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六姑娘用手指輕輕撥琴弦,察覺到兩手空空坐在最前排的盛卿卿已經引起了不人注意,思忖片刻后便起繞到了盛卿卿的桌旁,故作驚訝,“表姐?”
盛卿卿偏頭見到孟六姑娘已跪坐在了桌邊,并不驚訝,彎起眉眼同打了聲招呼,“六姑娘。”
孟六姑娘張地環視了一圈,小聲問道,“你不是沒有請帖嗎?怎麼上來的?沒人發現吧?”
可二層雖大,人卻不,桌與桌之間就那麼點距離,的聲音再小也終歸傳到了附近人的耳朵里。
“六姑娘不用擔心我,快去準備自己的曲子吧。”盛卿卿道。
然而盛卿卿越這麼說,孟六姑娘就越是覺得心虛想要讓自己趕離開,避免引起旁人側目。
于是孟六姑娘扯住了盛卿卿的袖子,出擔憂的神,“聞夫人若是發現就不好了,我不知表姐是怎麼沒用請帖就上來的,但還是快些回去吧。”
“我能上來,自然是有人帶領的。”
孟六姑娘哪里會信,“我剛才不是當著你的面問過嗎?一張請帖,只能讓一個人上船的!”
緒一激,聲音也跟著抬高了兩分,引起了不人的注目。
盛卿卿知道孟六姑娘的心思,猜得到是想讓自己出丑,因而也沒心對解釋清楚自己是怎麼上船的,只含笑道,“聞夫人快來了吧,六姑娘該坐下了。”
孟六姑娘連連搖頭,“那至你坐到別的位置上去吧,這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坐的。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在孟府里不要,在外是要被人笑話的。”
聽面焦急,卻字字句句都不懷好意,盛卿卿不由得笑了笑,“六姑娘,此能人眾多,你可別為了這點小事耽誤了自己一會兒彈琴的心境。”
孟六姑娘一噎,正待再說話時,一行侍從畫舫二層后緩緩行了出來,們之后,則是懷抱琴盒的一名年輕婦人。
婦人出場時,落座的眾人都紛紛站了起來,滿面笑容地迎接了。
盛卿卿也跟著站起,順勢不聲地甩掉了孟六姑娘還拽在自己袖子上的手。
聞夫人從分在左右兩旁的長桌中穿過,目不斜視地走到最上方的桌后,將琴盒輕輕地放下后,才淡淡地道,“諸位請坐下吧。”
待眾人都紛紛坐回去后,仍舊蹲在別人桌邊的孟六姑娘就顯得相當刺眼了。
盛卿卿靜靜地看著巋然不的孟六姑娘,也不知道該說是聰明過頭還是不夠聰明。
就算真能將趕下去,對孟六姑娘究竟又有什麼好呢?
難道還真會有人覺得是個替表姐著想的善良姑娘?
不能夠吧。
“何事還不座?”聞夫人問。
孟六姑娘猶猶豫豫地看著盛卿卿,又看看聞夫人,一幅深良心譴責的模樣,而后下定決心般轉頭朝著聞夫人一禮,道,“夫人,我家表姐坐錯了位置,是孟府失禮了。”
聞夫人移過目看了盛卿卿的桌子,面無波瀾,“桌子在那兒,自然是給人坐的。”
孟六姑娘:“……”愕然了一瞬,不解地又看了看盛卿卿。
——其實孟六姑娘想得倒也沒錯。
這麼大的畫舫二層里,最前面的總共就八張桌子,其余七張桌后都是有頭有臉的琴師、還有一名王族,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盛卿卿和他們并列坐著,自然人不解。
只不過不解歸不解,沒人會真的上去追問盛卿卿究竟是何許人也。
畢竟只要耐心地等上一兩刻鐘,自然便知道了。
姍姍來遲的孟娉婷這時候才悄悄上了船,匆匆同旁的俊年別過,正要步自己的座位時,別過眼就看見孟六姑娘杵在前頭不知道在做什麼,遂輕喊了一聲,“六妹妹怎麼還站著?”
孟六姑娘扭過臉來,面上還有些委屈,“二姐姐,我……”
孟娉婷心思玲瓏,一眼掃過去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皺了皺眉,“好了,快坐下,聞夫人等著呢。”
孟六姑娘紅著眼圈回頭,期期艾艾地又了一眼盛卿卿,像是很失委屈于后者不領的好意似的,慢慢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就在這時,又有人開了口,“聞夫人的請帖千金難求,我等也都以能拿到一張請帖為榮,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可以不用請帖便上畫舫來?”
孟六姑娘心中一喜:演了這半天,就是等著有人能和站到同一邊來討伐盛卿卿呢。
畢竟作為盛卿卿表妹的可不好隨意開口指責對方,只能百般暗示引起旁人的不滿了。
孟娉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正巧就在盛卿卿后,看了眼發言之人,認得是個和孟六姑娘玩得不錯的,便垂眼沒多說話。
被人當面質疑了的聞夫人并不怒,朝盛卿卿點了點頭,“你自己說。”
“是。”盛卿卿頷首后,笑道,“諸位今日來,邊也帶著侍琴不是?我今日也是這般隨他人前來的。”
孟六姑娘心中都要被盛卿卿這拙劣的謊言逗笑了。
質問之人當然不信,正要再度發問時,一層又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了上來,腳步聲啪嗒啪嗒地相當急促,“盛姐姐——哎呀,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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