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大廈。
別的樓層漆黑一片,就頂樓總裁辦的燈還亮著。
韓子躍和程墨深推門走進休息室,一眼就瞧見霍靳堯歪在床尾的地上,手里拎著酒瓶,人已經半醉,卻還能認出二人。
“你們怎麼來了?”
韓子躍努努,“程偃怕你喝死,我倆來替你收尸。”
霍靳堯又灌了一口,“滾。”
韓子躍樂了:“喲,這是怎麼了?盼星星盼月亮,四年總算把溫翹盼回來了,怎麼倒擺出這副死樣子?”
旁邊的程偃趕接話:“韓總,您就別打趣了,太太人是回來了,可……又是男人又是孩子的,現在倒好,太太還要變霍總的親妹妹。”
四年時間,“韓”已經蛻變“韓總”,但表還是那麼夸張,“什麼玩意兒?”
程墨深坐下,語氣平淡:“聽說了,陸姨要正式收溫翹當兒,不是‘干’的,是跟霍靳堯一樣名正言順的親兒,陸家聲明都發了。”
韓子躍坐到另一邊,三人呈三足鼎立的姿態,“行啊堯哥,恭喜,有妹妹了。”
程墨深:“嗯,記得小時候你就念叨,想要個妹妹,這下如愿了。”
霍靳堯的臉“唰”地就沉了下來。
韓子躍看熱鬧不嫌事大:“哎,我說,你跟溫翹這婚可還沒離呢,以后見面咋?準前妻?還是妹妹?套了都,要不你麻利點,趕把手續辦了?”
程墨深慢悠悠接茬:“我看還是‘妹妹’合適,好歹給你小舅子留點臉面。”
霍靳堯:“……”
韓子躍還想欠,霍靳堯扭過臉,語氣悠閑,“你跟程恰恰呢?到哪步了?手牽上了嗎?”
一句話,噎得韓子躍瞬間啞火。
霍靳堯又把臉扭到另一頭,“黎家小姐退婚了?怎麼回事?接人家上下班才兩天,就把人姑娘嚇跑了?”
程墨深:“……”
程偃看著這仨加起來快一百歲的男人在這兒稚斗,默默退出了休息室,還帶上了門。
.
周末上午,陸令慈的司機準時等在溫翹公寓樓下。
到了陸令慈新買的大別墅,傭人正把午飯往桌上端。
“翹翹,快看看,還想吃什麼?媽讓廚房馬上做。”陸令慈拉著溫翹的手,滿臉是笑。
溫翹也笑:“夠了媽,都是我吃的。”
這一聲“媽”,陸令慈聽得心都化了,眼睛都笑彎了。
小舟舟仰著小腦袋,聲氣的問:“那我是不是該外婆啦?”
正巧霍靳堯從外面進來。
聽到這話,幾步走到舟舟面前蹲下,了那臉蛋,聲音又低又:“舟舟乖,咱不著急改口啊,還,聽著多親,外婆什麼的……別扭,咱不那個。”
說著,將一個最新款的樂高往前一推。
小孩子很快被玩吸引,去一旁擺弄去了。
“你覺得,舟舟就是你的種了?”陸令慈沒忍不住刺他。
霍靳堯:“我聽著順口就行。”
陸令慈還想說什麼,溫翹親熱的挽起的手往餐桌走,“媽,去吃飯吧。”
陸令慈跟變臉似的,立刻帶上笑,“好,吃飯。”
吃完飯,溫翹和陸令慈在沙發上剛坐下,兩排傭人已經齊刷刷的站到了跟前。
一排端著亮閃閃的首飾,里頭套的鉆石、翡翠、珍珠,什麼樣的都有,晃得人眼花。
另一排的移架上是禮服,還有一些日常的服,件件看著都貴氣人。
“翹翹,快挑挑,看喜歡哪套今晚穿,剩下的媽讓人送你公寓去。” 陸令慈拍著溫翹的手背。
溫翹連忙搖頭:“媽,真不用了,我那公寓小,放不下這麼多。”
陸令慈立刻說:“放不下就放這兒,樓上給你留了房間,裝修、床單都按你喜歡的弄好了,等會兒就帶你去看,對了還有這個……”
說著,把一份文件塞到溫翹手里。
溫翹翻開一看,驚得差點沒拿住:“10%的份?媽,這不行,EN是您的心,怎麼能給我?”
陸令慈臉一板:“怎麼不行?你是我兒,媽給兒點東西,天經地義。”
不是給舟舟,而是給,雖然本質上沒有區別,但意義不一樣。
溫翹鼻子忽然一酸。
自從走了,再沒人這麼毫無保留的對好過。
.
晚上六點,別墅門口車燈閃爍,客人陸陸續續到了。
北城有頭有臉的幾大家族都來了人。
一來,陸令慈現在勢頭正猛,背后還站著陸家和霍靳堯兩座大山,面子得給足。
二來,也是想看看這“認兒”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是走個過場,還是了真格的。
結果,當律師當眾把那份經過公證的份贈予協議,到溫翹手上時,全場都靜了一瞬。
接著就是不住的吸氣聲和嗡嗡議論。
EN現在值多錢?這10%的份,一年分紅就是幾百個億。
陸令慈那兩個親兒子,可連都沒分著。
這哪是認干親?這分明是把溫翹當了眼珠子,捧在心尖尖上疼啊。
韓子躍胳膊肘使勁捅了捅旁邊的霍靳堯,“哎喲喂,堯哥,你這妹妹的排面,嘖,了不得啊,你這當哥的,以后見面禮不得包個山頭啊?”
程墨深站在另一邊,悠悠的抿了口酒,“嗯,確實,親妹妹就是親妹妹,份說給就給,眼皮都不眨一下,按這架勢,以后在家里,你這‘哥哥’的位置,怕是坐不穩了。”
霍靳堯臉鐵青,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連懟回去的心都沒了。
沈安若站在人群里,看著臺上風無限的溫翹,了酒杯。
孩子出生時,陸令慈只給了一百萬。
而對溫翹,就如此大方。
沈安若忍不住偏過頭,湊近旁邊同樣一臉不是滋味的祝秋熒,低了聲音飛快地嘀咕了幾句。
祝秋熒臉上先是驚訝,隨后紅勾笑。
沖著溫翹的方向,像聽到了很震驚的消息,大聲道:“什麼?溫翹未婚先孕,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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