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日記本？

什麼念念不忘？

什麼素不相識的樣子？

他念念不忘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是紀知鳶一人而已。

窗外雨越下越急，狂風呼嘯著席卷城市，將梧桐樹葉撕扯得支離破碎，凌地鋪了一地。

雨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在早已模糊不清的玻璃上肆意流淌，劃出一道道縱橫錯的水痕。

面對齊衍禮那副茫然無知的神，紀知鳶心頭不泛起一搖。

不該是這樣的。

他面容上看不出毫破綻。

沒有被穿后的慌，沒有愧疚，甚至連最細微的歉意也無跡可尋。

難道......是想錯了？

這個念頭在心頭盤旋，紀知鳶開始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搖。

也希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事實擺在眼前。

日記本中的字跡正好出自齊衍禮之手。

絕不可能認錯。

“我在你書房屜中看見了一個木盒子，里面裝著被你珍藏的日記本。”

放在木盒子里的日記？！

他都忘記了這件東西的存在。

齊衍禮的瞳孔猛然收，平靜的面裂開一道隙。

那抹驚詫轉瞬即逝，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可還是被一直關注著他的紀知鳶察覺到了。

看吧。

下意識地反應不會說謊。

齊衍禮在騙。

不得不說，他的演技真好，差點兒就把糊弄過去了。

紀知鳶角勾起一抹哂笑，眼底卻結著冰霜，自嘲的神在臉上一閃而過。

“日記不是你想的那樣！”

“日記里提到的人不是喬若宜！”

意識到紀知鳶可能是誤會了，齊衍禮急忙出聲解釋，不自覺地拔高了音量，兩頰因過度激而微微泛紅。

被他高漲的緒影響，紀知鳶再也維持不了表面的鎮定，眼尾沁出一層水。

掰扯著手指，將自己收集到的證據一一擺在他面前。

“和你認識很早、鋼琴、藍鉆項鏈。”

“你的日記中記錄的所有容都明晃晃地寫著‘喬若宜’三個大字。”

“還是說，你還有一位滿足這些條件的小青梅？”

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眉宇間不自覺地染上一抹哀戚。

那抹哀像細針，猝不及防扎進齊衍禮的心尖。

他垂在側的手指微微，幾乎要控制不住沖，將地圈懷中。

不行。

現在氣氛這麼僵，貿然親

近只怕會讓更抵。

齊衍禮攥拳頭，指節發白，最終只是從牙里出兩句干的話。

“沒有。”

“沒有別人。”

“沒有別人。”紀知鳶明顯不相信他的這番說辭，眼尾挑起幾分譏誚，“總不會是我吧？”

齊衍禮的目聚集在上，斬釘截鐵地回答：“是你。”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紀知鳶還是不信，只當他是在哄自己。

下意識環抱住雙臂，下頜微微揚起，別過臉去，不再看他，整個人擺出一副防姿態。

“我沒有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

他眉峰出一道銳利的弧度，語氣依舊堅定。

隨后，齊衍禮猛地站起。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扔下一句“你坐在沙發上等我”后，毅然朝書房走去。

書房里突然傳來一陣撞的脆響，伴隨著重墜地的悶響，仿佛有什麼件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紀知鳶置若罔聞，毫沒把這番靜放在心上，反而仔細地端詳起了擺在面前桌上的草莓蛋糕，無意識地了下，眼中流出幾分。

嗯……有點兒想吃。

沒辦法抗拒食的，更需要用食來治愈自己。

猶豫幾秒，紀知鳶決定遵從自己心的想法。

草莓蛋糕本來就是給買的。

不吃白不吃。

傾向前，指尖輕巧地挑開蛋糕盒上的蝴蝶結，順手拿起在燈下劃出細碎閃的銀叉。

油在齒間化開的瞬間，瞇起了眼睛，像只到腥的貓兒般小口小口用起來。

看完整本日記，獨自坐在沒有開燈的客廳，等待齊衍禮回家的這段時間，紀知鳶默默在心里憋了一氣。

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更加復雜、讓人捉不的緒。

年輕狂，在所難免。

可想知道，齊衍禮現在心里住著誰？

是紀知鳶，還是日記本中的‘’。

紀知鳶固執地認為，人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并且希自己的人也一樣。

心里只有。

半晌，紀知鳶正小口品嘗著草莓蛋糕時，齊衍禮的影終于重新出現在客廳里。

與進書房時的兩手空空不同。

現在手中拿滿了東西。

紀知鳶的目立刻被吸引過去，最先認出了那本曾經翻看過的日記本，以及一堆疊在一起的花花綠綠的紙張。

看上去有點兒悉，好像是門票？

隔了些距離，看的不太真切。

齊衍禮快步走到坐在沙發上的人的前，默不作聲地遞出手中的品。

紀知鳶向他投去狐疑的目。

一邊手接過，一邊詢問：“這是什麼？”

“可以證明我清白的東西。”

齊衍禮低垂眼睫，嗓音里浸著幾分克制，還有一不易察覺的委屈。

翻開紙張，一難以名狀的震撼如水般席卷而來。

剎那間，紀知鳶仿佛跌無盡深海，冰冷的海水將重重包圍，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沒有看錯，齊衍禮拿出來的這一疊紙張確實是門票。

還是的演出的門票。

每場都有，無一。

連自己都未曾如此完整地保留過每場演出的票。

更令人容的是，每張門票都被心塑封保存，泛黃的票面上連折痕都幾不可見，這份細致微地珍藏，無聲訴說著它們在主人心中的分量。

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

仿佛有萬千星火自心間迸發，熾熱的火順著脈奔涌，直至在腦海中綻放。

紛的思緒如煙花般四散，再難拼湊形。

最后，只能蒼白無力地問出一句，“這是……我的？”

聲音輕得仿佛隨時會消散在空氣里。

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紀知鳶’三個字明晃晃地擺在每一張票上。

“為什麼？”心間的震太過強烈，久久未能消散，紀知鳶無法把心疑拼湊一句完整的話說出口，“日記本中出現的‘’，真的是我？”

“是你。”

“從始至終，我喜歡的，我的人都是你。”

“從來就不是別人。”

齊衍禮站在沙發旁，小心翼翼地攬過正于呆滯狀態的人的肩膀，將帶懷中，掌心與的發頂相。

一下下過時，連呼吸都放得極其輕緩。

“為什麼會是我？”

“怎麼可能會是我？”

翻來覆去地想了千百遍，紀知鳶還是想不明白。

日記本中的‘’怎麼會是自己？

紀知鳶繼續往下說。

“在結婚之前，我們的人生軌跡從未有過集。”

而后，突然想到一個荒謬的可能，“難道你是我的？”

但這個念頭剛浮現就被紀知鳶自己否決。

“不可能。”

太荒謬了。

對自己太自信了。

而且每場演出齊衍禮都在場，不應該對他沒有一丁點兒印象。

“你想得沒錯。”齊衍禮出聲證實，打斷紀知鳶的所有思緒，“我是你的。”

似乎是為了讓這番說辭更有信服力，他給出了更詳細地闡述。

“從很早之前開始，我就為了你的。”

第68章 他必須做到完……

接二連三的真相被揭開，紀知鳶心防逐漸變得堅固。

現在覺得自己無論看見什麼，聽到什麼都不會驚訝。

可疑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多，可心底的疑云卻越發濃重，如同置幽暗的迷霧森林，每邁出一步都讓前路更顯撲朔迷離。

紀知鳶將蛋糕與銀叉擱在茶幾上，規規矩矩地擺放好，繼而直腰背端坐在沙發邊緣，聲音輕似羽拂過。

“從很早之前開始，你就了我的。”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齊衍禮沒有回答，反而提了一個與當前話題毫不相關的問題，“阿鳶，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呀，第一次見面在我們的訂婚宴上。”紀知鳶眨了眨圓潤的杏眼，眸中似有粼粼波流轉，宛若微風拂過湖面，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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