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麼答著，昨夜孟珩的那句“我很喜歡”卻不經意間跳進了的腦海中，仿佛男人就在耳旁認真地又重復了一遍似的。

并不存在的臆聽卻讓盛卿卿耳都蒸上了熱氣。

“這不是我聽說大將軍他對你多有照顧，又聽衛封多了兩句……”聞茵說著說著狐疑地停了下來，“不對，盛姐姐你怎麼這般表？莫不是我說中了？”

盛卿卿輕咳了聲，渾不自在地低頭抿了口清香爽口的花茶，才道，“那可是孟大將軍，不得胡言語。”

“那又怎麼了，反正他也沒親，還讓你喊他一聲哥哥，那麼親……”聞茵嘟囔起來，“枉我那日回去還想了一出英雄難過人關的話本兒。”

盛卿卿挲著杯子，正尋思怎麼將話題帶過去時，一名侍緩步走了過來，低聲道，“盛姑娘，聞夫人想請您移步一話。”

這下如釋重負的盛卿卿立刻站了起來，也沒問聞夫人為什麼要同私底下說話，便含笑道，“好，勞煩帶路吧。”

走了小段距離后，盛卿卿才冷靜下來。

確實也是有話想要問聞夫人的，對方主來尋，倒是節省了再找機會和理由的麻煩。

畫舫二層另外開辟了一間琴室，聞夫人正站在其中，聽見盛卿卿進門的靜后，立刻轉過了來，道，“方才外頭人多，我不便問你太多，怕惹人非議——坐吧。”

盛卿卿依言坐下，又接了聞夫人親手沏的茶，才道，“實不相瞞，我也有一個問題是想問您的。”

聞夫人眼神復雜地看了盛卿卿半晌，道，“你的父親，是不是單名一個淮字？”

盛卿卿含笑看著聞夫人，并未作答。

聞夫人輕嘆了一口氣，垂眸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我同你父母二人……是舊識了。”

第51章

乍聽見聞夫人這麼說時，盛卿卿只是微微了睫。

孟云煙在汴京城里生活這麼多年，認識的人自然不會太，雖說已經是二十來年后，但這些人該在的也都在，只是盛卿卿回來得不算高調，自然也沒到的太多舊識。

“這首曲子……”聞夫人說得很慢，“我聽你母親彈奏過一次，說是他人為所譜，不曾外傳，所以聽到時我就猜到你同有所淵源了。”

“母親病后便有彈琴，只教了我這一首。”盛卿卿頷首道，“確實是首無名之曲。”

聞夫人靜靜看了一會兒，嘆息道，“我聽聞茵說，你是孤一人來的汴京，那你的父母應當都……”沒將話說完，而是停頓了一下，問道，“他們二人過得好嗎？云煙走得突然，未曾同任何人提起過，我竟沒有送他們離開的機會。”

盛卿卿笑道，“夫妻恩，子雙全，我將他們合葬了，當是還不錯的一生了。”

聞夫人怔怔地坐在盛卿卿對面，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覺地躍了幾下，“他們同我是舊友，若你有什麼需要的，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告訴我。”

盛卿卿當然不至于當面拒絕聞夫人的好意，“那我代父親母親謝過您了。”

聞夫人仿佛沉湎在舊事當中，眼神飄忽了一會兒，又十分緩慢地說，“這一曲，你奏得比你母親更好。那時是個無憂無慮的世家貴，雖然琴藝妙，但火候到底是不夠的。”

盛卿卿笑了起來，“這我倒不知。只是我聽彈時，比現在的我強得多了。”

聞夫人怔愣地將眼神移到盛卿卿的臉上，好像要過的臉去看另一個人似的，“那想必也吃了不苦吧。”

“誰家沒有本難念的經呢。”盛卿卿半是打趣地說。

“……”聞夫人沉默下來，低了低頭，興致并不是很高的模樣，“若是他們不離開汴京，或許便不會死了。”

盛卿卿但笑不語。

能確定的事不多，唯有一點——的父母絕不曾后悔過到江陵生活這一件事。

據盛卿卿如今知道的來看，若是當時兩人不下定決心離開，那便不可能在一起了。

“但若真是如此，也不會有你了。”聞夫人自己接了下去，“聞茵那孩子從安王府回來之后，里天念叨的都是你，給你添麻煩了。”

“是個好孩子，我一見便想起了自己的親妹妹。”盛卿卿不自覺地放大了笑容，“都有那麼點兒調皮。”

聞夫人終于出了一微笑，“也難得有這麼投趣的人，以后還要勞煩你包涵一二了。”

兩人像是達了默契似的，沒有再提起孟云煙和盛淮，話了幾句家常后，盛卿卿便適時地起告辭。

出了琴室時，腦中縈繞的唯剩一個問題。

自從來了汴京之后，人人識的都是那位曾經的孟府小姐孟云煙，盛淮卻極有人認識——他的份畢竟只是一個孟府里的護院頭頭。

聞夫人還是唯一一個說自己同時認識盛淮和孟云煙的人。

盛卿卿聽孟娉婷提過，聞夫人時便是聲名鵲起的天才琴師，會認識孟云煙不奇怪，會認識盛淮便有些不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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