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出門時，酒店樓下是賀驚瀾的司機在那里等著。

彎腰坐了上去。

吃飯的地點不在東，車開了大約半個小時，最后駛進了一棟法式莊園。

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心布置過，就連燈都顯得浪漫又有調。

時霧剛下車，就看見不遠悉的影。

賀驚瀾就站在那里，一剪裁得的西裝，紳士典雅的領結，從小養尊優的貴氣讓他看上去滿是上位者的清冷和疏離。

可偏偏，他單手抱了一束鮮艷滴的玫瑰花。

在這寂靜的夜中，跟無數的一樣，等待他的人。

時霧看著這一幕，心的厲害。

抬手理了理被風吹的頭發，緩步走了過去，想要說些什麼分散注意力：“怎麼選了個這麼遠的地方……”

時霧以為，他說的約會，就是找家餐廳吃吃飯，再看看電影。

哪想到居然這麼正式。

賀驚瀾目跟隨，嗓音低沉緩慢：“這是我們第一個七夕，也是第一次正式約會。”

時霧將花接了過來抱在懷里，歪頭疑：“之前不是有約會過嗎。”

賀驚瀾輕笑了聲：“那個不算，這才是我想給你的約會。”

他后，是致浪漫的燭晚餐，還有一整個演奏樂隊。

時霧角微微彎著，眼睛里笑意明。

賀驚瀾視線落在白皙的脖頸上，目偏了幾分：“怎麼沒戴項鏈？”

時霧手指下意識了上去，小聲道：“我覺得太隆重了，想等更合適的場合再戴……”

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確定的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掃興？”

那條項鏈，在賀驚瀾眼里可能算不了什麼，就像是可有可無的玩。

但對時霧來說，確實是天價，就這麼戴出來是有點夸張。

賀驚瀾把懷里的花接過來放在餐桌上，指骨起鎖骨前的一縷頭發：“那是送給你的禮，喜歡就戴，不喜歡就不戴，選擇權都在你，我不會覺得掃興。”

他語調是坦然的憾，“只是覺得，那條項鏈很襯你。”

時霧是濃系長相，所有鮮艷的服，重工繁瑣的首飾，穿戴在上，都會格外好看。

既不會喧賓奪主，又能完的給增添彩。

時霧還有兩手準備，打開手包，將那條紅寶石項鏈拿了出來，漂亮的眼睛彎起：“那你幫我戴上。”

賀驚瀾接過，倏地笑了聲。

時霧不解：“怎麼了？”

“慶幸我剛才沒說錯話。”賀驚瀾將項鏈的卡扣解開，“要是說錯，今晚就沒這個眼福了。”

時霧起頭發，轉背對著他，角翹起：“你說話做事那麼滴水不，什麼時候錯過了。”

項鏈冰涼的在脖子上，還有點重。

紅寶石在燈的照下，也折出了耀眼的芒。

“我要是沒錯，就不會睡一個星期的沙發了。”賀驚瀾戴好項鏈后，圈著的腰，將人轉了過去，“所以，你想好怎麼懲罰我了嗎。”

時霧：“……”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手拍了拍賀驚瀾的肩膀，想要出來，同時探出頭去看桌子上的食：“好，先吃飯。”

這會兒都已經快九點了，是該了。

賀驚瀾松開，又往前了兩步，紳士的替拉開餐椅。

時霧心安理得的著他的服務。

賀驚瀾坐下后，立即有服務生上前，給他們杯子里倒紅酒。

時霧滿臉的正經：“我只能喝一杯，明天還要拍攝。”

賀驚瀾眉梢微抬，表示可以。

時霧拿起喝了口，覺得甜甜的，甘香醇厚，酒味也沒那麼重，味道不錯。

這時候，輕緩的音樂聲，也隨之響起。

曲調很悉。

手上的作微微一頓，看向對面的男人：“這是……”

賀驚瀾道：“是鋼琴家時柏南寫給他妻子的曲子，作為每場演奏會結尾時的必備曲目。”

時霧沒想到他還會去查這些，角輕輕彎著，心里也早就釋懷了：“我爸爸媽媽很好的。”

“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他們？”

“等……這部戲拍完吧。”

“好。”

時霧跟賀驚瀾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上大學后的事，工作后的事。

所有他沒參與過的，都一一說給他聽。

時霧興致上來，又多喝了幾杯，賀驚瀾攔了兩次沒攔住，也就由了。

音樂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的，周圍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時霧坐在賀驚瀾的西裝外套上，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遠，出手指隔空描繪著：“我以前覺得，你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可而不可及。看得見，不著。”

賀驚瀾有點難以理解的形容，失笑道：“有那麼夸張？”

“當然有了。”時霧放下手，“你都不知道，在你回國前的那段時間，我都想好逃跑路線了，想去一個沒有信號，沒有網絡，與世隔絕，導彈都打不到的地方，這樣你就沒辦法找我算賬了。”

賀驚瀾：“……”

時霧坐直了點，突然轉，雙手捧住他的臉，神專注而認真：“你老實說，你知道那些謠言是從我這里傳出去的時候，有沒有很想打我一頓。”

賀驚瀾看著，目沉黑濃郁：“沒有。”

時霧不信：“騙人。”

賀驚瀾握住的一只手，緩緩開口：“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會有那麼荒誕的想法。以及，想讓你驗證一下，我到底有沒有疾。”

時霧臉微紅：“所以你是從那時候就開始對我有想法了……”

賀驚瀾把另一只手也輕輕拉了下來，倒是沒說漂亮話哄開心：“男人的沖分為生理的，和心理的。”

時霧腦子有些懵：“那你——”

“我現在對你，是生理加心理。”

不等時霧反應過來，賀驚瀾已經掐著的下，重重吻了上去。

時霧閉上眼微張，習慣的迎合。

他們后不遠的餐桌上，兩個空了的紅酒瓶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一個摔在桌面上滾了幾圈，最終被餐盤擋住，殘留不多的紅酒一滴一滴落進了草地里。

遠，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