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找樂子去
府中休養了一個月,梁寒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
書房理完事務,回到後院瞧見姑娘正爬在樹上捉蟬,當真是百無聊賴。
正打算上前,二檔頭和長棟從外頭進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無非是西廠最近的向,梁寒慢條斯理地轉過,雙手負後,“陛下是個穩妥人,只是考慮的事太多。”
說罷勾冷聲一笑,又道:“陛下等得起,可劉承等不起。廢除貴戚莊田一事不是十天半月就能辦好的,給陛下捎個信兒,明日起就將此事給劉承去辦,再拖下去,到時候事沒辦。人就沒了,還得咱家再去費皮子功夫。”
二檔頭拱手應下,又道:“滄州鏢局私造兵一案又抓到幾名網之魚,此事怕是沒有那麽簡單,這夥人是眼下關在詔獄,您看?”
梁寒被停職三月,此刻若是出現在詔獄,難免落人口舌,何況杖脊之傷好得太快,被魏國公和西廠的人瞧見,又是一樁麻煩。
心下正思忖,小姑娘噠噠地跑過來拉著他的袖。
他反手握住,在掌心磨了磨,略一思量道:“暗中帶到扶風苑吧,我親自審。”
二檔頭道了聲是,看到夫人過來,又瞥一眼後的妃梧,然後頗有眼力見地躬一揖,拉著長棟離開了。
梁寒轉過,眉眼中的寒意散盡,“爬那麽高作甚,不怕摔下?”
見喜等人走得沒影了,這才到他上去,道:“外頭吱吱渣渣的吵死了,想睡個午覺都不。廠督,你上好涼快呀。”
六月的天兒是真熱,人在屋坐著不也流汗,回廊倒是徐徐有涼風拂過,也在日影下面,想躺在廊下小憩一會,可耳邊蟬聲鼓噪,吵得人腦袋炸開了花。
他彎笑了笑,沒想到子冷還能有這個好,姑娘怕是一整個夏天都離不了他。
擡眸瞧他,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您要去扶風苑?”
梁寒一笑,糾正:“不是我,是我們。”
笑起來眼睛彎了月亮,“什麽時候?”
看滿眼期待的樣子,他故作好生思忖了一番,良久才道:“現在去收拾東西,今晚出發。”
想來是期待已久了,見喜一聽整個人在他懷裏蹦。
先前早就想去了,可是他後背的傷還沒好全,不僅路上折騰,說不準還被有心人瞧見,說傷得太輕,才十天半個月就能下床,可見掌刑之人注水雲雲。
而如今正是個恰恰好的時機。
墊腳在他下頜親了一下,“那我去收拾啦?”
他嗯了聲,看著屁顛屁顛地回了屋,笑意漫至角。
他人不在皇城,一來帶去京郊避暑,除了邊的親信,沒有人知道那別苑,所以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二來消失一陣也能掩人耳目,方便私下查一些事。
在府中原本并不多,這次突然回府,下面的人才替裁制了一些新裳,不過看服的樣式和材質,每一件都是上好的料,材質貴重,刺繡致,就是宮裏的娘娘也未必能穿這麽好,看不出是匆忙置辦的。
督主眼一向很好,自己穿得紅豔,卻不強求旁人也穿紅戴綠,紗衫多是青碧和白為主,褶選的也是輕涼快的布料。
不準要去住幾日,見喜便將長棟喚來。
長棟想著督主在別苑另有要事,便道:“月餘總是不了的,說不準能一直住到八月底回衙門的時候。”
見喜一聽更高興了,打算直接將紅木箱整個搬上馬車。
忽想起一事來,見喜繃起角著他,長棟啊。”
長棟猛地一驚,難得見到夫人這般嚴肅的模樣,有些嚇人,趕忙哈腰拱手道:“夫人您吩咐。”
見喜擱下手裏的,凝眉道:“上次回宮的時候,你給我箱子裏塞了什麽好東西,嗯?”
長棟背脊一涼,督主只字未提,夫人卻對他提起這茬是何意?
見喜也不讓他猜,直接道:“那些戲圖和小玩意都是你自作主張放進去的吧?”
聽到“自作主張”四個字,長棟額頭出了層冷汗,“奴才該死。”
見喜扁扁,故意嚇唬他道:“該死倒也不至于,只是廠督看到這些玩意之後大發雷霆,你也知道他那個脾氣,對吧?”
長棟都了,見喜也捉弄夠了,轉而笑道:“若不是夫人我替你求,廠督定要狠狠責罰你!”
長棟激涕零地連聲道是,“往後夫人有任何事,奴才都願效犬馬之勞,報答夫人的恩。”
雖有些不著頭腦,但這個時候表示衷心肯定是沒錯的。
長長地嗯了聲,拖著尾音,沉許久,惋惜道:“東西是好東西,只可惜我出宮匆忙,一樣也沒有帶出來,這若是去扶風苑住上個把月,總不能日日陪著廠督大眼瞪小眼,那豈不是無趣至極?”
長棟趕忙道:“夫人想看話本,奴才這就去街市上多購置一些,給夫人帶過去解悶。”
見喜又嘆了口氣:“我倒是有樂子了,可廠督也只能跟著我看話本麽?”
那麽兇殘暴戾的廠督,陪看那些才子佳人黏黏糊糊嗎?
長棟抹了把汗,只恨自己理解能力不夠,給督主能找些什麽樂子呢,送幾個人去殺著玩嗎?
見喜瞧他不開竅,又琢磨了一下,“我是想說,其實廠督也不是討厭那些玩意兒,就是不喜歡底下人自作主張。你說這麽一個傲氣的人,若是心思都被人輕易猜去了,豈不是掃臉?”
長棟皺了皺眉,不討厭那便是喜歡了,督主大發雷霆只是怪他猜中了主子的心思?
長棟終于恍然大悟,連忙躬道:“奴才這就去辦!”
見喜滿意地點點頭,面上輕快地飛過一抹紅暈,更加讓長棟認定了方才所理解的意思。
前一回買的戲圖略有些晦,玩意也藏得深,這次有了夫人這話,長棟終于不必再遮遮掩掩,拉著二檔頭一道去了書齋,裝了整整一箱的畫冊。
至于床上那些玩意兒,更要多多益善才是。
夜幕低垂,圓月初上。
寬敞的錦蓬馬車停在提督府西門,長隨們將幾大箱行禮搬上馬車,規規整整地擺放好。
妃梧跟在後面,忽然被人住。
轉過來,瞧見是一墨藍飛魚服的二檔頭。
怔了怔,垂首打了聲招呼,“二檔頭也跟著一起去嗎?”
二檔頭搖搖頭,有些慚地笑了笑:“衙門裏有公務,改明兒還要去一趟天津緝拿要犯,我就不去了。”
妃梧點了點頭,督主雖被停職,可事總要有人辦,這些日子東廠那些檔頭們還是個個忙得腳不沾地。
二檔頭也不知道說什麽,平日裏明的人笑起來有幾分憨傻,從襟裏拿出個雕著玉蘭的檀木梳子,支支吾吾道:“你……不是給夫人梳頭麽,今日去街上,順道買了這個送你。”
妃梧微微一訝,“府裏都有,馬車上也帶了的。”
二檔頭撓了撓頭,出的手不知該不該收回,結舌道:“府裏有,夫人有,可你沒有……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肯定也有,但是……不是我……不是我送的。”
高大威猛的男人臉都紅了,妃梧也有些不知所措。
民間男子送子木梳,有白頭偕老之意,突然有個男子將此遞到你眼前,再冷靜的人心裏也兵荒馬。
自認從不四張揚,除了從前出任務時和這幾位檔頭有過集,此外并無糾葛。
若說三檔頭對有意,那是從前緝拿一夥反賊的時候,生死關頭,三檔頭替擋了一刀,兩人躲在一山療傷,興許就是在那時生了意。
可二檔頭,整日在府中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從沒覺得他還有這樣的心思。
兩人僵持著,妃梧還是搖了搖頭,“這個太貴重,我不起。”
男人腦子發著昏,面上也有些掛不住,訕訕說:“總不能讓我個大男人將這小木梳拿回去自己用吧,那模樣多稽。”
他生得高大,手掌亦大,舞刀弄十多年,掌心結著厚厚的繭子,致漂亮的檀木梳攤在他掌心,的確有種巨大的反差。
妃梧抿,淡淡笑了笑。
後走過一些人,有些不自在,二檔頭的手還懸在空中,人看去了不好。
沉許久,終于手接過那把木梳,“二檔頭有心了,這梳子我收下,檀木有舒筋活的功效,想來……夫人用著會很好。”
二檔頭不管是自己用,還是給夫人用,總歸收下便是好事,松了口氣道:“以往還能趁著來府裏辦事瞧你一眼,這次去扶風苑,得有月餘見不著你,在外面自個兒要小心些。”
妃梧怔了怔,擡頭見男人泛紅的耳廓,許久才點了點頭。
二檔頭瞧尷尬,趕忙道:“我是不是說多了?你趕去吧,我也走了,若是被人瞧見我這慫樣,往後還怎麽服衆。”
妃梧彎了彎,“二檔頭也要一切小心。”
的嗓音向來是冷清與和摻半,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幾乎不帶什麽,可在二檔頭聽來,還是覺得心裏舒服極了。
轆轆的馬車載滿城月,慢慢消失在寂靜的長夜。
裏頭足夠寬敞,見喜整個人橫過來,將腦袋枕在梁寒上。
從提督府到扶風苑,走的是一條最為蔽的道,三兩個時辰的路程,人難免會疲倦,梁寒當要睡了,自己也閉目養神起來。
才過片刻,一只熱乎乎的小爪子解了他腰間鸞帶,往他裳裏鑽進來。
梁寒皺了皺眉,垂頭看到眼睛還閉得的,只是角彎起來,手上的作也沒停下。
兩手指拾級而上,慢慢從小腹爬到前腰,讓人起了一皮疙瘩。
“哥哥。”
窩在他小腹前,聲音也像是悶在被子裏發出來的,卻剛好讓他聽清。
擱在肩膀的手微微一頓,腦中混沌恍惚起來,又聽喚了一聲:“漂亮哥哥。”
他嚨了,將的小臉微微擡起:“怎麽了?”
順勢將下頜擱在他掌心裏,手爪子在他腰間使勁薅了一把,面欣賞的神:“真好,比姑娘家的皮還要順,您是怎麽長的?老天爺在您上下了大功夫了,這麽順的手,教人怎麽都不夠。”
他無奈地笑笑,在馬車微弱的影裏,細細挲著的下頜線,順著耳垂下來,指尖停在尖尖的下,笑言道:“你也不遑多讓。”
的面頰近他的腰腹,又被晃的車搖開,複又上來,如此反反複複,似乎樂此不疲,也教人十分難耐。
被撞得臉蛋疼,幹脆狠狠抱他的腰,整個人恨不得嵌進他上去。
見他眉頭蹙起,見喜趕忙道:“您別誤會,我是怕自己晃地滾下去,您萬一接不住我,摔了可不好。”
一邊著頭皮解釋,一邊也不知做了什麽,竟讓他襟松松垮垮地散了開去,然後將臉蛋埋了進來。
溫熱的鼻息掃過他腰腹,麻麻的覺一直蔓延到指尖。
夜風從帷幔下的隙裏湧進來,車馬聲落耳中,有種蕭蕭杳杳的意味,仿佛世間紛擾都在後遠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在2021-03-1923:14:01~2021-03-2023:59: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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