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風看著秦嵐那激的樣子,很是心疼,角微微一抿,艱地道:“嵐嵐,對不起,你流產了……”
“你胡說!”
秦嵐不想相信,大吼著將他推了一下。
“嵐嵐,你不要這樣,你才剛剛做完手,需要安心靜養……”
“滾!”秦嵐嘶吼,紅著眼像是要吃人一般地盯著顧辰風,抬手指著病房門,怒斥道:“你給我滾,顧辰風,我不想看到你!”
顧辰風抿著雙,眼角也有點泛紅,深深看了一眼,道:“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話落,他便轉往門口走了去。
“滾!給我滾!”秦嵐的緒卻很激,本就不領他的,拾起一個枕頭就向他扔了去。
地一下,枕頭砸在顧辰風的背上,旋即,卻又落了下來。
顧辰風形一僵,條件反般回頭看了一眼。
見他回頭看過來,秦嵐滿眼含淚地指著他罵道:“顧辰風,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話落,雙手捂著臉低聲泣起來。
抑的哭聲,讓顧辰風心頭如刀割般的疼,他眼底也掠過一抹沉痛,看著砸了砸,似想說些安的話,卻如哽在,最后,什麼也沒有說,只淡淡地道:“我明天來看你……”
說完,他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秦嵐卻在那里捂著臉低聲泣,再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啪!”
顧辰風走后沒多久,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護士端著個白托盤走了進來。
關門的時候,護士看了一眼地上的枕頭,旋即,拾起那個枕頭,走過來問道:“顧太太,你還好嗎?”
聞聲,秦嵐抬頭,淚眼迷蒙地看了那護士一眼,然后,著淚沒有說話,只是拉過薄被子靜靜躺了下去。
“顧太太,我是你的陪護,有什麼不適可以跟我說。”護士甜甜一笑,將白托盤放在了床頭柜上,旋即,拿起一粒白藥丸說道:“顧太太,這是你今天要吃的藥。”
“……”
秦嵐不說話,翻了個,以背對著。
“顧太太……”護士微微蹙眉,俯下來,拿著藥丸的手輕搭上了秦嵐的肩,聲喚道:“顧太太,吃了藥再睡……”
“滾開,我不吃!”
秦嵐卻不領,突然轉過來,用一雙淚痕未干的眼冷冷地瞪著。
“顧……太太,別這樣,你才剛做流產,緒激影響你的恢復,還……”
“滾!”
不等護士將好言相勸的話說完,秦嵐就低吼著將上的被子向扔了去。
“顧太太,你……”
“我說滾,沒聽到麼?”
護士垂眸向了落在腳邊的被子,眉頭微微一蹙,剛開口想說點什麼,結果,卻又被秦嵐打斷了。
“再不走,我就投訴了!”秦嵐眼睛發紅地瞪著護士,一只手作勢安向床頭的按鈕。
護士立即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顧太太,你別激,我出去就是了。”
邊說邊往后退著。
秦嵐見完全退出去了,這才渾發地癱倒在床上。
之后,并沒有護士再進來。
秦嵐卻是眼神空地盯著天花板,久久未能眠,差不多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勉強睡去。
……
翌日,秦嵐睡到九點鐘,醫生查房的時候才醒來。
昨晚,一閉上眼,就不斷的做夢。
開始做著顧辰風和顧婉在一起的夢,一會卻又跳了畫面,夢到那未曾蒙面的孩子,糊著滿臉喊‘媽媽’。
一想到那個孩子,眼中便不由得升騰起一層水霧,手緩緩向下探向了小腹……
醫生在旁邊做查房檢查,看突然將手向小腹,眼中閃過一抹了然,輕聲道:“顧太太,你也別太難過,養好,以后還會有的。”
“……”秦嵐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并沒有應聲。
的沉默以對,讓醫生有些尷尬。
“咳,多注意休息。”醫生輕咳著拿起筆在記事簿上記了些東西,然后,便帶著一群人浩浩地離去。
一次流產,讓秦嵐大變,不就發脾氣,中午吃飯的時候,特護為送來清淡的白粥加小菜。
看了一眼那菜,直接就掀了小桌子,吼道:“拿走,我不要吃這些東西。”
特護看著被掀翻在地的飯菜,抿了抿,方才抬眸看著秦嵐小心翼翼地問道:“顧太太,那你想吃什麼?”
“我要吃牛排!”
秦嵐回的很干脆,垂下的長睫將眼底的亮遮住。
“可是,你才剛剛手完……”
特護一臉為難,此時的秦嵐還是個病人,需要清淡口味的飲食,像牛排這樣的重口味,并不適合現在的。
是顧辰風高價找來的特護,之前看沉睡的秦嵐,覺像是一個很溫婉的人,沒想到醒來后,脾氣卻是這麼差。
看著秦嵐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下暗暗苦。
“你如果給我去弄來牛排,我讓顧辰風給你加工資,若不然,你現在就給我滾蛋!”
秦嵐趾高氣揚地說著,眼角泛紅,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與之前的溫婉簡直判若兩人。
特護被那模樣嚇到了,立即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好的,我這就去……”
說著,便退了出去。
特護走后沒多久,便有清潔工人進來打掃衛生。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清潔大媽打掃破碗碎碟時發出的輕微聲響,秦嵐閉著眼睛靠坐在床頭假寐。
忽然,眼睫一,睜開了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睨著打掃衛生的大媽輕聲問道:“阿姨,請問你有剪刀嗎?”
“沒有。”阿姨搖頭。
“哦,那謝謝,你忙吧!”
秦嵐輕應一聲,便又閉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后,特護端了一個白托盤進來,托盤里放著一個蓋著鋁箔紙的盤子,濃郁的香味從那鋁箔紙里飄散出來,盤子邊還放著銀質刀叉,
“顧太太,你要的牛排來了。”待走到床邊,特護輕聲喚了秦嵐一聲。
聞聲,秦嵐慢慢翻過來,目輕輕落在他手里的那個托盤上,靜默了幾秒,才起說道:“給我把桌子拿過來。”
經過那清潔大媽的整理,房間里已經非常干凈整潔了,只是之前被打翻的小桌子還放在角落里。
“好。”特護看了一眼小桌子,先將手里的托盤放到床頭柜上,然后,才去拿小桌子。
待特護將小桌子放好,秦嵐又道:“牛排端過來,你可以出去了。”
“哦。”
特護又輕應著將牛排端過來。
秦嵐的壞脾氣讓特護心里有點怕,做事的時候顯得特別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注意又惹發火。
還好,這一次秦嵐并沒有發火。
待特護將托盤放下后,秦嵐下一抬,斜睨著道:“你出去,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旁觀。”
特護便又默默退了出去。
“怎麼這麼難吃?拿走!”結果,剛帶上門,又從病房里傳來秦嵐不滿的喊聲。
特護眼角一跳,覺這位夫人真難伺候,抿著角,便又推門走了進去。
“顧太太,不合你胃口嗎?”邊走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嵐坐在床上,臉很不好,眉頭蹙,沉著一張俏臉,冷冷地道:“你居然讓他們放胡椒,這麼辣?怎麼吃,拿走拿走!”
連連說著,手又向了托盤。
特護見秦嵐那樣,以為又想掀桌子,嚇得不輕,忙快步上前,一手用力按在了小桌子上,笑著道:“顧太太,別生氣,我這就拿出去給你換。”
說著,便手腳麻利地一起將桌子和托盤端走了。
因為怕惹秦嵐更生氣,特護走的很快,并沒有發現后微勾的角,更沒有發現托盤里的餐了一件。
“這顧太太還真是難侍候啊,沒想到那麼的人,脾氣卻那麼壞。”特護端著小桌子走到門外,搖著頭輕輕嘆息。
剛準備彎放下小桌子,只將托盤端走,這時,一道高大的影忽然罩了過來,接著,低沉好聽的嗓音也在耳邊響起:“這是太太的午餐?”
特護作一頓,抬起頭來,顧辰風那張英俊不凡的臉龐便躍眼簾:“顧先生。”
顧辰風穿著一件白襯,領口上訂著兩粒閃亮的鉆石扣子,照在扣子上,反出點點耀眼的芒。
秦嵐在里面聽到聲音,忙翻過來,盯著門口,一只手卻藏在枕頭底下握著一樣東西。
那東西是金屬,在的照下,反出點點銀。
“沒吃?”
是顧辰風的聲音,低沉中著一疲憊,卻依舊好聽。
秦嵐眉心一蹙,抿了抿,卻是沒有開口說話,繼續豎起耳朵傾聽著室外的靜。
“沒有,太太緒很不穩,先生,你來了就好了,進去看看太太,勸勸吧。”特護的聲音,輕中著一無奈。
“好的,辛苦你了。”
顧辰風客氣的聲音傳來后沒多久,那扇門就被人從向里推開了。
秦嵐卻在他推門進的前一刻,迅速翻過去,閉上了眼睛。
但是,一雙靈敏的耳朵還是用心聆聽著室的一切靜。
聽到男人的腳步由遠及近,最后在床邊停下,一雙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搭上了的肩膀,接著,男人似俯過來了,有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臉頰上。
渾一僵,抿了抿,剛想翻個,假裝不經意地將他推開,這時,耳邊卻響起了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嵐嵐,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秦嵐的作瞬間打住,旋即,緩緩將眼睛睜開,看著窗外的驕,冷冷地道:“什麼都不必做了,我們離婚吧……”
“離婚?!”
顧辰風似有些震驚,猛地將抬頭起,深幽的黑眸里劃過一抹傷痛,盯著的小臉,失地道:“這就是你要我等的結果?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
抓在肩頭的手驟然間加大了力道,像是要將的骨頭碎一般。
秦嵐到一陣尖銳的痛意,卻沒有啃聲,咬著牙強忍著,道:“顧辰風,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喜歡我,何必表現的那麼悲傷……”
“你說什麼?”
肩頭的大手再次用力,一下強行將秦嵐的子板了過來,讓的臉正對著他的,深黑的雙眸如刀鋒一般直直刺進眼底。
此刻,顧辰風臉上的線條繃得很,他不止心痛,而且,還很生氣!
這沒心沒肺的人,到底要他怎麼做才喜歡?
難道真的要他拿把刀子將心挖出來給看嗎?
顧辰風氣惱地想著,另一只手又住了的下顎,剛要質問,不想,卻被搶先開了口:“我說什麼,你心里比誰都清楚!”
秦嵐的聲音冷若冰霜,一雙眼睛也紅的可滴,很明顯,也很氣惱!
“我清楚什麼?”顧辰風忽然笑了,卻有些悲涼,他收回手,放開了,指著自己的心口說道:“秦嵐,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挖出自己的這顆心給你看看,讓你親自問問它有沒有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秦嵐忍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抬手指著自己的臉,然笑道:“顧辰風,你是真的確定是喜歡我秦嵐,而不是我這張與顧婉相似的臉?”
“顧婉?”顧辰風眸一閃,聲音驀地一變,帶著幾分凝重與警惕,“是誰給你說了什麼嗎?”
“如果你喜歡的是我,又何必怕人說什麼?”顧辰風的目閃爍,讓秦嵐的一顆心涼了,此刻,已經十分確定劉佳佳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當初,真是太天真,太傻了!
錯信他的甜言語,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他。
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信。
現在才知道,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當初,也是奇怪,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喜歡這個帶著拖油瓶的人。
現在,才明白,他喜歡的不是這個人,而是,這張與顧婉相似的臉。
“顧婉只是我的妹妹,你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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