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堯頓時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趕迎了上去。
「蘇卻你——」
話還沒說完,蘇卻猝不及防地直接撞進他懷裡。
的額頭抵在他口, 呼吸急促,帶著明顯的驚慌和力,像是終於找到了救星。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不再廢話,直接攬著的肩,把塞進副駕, 然後自己迅速繞到駕駛座,一腳油門衝上主路。
「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
「廢話。」
車子在寒風中疾馳, 丁旭堯一隻手握著方向盤, 另一隻手狠狠了把自己的臉。
「……江津嶼乾的?」
蘇卻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但的沉默, 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艸。
他心裡暗罵了一聲,沒想到那位江家爺,表面上一副清貴無暇的模樣,私底下竟然能把人折騰這樣。
-
醫院的走廊里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護士低頭專注地理著蘇卻掌心的傷口:「還好,傷口不算太深,就是碎瓷片扎進去的地方有些紅腫,可能會痛幾天。」
蘇卻低頭看了一眼被包紮起來的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護士又看了看的角,不住皺眉:「至於……」
上下打量了一下丁旭堯,不滿道:「小伙子,對自己朋友溫點!」
丁旭堯:「……」
這是什麼飛來橫禍?!
他小丁爺還沒來得及撬牆角呢,怎麼就被扣上「不溫」的罪名了?!
他本能地想解釋幾句,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他說不是自己弄的,那就是江津嶼乾的。
江津嶼……
他打不過。
他只能訕訕地撓了撓頭,假笑道:「您教訓的是,教訓的是。」
護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收拾藥箱離開。
等人一走,他立刻看向蘇卻。
靠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神平靜,看不出緒。
丁旭堯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這幅模樣,反而比哭還讓人心疼。
半晌,蘇卻突然開口:「丁旭堯。」
的聲音有點啞,像是剛剛哭過,但語氣卻意外的冷靜。
丁旭堯坐直了,認真地看著:「怎麼了?」
蘇卻沒睜眼,似乎在思考什麼,隔了幾秒才緩緩問:「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丁旭堯一愣:「……啊?」
丁旭堯的大腦短暫當機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立刻直了腰桿,拍了拍自己的:「當然!爺的你隨便靠!」
「……」
似是被他的無厘頭整得無語,終於睜開眼,目落在他上。
「你不是說,如果我要跑,你一定幫忙。」
丁旭堯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瞪大眼睛,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蘇卻,你是認真的?」
蘇卻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一刻,丁旭堯生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要跑。
想離開燕北。
想離開,江津嶼。
丁旭堯正準備說些什麼,蘇卻的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
付立收到信息的時候,心臟幾乎驟停。
他的第一反應是江津恆的事件重演了。那種刻進骨子裡的警覺,讓他瞬間調所有人,趕往醫院。
結果,一進病房,就看見江津嶼靠在病床上,額角纏著繃帶,神平靜,看起來和往日沒有不同,只是著幾分疲憊。傷口並不深,但流了不,看上去有些駭人。
付立快步走上前,臉凝重,「到底怎麼回事?是誰——」
「。」 江津嶼淡淡道。
「……蘇小姐?」
付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
「拿茶杯砸的。」 江津嶼像是在說別人的傷勢,指腹挲著額角的繃帶,「碎片扎進了手掌,傷得比我還嚴重。」
早就幹了,可痛意依舊清晰。
他很這種傷。
不是因為他無堅不摧,而是因為,沒人敢對他下手。
可蘇卻敢。
打他,咬他,把他砸暈,他卻只會心疼的手會不會被碎片劃得更深。
付立沉默了一秒,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蘇小姐再怎麼樣,也不能這麼沒輕沒重吧?!這要是傷到太,有個萬一……」付立的語氣帶著一憤懣,「您這段時間為了的事花了多心思。親自去打點上信,就因為知道如果真去了英國,起點反而不如在這裡。燕北的出版市場雖然不如國,但您把關係都鋪好了,至不會輸在起跑線上。您用了多人脈,就為了確保能有最好的選擇,可看到了嗎?」
江津嶼沉默不語,手指緩緩挲著玻璃杯壁。
「可連問都沒問過您。」 付立越想越氣,「從來沒有把您當人生里的一部分,做任何決定,都沒有考慮過您……」
「夠了。」江津嶼打斷他,聲音裡帶著疲憊,「是我的錯。」
付立一愣。他跟了江津嶼這麼多年,從沒見他這樣低頭過。
「我以為,」江津嶼看著手腕上沾著的跡,「只要幫鋪好路,就能留下來。」
從窗外斜斜地照進來,在病床上投下一片蒼白的影。
「可我忘了問想要什麼。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我卻想用這種方式把困在邊。」
「我也沒從的立場考慮過。」
江津嶼想起蘇卻激地說自己沒有尊重過的工作,他當時無法理解。可冷靜下來看,過度的手只會讓在業界更難立足。
開始就打上關係戶的標籤,未來不管做出什麼績,都不會有人真正認可的能力。
是他想的過於短淺和簡單了。
他的小姑娘那麼優秀,可他卻沒有真正相信過能做。
他或許應該學習放手。
付立看著自家爺難得示弱的樣子,正要說什麼,手機突然震。
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微微一變。
是尚棠。
他按下接聽鍵,剛剛靠近耳邊,便聽到尚棠破口大罵:「付立,你們他媽的是不是瘋了?!我要跑路了,不幹了!」
電話里的聲音著些許慌,不像是平日裡那副遊刃有余的語氣。
江津嶼聽到的聲音,微微皺眉,朝付立遞了個眼神。
付立當即開了免提。
「什麼意思?」江津嶼沉聲道。
「程燕回找到我了,」尚棠的聲音裡帶著些許自嘲,「他現在知道我在替你做事,肯定會恨你沒過我的行蹤……」
「他是個瘋子,抱歉,把你也牽連進來了。」
付立臉微變,剛要說話,卻聽到江津嶼低低地笑了一聲。
「……當初我決定與虎謀皮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尚棠沉默了一瞬,低聲罵了一句:「他大爺的,你也是瘋的。」
江津嶼沒再回應,只是淡淡道:「目前的任務你已經完得很好,反倒是我要謝謝你。」
尚棠嗤笑:「謝我?別——你能活過他的報復再說吧。」
付立皺眉,直接問:「你現在在哪?我們派人送你撤。」
尚棠思考了片刻:「如果你們可以安排的話,幫我找個地方躲一陣子。最好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都找不到的那種。」
「行。」江津嶼點頭,「我有個無人島,找人代持的,程燕回應該一時找不到,你先過去避一避。」
尚棠輕笑了一聲,「呵,不愧是江,後路倒是準備得足的。」
沒有拒絕,算是默認了這份安排。
掛斷電話前,尚棠頓了頓,提醒道,「……江津嶼,程燕回不是你能輕易對付的,你要小心,他會不會對你周圍的人下手。」
「但願你撐得住。」尚棠說完這句,掛斷了電話。
江津嶼隨手放下手機,手肘搭在病床扶手上,閉了閉眼。
程燕回……
這人就是個瘋子,骨子裡帶著偏執的狠戾,行事乖張,沒什麼道理可言。尚棠曾經是他最信任的左右手,也曾是他從小養在邊的人,但他從來不懂珍惜。
直到尚棠傷心徹底離開,程燕回才瘋了一樣去找,至今不肯放手。
瘋子的報復心理最強,江津嶼自然明白這一點。
他自己是不怕,可尚棠最後的那句提醒,不知怎的,讓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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