
他沉默。
顧昭笑了:“還是說你很希我跟他合適。”
車廂的空氣驟然凝滯,仿佛刮起了悠悠的冷風。
孟京洲修長的手指在膝頭收,骨節泛白:“顧總,你應該不記得從南城分開到現在,我們有多長時間沒見面了吧?”
顧昭當然不記得。
孟京洲也沒指著回答,自顧自的說:“27天。”
顧昭:“嗯,然后?”
孟京洲依舊沒看,聲音里像是猝了冰:“快一個月沒聯系,偶然同在江邊吃,看到的就是顧總盛裝出席和別的男人約會,還被高調示好,換做是顧總你反過來遇到這個場面,角對調,還會不會高興?”
顧昭:“不會。”
“現在顧總還說跟那個男人很匹配……”
孟京洲說了一半后,突然停了下來,他又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才繼續:“算了,畢竟顧總是不在乎的。”
又是沒控制住自己。
他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容易緒外的人,偏偏在面前數次無所遁形。
那些反復告誡自己要克制的緒,總會在這個人面前不堪一擊。
顧昭打量著他繃的側臉,指尖輕輕敲擊著真皮座椅扶手,淡道:“我外公是好心,單從人品各方面來說,他確實很不錯,但我沒覺得他適合我,在你對無人機有作之前,我就已經拒絕了他,也負責了今晚的所有花銷,給他賠償了你制造出來的損失。”
解釋很認真,是孟京洲沒想到的。
尤其是那句‘賠償了他制造出來的損失’……
怎麼聽怪怪的,好像會為他的無理取鬧買單,在寵著他似的。
不讓他想到曾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在鬧,他在笑……
孟京洲甩掉這些莫名其妙的思緒,這才不是什麼重點。
扭頭看向:“拒絕了?”
“沒拒絕我還會大費周章的找你?”顧昭睨他一眼:“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也不用把我想的那麼惡劣。”
孟京洲:“……”
竟然知道自己的惡劣,那是他在心里對有過的評價,還以為不會有這個自我認知,原來還清醒。
“孟京洲。”顧昭又問他:“迄今為止,我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特別過分到讓你無法接的事?”
孟京洲想了下,回道:“沒有。”
“那不就行了?”傾靠近他,指尖劃過他繃的下頜線,嗓音輕緩和:“我要是真的下定了決心,有了新的選擇,會告訴你。”
不知道為什麼,孟京洲聽著這番話也沒有多高興。
顧昭看著他蹙起了眉心,依然繃的表,有些忍俊不道:“我說的這些也是你不聽的?”
“……”
孟京洲眉心一跳,做什麼一副他很難哄的語氣?他又沒讓來哄,是自己要來的,他又沒讓來。
此時此刻,他已經把自己給刷屏的事拋之腦后,也忘了他給發了多個【小刀扎碎心.jpg】的表包。
他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沒有不聽,反正那是你自己的事。”
顧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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