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廠督要抱
兩人皆著紅,看起來真像房花燭夜啊。
心裏長嘆了口氣,老祖宗上真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將腦袋埋進去狠狠吸一口。
室極靜,見喜能聽得見自己咚咚的心跳,還有不太合時宜的咽口水的聲音。
見喜低著頭張地想,這回祖宗該是不生氣了吧,昨兒還嘗過面的珠子,想來是不排斥這個,那用牙應該也沒什麽不對。
可梁寒并不這麽覺得。
他甚至有那麽一瞬想把這蠢丫頭一口白牙敲碎,稍稍垂下眼,終于沒能抑制住心的發,幽幽切齒道:“來人——”
“哎哎哎老祖宗,別呀。”
見喜滿臉愕然地撲過去抱住他大,臉蛋在華麗的膝襕上蹭得生疼,委委屈屈道:“您說了不怪罪的,怎麽還反悔呢。”
梁寒角噙著笑,很有耐心道:“方才咱家在北直隸拿人,進了詔獄本是沒命出去的,咱家告訴他,只要招供出同夥藏匿點,咱家饒了他一家十三口的命,那人熬不住酷刑就招了,你猜咱家最後果真饒他麽?”
見喜聽著心裏咯噔一下,老祖宗都這麽說了,那鐵定是殺人全家啊!
所以他說“不怪罪”也是假的。
堂堂東廠提督高高在上,殺個人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承諾又如何,不承諾又如何?他從來沒有必要對誰一言九鼎。
哆哆嗦嗦擡起臉,狂咽了咽道:“廠督仁慈,您雖然手指就能要他小命兒,可您偏沒有,您說饒了他定然是說到做到。”
他偏頭一笑,墨雙瞳一剎那碎開華萬點,“口不對心,該殺。”
抖機靈果然對他毫無作用。
見喜臉刷白,雙發,豆大的汗珠從額角往下落。
很快,又聽他湛涼的聲音緩緩響起:“半途而廢,更該殺。”
見喜都快要哭出來了,猛然聽到這話嚇得渾一抖,啥意思這是?
順著膝襕往上看,目在他松松垮垮的腰腹間停留了一陣,好像漿糊的腦袋瓜豁然開朗了一般。
了一半不能跑了,這是要繼續的意思?
行叭。
趕忙站起,本能地擡手要去解他的外,被他帶著三分寒意的眼神斥退。
哦對,不能用手。
下意識清了清嚨,砸了咂,把口中的唾抿幹了,慢慢靠近他的襟。
男人姿頎長,微微墊腳,才能夠到他口。
還好,來之前清了口了牙,櫻裏有淡而舒適的清香,像桃。
裳繁複且貴重,咬起來十分費力,方才解鸞帶時還能用些巧勁兒,如今仰高脖子的姿勢讓很是難,呼吸都不暢通。
老祖宗折騰人,宮裏宮外都是這麽說的。
這會他也不說話,呼吸聲又極淺,活像個幽靈。
屋裏的氣氛像凝固住一般。
見喜覺得這姿勢奇怪極了,像那種畫冊子裏的姑娘嘔心瀝地伺候男人。
不敢擡頭看他,害怕老祖宗吃人的眼神。
解了半天才出一截玄質中,領上小小的牙印可見。
半晌,實在熬不住了,擡起的腳後跟緩緩放下去歇了會,很抱歉地擡眸向他,哀聲道:“廠督恕罪,見喜今年才十五,會努力長個兒的。”
一聲淡淡的“嗯”字從他微微震的腔傳出來,他漫不經心地瞇眼,到前溫溫熱熱的覺,開始琢磨方才說的暖床功效。
這麽點大的人,塞進詔獄裏的銅甕倒是不難,興許還能當暖爐使。
離得越近,那子檀香味更加濃郁,仿佛沁如骨頭裏的香,定了定神,歇好了,又繼續著剛才的作。
褪時難免撞,的無意間劃過冰涼的鎖骨,帶來的詭異刺激不是一星半點兒,能將一心膽通通剜出來刑。
老祖宗仍舊保持著負手而立的姿勢,就這麽雲淡風輕地看著,只是上有發熱的跡象。
他心道也是,這麽個暖爐子在旁邊炙烤,就是塊冰也該化了。
裳褪至肩頭,這事兒就好辦多了,十幾歲的姑娘子靈活得像條水蛇,從他前繞到脊背,從腰間攀至肋骨,最後留他一襲玄中,渾泛著冷意。
見喜匆忙從門外的福順手裏接過白芷丸和青瓷折沿盆,伺候廠督洗漱後乖乖退到一邊。
接下來也不曉得幹什麽,是按照房的規矩來,直接上床麽?
有點刺激,又有點恐怖。
屋裏的炭火燒得很熱,渾像燒開的滾水,都快熱糊塗了,幹啞的嚨也慢慢得到緩解,子熱乎的人就這點好,就算得了風寒也不怕,屋子裏悶一悶,出汗很快就能痊愈。
了幹的,在一旁出神兒。
梁寒系好帶,瞥了一眼,“還在那作甚,到床上去。”
金石之聲耳,見喜微微一驚,三下五除二地解了襖子和發髻上的帶,小心翼翼地進了紅木床,往被褥裏頭鑽。
淡淡檀香味的被褥幹燥而舒適,有了這個小火爐在,很快就捂得暖和起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外面,往他上瞄過去。
察覺到的視線,梁寒歪著頭,又冷冷開了口:“你睡外面。”
睡外面,隨時都能把踹下去。
見喜想不到這一層,只好聽老祖宗的話,放棄了自己剛剛焐熱的被窩,挪到了冰冰涼涼的外側。
梁寒信手一揮,殿燭火驟然熄滅,淡淡煙霧在皓月銀輝中緩緩舞。
見喜只覺眼前倏然一黑,覺上輕盈地翻過去一個人,撲面而來的冷氣像泉水般湧了進來。
覺得廠督是故意讓先上床暖被窩,然後給他騰地兒,見喜不高興,也不敢說。
不由自主地往床沿挪,只想離冷冰冰的老祖宗遠一些。
可忽然腰下一,涼涼的一只手將捉回去,鉗在他側彈不得,這時候才覺得骨節分明的手也不是什麽優點,卡在腰側像枷鎖一樣難。
“老祖宗,你冷嗎?”
見喜倚在他口,像浸泡在冬夜的海水裏,旁是又冷又的冰山和礁石,好像明白了昨夜為何破天荒地染上風寒,老祖宗這麽折騰,這個小火爐就快被冰水給沖滅了。
“怎麽,不想伺候?”
“沒……想、想伺候,可想了。”牙關打,舌頭打結。
他嗤笑一聲,箍在腰間的那只手暗暗加重了力氣,疼得“嘶”了一聲,直冷氣。
跟他好生商量說:“老祖宗,今晚能不能換個地方掐?你手底下這塊青了,起來沒旁的地方舒服。”
他在黑暗中黑了臉,原來這蠢丫頭以為腰上那塊是他昨夜掐留下的痕跡。
分明是自個兒摔在地上留的。
他懶得解釋,手掠過右肩,把人往前一帶,誰知那臭丫頭又“嘶”了聲,“廠督,肩膀也疼,能不能——”
“住口。”他寒聲道。
“哦。”見喜連忙噤聲,小心翼翼呼了口氣,子還是不由得往後躲,這祖宗上實在是太冷了嗚嗚。
“再敢,咱家把你扔出去喂狗。”
冷冷的鼻息落在額頭,見喜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再不敢妄。
梁寒見終于乖乖過來,狹長的眸微微瞇起,忽然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
堂堂九千歲,從來都是別人像哈狗似的來哄他,如今他睡覺竟然要自己摟著別人,實在是可笑至極。
他拿開了手,聽到下的小丫頭立即松了口氣,他在心裏冷笑一聲,然後道:“你來抱著本督。”
“嗯……啊?”見喜驚得睜大雙眸。
“愣著幹什麽?”他側過平躺下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還不過來,等咱家請你麽?”
見喜笑得極磕磣,乖巧地把手臂覆在他口,右手在一邊握拳,避免到金貴的祖宗。
的小臂輕若無骨,渾散著熱乎氣兒,比被褥暖多了。
梁寒滿意地彎起角,可忽然又想到昨夜這臭丫頭太過放肆,他一靠近就往後躲,只知道往暖和的地方鑽。
嫌棄他是不是?
一瞬間,他面又沉下來,垂眸警告道:“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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