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訣抬頭看一眼，“先放那兒吧。”繼續給貓著。

“哦，好……”

沈知意看了看他勁瘦寬闊的背影，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灰的，不穿外套可以嗎，這里沒有暖氣，雖然臺門已經被關上了，但還是冷的。

將服掛在餐桌旁的椅背上，走過去，半蹲在沙發旁，出手逗著在顧訣膝上玩著巾的小貓。

“它好瘦啊，也不知道在外面流浪了多久。”

沈知意輕輕拿起它的爪子看了看，說道：“看來明天得帶它去寵醫院做個檢查。”

沈知意偏著頭，客廳吊頂的暖打在白皙的脖頸上，那若有似無的茶花香隨之而來。

“它是不是了，一直在我的手指。”

顧訣的視線從脖頸移開，不聲地落在蔥白細長的手指上，眼底晦一閃而過。

他聲音略沉開口：“它是了，我讓蔣學買點小貓吃的東西上來。”

顧訣將小貓抱到沙發上，他起去打電話。

不一會兒，蔣學就買了羊和小貓食用的糕上來。

以及，一臺暖風機。

蔣學站在客廳環視一周，禮貌問道：“沈小姐，請問座在哪？”

沈知意：“……”

蔣學將暖風機的包裝拆開，麻利的安裝好，通上電就離開了。

沈知意看著客廳突然多出的一件大家伙，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顧訣。

顧訣：“下雨了，今晚還會降溫，你這屋子太冷了。”

沈知意：“可是——”

“就當是為了它，它比你怕冷。”顧訣指了指正在沙發上歡快磨爪子的小貓。

沈知意抿了下。

知道顧訣是想找個理由讓自己留下這臺暖風機，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可信度不太高。

但至比以前強多了，以前他基本不會多說兩句，他給的，只能收下。

起碼，他現在會自己找理由了。

沈知意想了想，本著禮尚往來，抬眸看他，試探地問道：“你吃晚飯了嗎，要不要……坐下來吃碗面條？”

顧訣深邃的眼眸亮了一下，眼里有著細碎的，他聲音低啞應道：“好。”

沈知意睫一，莫名的緒劃過心底，轉進了廚房。

窗外漆黑冷夜，還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屋暖燈照耀。

顧訣坐在沙發上喂著小貓喝。

沈知意則在廚房忙碌著。

很快就煮好了兩碗面條，一碗牛面，一碗魚片面。

顧訣的魚片面里沒放蔥和香菜。

將面端出來，放在餐桌上。

室暖風機靜音開著，雖然沒有暖氣來得強，但比剛才冰窖似的已經好很多了。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餐桌上吃著面，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顧訣是不忍心打破對他難得的溫和態度，沈知意則是沒想到有一天會和顧訣像朋友一樣坐在一起吃面。

一時間覺得有些古怪，所以也就沉默著不說話了。

吃完面后，顧訣主將碗收進廚房，看這架勢是要洗碗。

沈知意站在門口一臉錯愕。

顧訣什麼時候洗過碗啊，他家里都有阿姨的，再不濟也有洗碗機。

而這里什麼也沒有。

“要不還是我來洗吧。”

“我來，你出去看著小貓。”說著，他已經挽起了袖子。

“哦……”沈知意只好作罷。

水龍頭流出來的水格外冰冷，顧訣的手忍不住瑟了一下。

一想到沈知意冬天就用這麼冷的冰水洗碗，他眉梢微蹙。

這房子看是好，可是細節方面的條件實在是差。

他將碗洗干凈，干手上的水漬，拿出手機就要給蔣學打電話，讓他重新找一套地段好設施完善的房子時——

腦海中忽然想起來，兩年前小姑娘趁他出差的半個月，自己跑去外面租了個房子，最后又不不愿搬回沁園的事。

他撥打電話的作一下停住。

他若是現在給換房子，會不會誤以為他是在搬家？

顧訣沉默著想了會兒。

算了，還是慢慢來，他不能再驚著。

顧訣從廚房出來，看著沙發上沈知意和小貓玩鬧的溫馨畫面。

他忽然就想，若時刻都能看到這個畫面該多好。

他不想這麼快就離開，可他也看得出來，他在這里，沈知意一整晚都在端著，是不自在的。

顧訣低頭看了眼腕表，說道：“我先走了，過來把門鎖好。”

沈知意抬起頭，見他已經走到了門口，愣了一下才連忙起跟上去。

倚在門邊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只說了句特別客套的話：“慢走，路上小心。”

顧訣走到電梯口，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停下腳步，轉又走回沈知意面前。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見他神忽然變得格外認真，沈知意愣了一下，不自覺地直起腰，“那你說。”

“程箐箐的父親因為救我的父親而不幸去世，顧家對程家欠著恩，所以我父親從小就教育我們三兄弟，對程家要多幫扶，對程箐箐，要以哥哥的份照看著。”

沈知意頓了頓，臉上出微微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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