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胡家他多有埋怨，但孟六姑娘畢竟是孟四爺唯一的兒，要將嫁給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孟四爺心里也是不怎麼愿意的。

讓他搖了的，自然是孟珩所給出明擺著的利益。

胡家先前縹緲許諾給他的升機會，孟珩三兩下便給擺平了。

只要收下三皇子的禮，在場上已經近十年沒有升遷過的孟四爺便能得到再進一步的機會。

孟珩的話頓時給孟四爺的觀念帶來了偌大的轉變，他迅速在心中找出了許多理由來說服自己。

——雖然三皇子是年紀大了，又喜歡沾花惹草，但畢竟是個皇子，食無憂。

再者，從孟府送去，即便是個妾室，地位也是超然的。

孟四爺早去過一次胡家，從對方的態度中看得出自己的妻子胡氏已經被放棄，他甚至都打算好了續弦的日子——他可是孟府的四爺，想要再娶個更為年輕漂亮的繼室一點也不難。

至于孟府的孫姑娘去給皇子當妾一事，會不會給孟府帶來什麼負面的影響？

這是真不會。

孟府如今的榮耀，不說全部，七是依靠孟珩而生。

只要孟珩仍站著一日，孟府的地位便不會因為別的事而搖。

就連想在背地里說句壞話，都得悄悄的不讓人聽見。

自詡是個聰明人的孟四爺立刻照著孟珩的意思去辦了——盡管兒試圖自殺的消息他有點糟心，但從孟珩口中得到的這句肯定立刻了他的定心丸。

孟四爺也不顧長輩晚輩的了，滋滋地朝孟珩稽首，“多謝賢侄，我定會好好管教小六，讓安心等著出嫁的。”

孟珩沒接他的話，轉步便走了。

孟四爺人逢喜事神爽，等將孟珩送走，心里也沒那麼怕了，他起看著孟珩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地了下。

——自從盛卿卿從江陵來孟府這之后，孟珩回孟府的次數明顯變多，好像還幾乎次次都是去見的？

*

盛卿卿剛聽說孟六姑娘要尋死的消息，還是從孟娉婷里。

托腮蹙眉想了一會兒，疑道，“可不對呀，傲氣得很，自然是不會愿意給三皇子做妾的，不同意很正常，倒是外祖母和四舅舅會點頭才是奇怪的事。”

孟娉婷：“……”瞞了盛卿卿這幾個月，似乎終于到了要餡的時候。

“怎麼，有我不知道的事？”盛卿卿揚眉問道。

孟娉婷蓋彌彰地低頭喝了口茶，才道，“你不記得了？小六之前是想將你推到三皇子面前去的。”

“是有這回事兒，但三皇子不是珩哥哥嚇走了麼？”盛卿卿道，“那之后我就沒再見過三皇子了，開始還頗有些擔心他會報復呢。”

孟娉婷心中唏噓道三皇子哪有那報復的膽子？

更何況孟珩是干脆利落地將罪魁禍首送去給三皇子當賠禮了。

但這話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孟娉婷是做不到的。深沉地思考了片刻，開口道，“那日其實我也是半路才被去的，知道得不太真切。不過若是祖母都同意了，那定然是有道理的。”

孟娉婷沒忘記，孟珩那日宣布完對四房的發之后，可是特地揪著叮囑了一句保的。

可不敢做那個將事親口給盛卿卿知道的人。

說出來還怪人害的。

“二姐姐瞞著我什麼事，是不是？”盛卿卿立刻笑了起來，迎著孟娉婷擺了擺手，“罷了，總歸是條命，能救回來總是好的。”

孟娉婷嘆息，“或許死不才更為難一些。”

孟娉婷自己畢竟也是無法想象自己去給父親一般年紀的男人當妾的。

“六姑娘差了三皇子多歲？”盛卿卿突然好奇道。

孟娉婷略地算了算，道，“大約二十歲左右？”

盛卿卿支著下，“這差得真的很多嗎？”

“當然多了。”孟娉婷道，“大姐姐嫁給大皇子時也引起不喧嘩，他們才差了小十幾歲呢。”

盛卿卿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那差多歲才算是正常？你和方竟這樣嗎？”

孟娉婷立時臉上一燙，“好好說話，又扯到我上來做什麼！”

盛卿卿眨眨眼，忒無辜地道，“我這好好說話呢，二姐姐不日就要定親的人了，怎麼一提起方竟還這麼害，以后怎麼嫁人？”

孟娉婷語塞半晌，深吸口氣、豁出去了似的道，“堂兄和你差九歲，日后也會很麻煩的！”

“……”

“……”

兩人同時靜了下來，面面相覷地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后兩個一起面紅耳赤地扭開了頭。

孟娉婷深吸口氣，小聲咕噥道，“你臉紅什麼，怎麼不和從前一樣面不改地說我這玩笑不好笑了？”

盛卿卿拿手掌捂了臉頰，也用同樣的音量回敬，“二姐姐都能臉紅，我為什麼不可以？”

兩名誰也不服輸地飛快互撞了視線，孟娉婷后知后覺地回過了點兒味來，“你和堂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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