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碧珊與霍嫻月被帶上來時，臉上并無半分張。

們款款而來，裾曳地，發髻上的珠翠隨著步履輕輕搖晃，仿佛不是來審，而是來庭院里賞花。

畢竟，凌蕪那賤婢“盜竊”簪子一事，人證證俱在，一個下人，還能翻了天不？

看到蕭凌川沉的臉，王碧珊甚至還地勸起來，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優越。

“王爺何必為一個下人生氣？不過是些沒見過世面的東西，手腳不干凈罷了。”掩輕笑，“若當真喜歡，拿去便是，妾屋里多的是，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何必要？”

霍嫻月立刻附和：“就是啊，姐姐心善。可這種人留在主院伺候，王爺可得當心了，萬一哪天到王爺頭上去，那可怎麼好？”

兩人一唱一和，言語間滿是譏諷，仿佛已經定了凌蕪的罪。

蕭凌川聽著們惺惺作態的表演，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凝冰。

“凌蕪一個習武之人，天舞刀弄槍，要你們那些金銀首飾作甚？想栽贓陷害也編個像樣的理由！如此拙劣的伎倆，簡直可笑！”

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針，扎得王碧珊和霍嫻月臉上的笑容一僵。

“若真想要，”蕭凌川的視線緩緩掃過們心打扮的頭面，“也無需你們的。本王庫房里的東西，看上哪樣，本王賞便是！這麼拙劣的栽贓陷害，你們當本王是傻子？”

兩人依舊聲嘶力竭地辯解道：“王爺明鑒！妾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就是那凌蕪，了我們的簪子！”

蕭凌川耐心告罄，冷聲下令：“來人！給本王掌！狠狠地打，直到們親口承認罪名為止！”

王碧珊和霍嫻月霎時盡褪，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們怎麼也想不到，蕭凌川竟然會為了一個區區婢，如此不給們面！

“王爺！冤枉啊！妾冤枉！”王碧珊最先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膝行幾步，“那凌蕪真的了妾的簪子！人證證俱在，您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啊！”

旁邊的霍嫻月早已嚇得渾發抖。

看著蕭凌川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只覺得遍生寒。

腦子飛速轉，尖著撇清關系：“王爺明鑒！凌蕪姑娘的是王側妃的簪子，妾……妾只是心直口快，幫王側妃將此事告知管家！此事妾毫不知，還請王爺明鑒啊！”

見這麼快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王碧珊氣得牙咬，恨恨地瞪著。

蕭凌川對們之間的狗咬狗毫無興趣，他俯視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聲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還敢狡辯？昨日本王的王妃差點遭那花匠欺辱，整個主院竟沒有一個下人！陳管事已經招了，是你們將所有人都支去了藏錦閣！”

他上前一步，那迫人的氣勢讓兩個人抖如篩糠。

“你們故意支開所有人，連王妃邊最得力的凌蕪也用盜的罪名先行困住，就是為了讓那個死士花匠，好對本王的王妃下手！如此歹毒的心腸，本王豈能饒過你們？”

“來人！堵上們的！兩人各打二十大板，掌三十，足兩個月！”

王碧珊和霍嫻月這下是徹底慌了神，拼命磕頭求饒，里語無倫次地喊著：“王爺饒命！妾再也不敢了！我們不追究凌蕪的過錯了，王爺饒了我們吧！”

可蕭凌川已經轉過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們。

行刑的嬤嬤立刻上前，用布巾堵住了們的。

清脆響亮的耳聲隨即在殿響起，一下，又一下，卯足了勁地打。

那聲音聽得人心驚跳，兩個養尊優的貴只能發出“嗚嗚”的悲鳴，疼得面容扭曲，淚涕橫流。

三十下打完，們的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像發面饅頭，角滲出的混著眼淚鼻涕，狼狽不堪。

接著便是打板子。

們被按在長凳上，厚重的板子帶著風聲，沉悶地落在們上。

們是世家貴，自然不能真的打死，行刑的人力道控制得極好，既能讓們皮開綻，痛不生，又不至于傷及命。

二十大板下來，兩人早就不出來了，只有微弱的 。

們的部模糊，子被染得一片深紅，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最后，只能由各自陪嫁來的丫鬟和嬤嬤架著，像拖死狗一樣拖離了偏殿。

就在此時，凌風快步從外面進來，后還押著一個賊眉鼠眼、渾發抖的中年男人。

“王爺，人牙子帶來了。”

蕭凌川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癱在地的人牙子，渾的戾氣尚未散去。

他冷聲問：“說，到底是誰讓你把那個花匠賣進王府的？”

那人牙子剛進來就看見了王碧珊和霍嫻月的慘狀，早嚇破了膽，一聽蕭凌川問話，哪還敢有半分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

“是……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公子，王啟！王公子給了小人五十兩銀子，讓小人無論如何都要把那人送進王府當差！小人……小人賣一輩子下人也賺不到五十兩啊，就鬼迷心竅答應了……王爺饒命，小的真不知道那人是個死士啊！”

“王啟……”

蕭凌川緩緩念出這個名字，角勾起一抹鷙的笑意。

“為了對付本王的王妃，連這種歹毒的手段都能想出來，不愧是鎮國將軍的好兒子！”

他眼中的殺意翻涌。

“看來，本王得想個好法子，讓他也嘗嘗，什麼生不如死！”

——

姜姝寧一直沉睡到午后才幽幽轉醒。

渾上下仿佛被碾過一般，沒有一不酸脹難。

昨夜和清晨那些荒唐又香艷的畫面如水般涌上心頭，既難堪又惱。

畢竟是重活一世的人，不會因失去清白就尋死覓活。

如今最擔心的是，昨夜那場失控的糾纏過后，和蕭凌川之間的糾葛，只會越纏越。

凌蕪一直守在床邊，察覺到幔帳的靜，連忙小心翼翼地湊上前，關切地問道：“王妃，您覺好些了嗎？”

話一出口，臉頰便浮上兩抹紅暈，意識到自己的話語略有不妥，仿佛在暗示王妃遭了欺負一般。

王妃與王爺本就是夫妻，昨夜之事，于于理都應是水到渠，對整個王府而言，更是一樁喜事才對。

只是看著王妃那蒼白虛弱的模樣，似乎真的被干了所有的力氣，讓人不心生憐惜。

姜姝寧看到凌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力抓住的手，懇求道：“凌蕪，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凌蕪連忙俯應道：“王妃請吩咐，凌蕪定當竭盡全力。”

姜姝寧定了定神，低聲音道：“你去……幫我抓一副避子藥來！”

昨夜那般毫無節制的索取，很有可能會懷上蕭凌川的子嗣。

屆時再想離開他，就更加舉步維艱了。

想到這里，姜姝寧的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苦。

素來喜孩，始終向往兒繞膝的生活，卻不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主求取避子之藥。

前世明明那般怨恨蕭凌川給自己喝了十年避子藥，可今生，主求第一碗避子藥的，竟是自己。

凌蕪聞言一怔，隨即斂下眉眼，恭敬地應道：“是，王妃，奴婢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