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是非常懦弱的人。”葉芊卉繼續往下說,語氣逐漸變得沮喪,“只要遇上困境或者為難的事,我的第一反應便是逃避,不愿面對和解決。我知道自己很沒有用。”
紀知鳶沉思片刻,抿著說:“是你讓他出軌的嗎?”
“肯定不是,我怎麼可能主為自己戴上綠帽子,除非我腦子被門夾了。”葉芊卉矢口否認。
承認是腦,但絕對沒有自欺欺人到這種程度。
紀知鳶眸漸沉,聲線平淡,聽不出半分波瀾起伏。
接著又問:“在這段中,你有傷害過別人嗎?”
葉芊卉不假思索地回答:“沒有。相反,我才是在中到傷害最大的人。”
紀知鳶語氣輕松,用自己的方法安。
“這不就行了,你沒有犯一丁點兒錯誤,為什麼要逃避?”
“該心虛的,該躲起來的,應該是他們。”
尾音落下,電話兩端陷安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紀知鳶沒有多言,給足葉芊卉思考的時間。
聊天消息再次彈出。
【齊衍禮:你在家里面嗎?】
【齊衍禮:我的一份文件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了家里的書房。】
紀知鳶敲擊鍵盤,旋即站起。
【紀知鳶:嗯嗯,我在家。稍等,我去書房看看。】
書房常年關著門。
僅是關閉,并沒有上鎖。
不是為了防,只是齊衍禮的個人習慣。
他每住宅的書房的門都關閉著。
從外面經過時,無法看到書房的布局陳設。紀知鳶沒有提過‘想參觀書房’的要求,也從未邁書房。
除了齊家老宅那晚,他們在辦公桌上進行全新的嘗試。
僅此一次,進了他的書房。
紀知鳶小心翼翼地出手,緩緩轉門把手,作之間帶了一些虔誠的意味。
也不清楚為什麼如此局促不安。
可這分明是在自己家。
書房門敞開,紀知鳶終于踏進了屬于齊衍禮的私人空間。
眼前出現的畫面正如心所想,他每間書房的風格都一樣。
以黑白灰調為主,極簡而冷峻,沒有一丁點兒多余的裝飾。
墻面白凈,地面鋪著紋理清晰的深灰大理石,正中央是一張黑胡桃木制的長方形書桌,再往后是同系書架,書架深深嵌墻,占據了一整個墻面。
在耀眼的下泛起冷意。
就差把‘這是齊衍禮的書房’幾個大字印在白墻上。
紀知鳶下意識地蹙起眉頭,貝齒輕咬下,陷沉思。
這風格太冰冷了。
不喜歡。
想把齊衍禮的書房布置自己喜歡的樣子,讓書房染上屬于自己的氣息。
電話對面的葉芊卉像是想得差不多了,釋然地開口:“知鳶,你說得對。是我一直在鉆牛角尖,我以為先心的人是輸家,而輸家沒有主權和話語權,只能以卑微的姿態迎合和包容所之人,哪怕自己將遍鱗傷也無所謂,實則不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自己更重要,也沒有人比自己更自己。”
聽見葉芊卉的聲音,紀知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通話聊天中,對所說的容進行總結。
“是的。”
“自己才是幸福的開始。”
“永遠要把自己放在人生首位。”
“嗯。”葉芊卉肯定地應下,語調高揚,“我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全心全意地搞事業。”
紀知鳶點點頭,面‘孺子可教’的表,欣地說:“對,沒錯,繼續保持這種想法。”
話音落下,葉芊卉又補充了一句。
“但我還是不會和他離婚,他能給我帶來靈,旺我的事業。”
“你……”
紀知鳶吐出一個字音,無奈地閉上,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表達自己的心緒。
想。
算了,還是不說了。
反正是別人的事,與自己沒有半錢關系。
只不過要收回剛剛的想法。
孺子教不了一點兒。
葉芊卉的腦已經到達了無藥可救的程度。
觀念不統一,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紀知鳶換了個話題。
“上次去參觀了你的工作室,我很喜歡里面的裝修風格。”
“芊卉,你能不能把裝修公司的聯系方式推給我?”
參觀完工作室后,找過葉芊卉要裝修公司的聯系方式,但是后來遇上了一系列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兩人都忘了這回事。
“可以呀。你上次和我說過,我都忘記了。”
“等等,我現在就去找。”
第58章 迎接老婆的親親……
七天假期過完,紀知鳶卻仍于休假狀態。
樂團近期沒有承接大型活,為安排的下一次演出在明年三月份。
也就是說,除了每天必要的上班打卡之外,余下時間都能由自己隨意支配。
紀知鳶樂得清閑,甚至懶得去樂團打卡,不想聽同事之間流傳的、關于自己的流言蜚語。
有時麻煩喬怡幫忙打卡,但記缺勤的次數更多。
反正缺勤的懲罰只是扣工資,不缺那一點兒錢。
還不夠買一個包。
紀知鳶今天中午出門了。
沒有去樂團 ,也沒有打卡。
隨意在好友小群里吐槽了一句‘無聊’后,夏芷便邀請幫自己參謀新的自創曲。
紀知鳶不假思索地答應。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還不如出門氣。
夏芷辭去了上一份工作。
音樂領域中的人才有很多,演出機會卻寥寥無幾,競爭十分激烈。
這條路看重努力,更看重天賦,而恰巧缺乏一點兒天賦。
于是夏芷不再執著于此,轉而進了教育機構。
紀知鳶跟著定位來到夏芷的新工作地點。
是一家規模很大的教育機構。
專攻音樂方面的藝考,同時也幫助培養音樂興趣,無論年齡階段。
“歡迎臨。”
冰冷的機械聲響起,應門自打開。
此起彼伏的樂聲在空中縈繞,混了些許嘈雜人聲,聽起來居然意外的和諧。
并且,紀知鳶到了濃厚的學習氛圍。
眼瞧著有新客人進,前臺迎了上來,臉上掛著禮貌淺笑。
“您好,歡迎臨‘繪樂’。”
“請問您想要咨詢哪一種樂?我們有各種興趣班和專業班可供選擇。”
等說完,紀知鳶才表明自己的來意,“不是咨詢報班,我來找夏芷。”
“原來是夏老師的朋友,請您先坐在這里稍等一會兒,夏老師還有十分鐘結束課程。”前臺帶著紀知鳶到旁邊的休閑區落座,接著說,“那邊是茶水區,有免費的茶水、咖啡和飲料。”
“謝謝。”紀知鳶微微頷首,角含笑,聲道謝。
許是工作日,‘繪樂’的人并不多。
大廳僅有紀知鳶和前臺兩人,顯得格外空曠。
端坐在靠背椅上,雙手疊置于膝蓋之上,肩膀放松,展脖頸,周散發出一種沉靜的氣質,像極了畫片中的優雅高貴的波斯貓。
等待間隙,紀知鳶沒有用手機來消磨時間,順手拿過右邊架子上的譜子,輕拍膝蓋,小聲地哼出悠揚旋律,沉浸在音樂的世界當中。
剎那間,一道聲音橫而,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男人的怒吼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瞬間淹沒了悠揚的樂聲,原本和諧的氛圍也隨之支離破碎。
“行程早已敲定,后天便要啟程,結果你現在和我說不想去,要放棄?”
紀知鳶循聲去,兩個男人出現在大廳。
“曾總,我沒辦法,我也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另一個男人攤開雙手,臉上寫滿了無奈,連聲嘆息,“我朋友懷孕了,鬧著要結婚,而且支教則一年,多則三年,我總不能不負責任地扔下和孩子不管吧。”
那位被稱作“曾總”的男人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面沉,顯然心極差。
“那你說說這件事要怎麼解決?”
“在這麼短的時間,我上哪兒去找接替你的人?”
去到偏遠山區的支教,本來就是一件苦差事,沒有人愿意主報名,等了小半個月才勸一個人松口。
現在好了,全都泡湯了。
“這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已經向你提了辭職報告。”
……
“支教?”
紀知鳶低聲呢喃著自己從這場激烈的爭辯中捕捉到一個關鍵詞,搭在琴譜上的手指下意識往后翻頁。
一張A4紙輕飄飄地落在腳邊。
又聽了一會兒,紀知鳶垂眸了眼睛,這才注意到飄落到地上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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