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景元帝著底下的舞,轉頭問顧清珩:
“太子,明珠的考卷可看過?你平日專程教過?”
往日趙明珠上來的考卷不是空白,就是胡寫一通,今天上來的竟然全對。
顧清珩淡笑:“兒臣看過,太子妃本就聰慧,這些題難不倒。”
再下首的顧洵聽后冷笑:“都能全對,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只怕是抄誰的。”
顧清珩看他:“孤記得靜王曾經抄都抄不明白,抄出倒數的絕佳績。”
顧洵:“你!”
“好了,今日天氣晴朗,你們皇祖母找到一妙人,等會就要獻上胡旋舞,都好好看。”
這兩個兒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和睦相,景元帝心中暗嘆。
景元帝話音剛落,著彩的子拖著水袖施施然從舞中來到前方,臉若銀盤,帶著淺笑,端莊大方。
那水袖在手中靈活多變,旋舞起來時,擺如花,如飄雪飛。
一舞罷后,水袖落下,恭敬道:“臣謝婉,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元帝示意起來:“起來吧,謝家慣出人坯子倒是一如既往,你父親可還好?”
謝婉的父親曾是大理寺卿,但因患疾無法勝任職,便遞了折子致仕。
謝婉道:“回陛下,家父一切安好,雖有舊疾,但目前無命之虞。”
景元帝點頭,然后讓大太監將賞賜送過去:“太后記掛著你,你先去壽康宮拜見太后。”
謝婉聞言應是,只是臨走前朝著顧清珩了一眼,他果真比畫上還要俊。
謝婉想著自己來時的使命,臉有些熱。
等謝婉走后,前大太監輕聲道:
“陛下,狀元榜眼探花已經在等候覲見,可要老奴現在宣?”
景元帝輕嗯,大太監立馬高聲唱:“宣狀元白藍、榜眼孫玉、探花薄凌覲見。”
三人依次走近上前,跪下道:“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今日這場宴本就是為了你們舉辦,來人賜座。”
他們三人按照位置坐下,底下的臣子們都活絡起來,這是新鮮出爐的好婿人選。
林帝師站起拱手道:“陛下,老臣記得宮中兩位公主仍未婚嫁,按年歲算也到了時候,陛下對駙馬可有合適人選?”
這話一出,場面都靜下來,他們都沒想到林帝師會直指公主。
這三個人中人,若是尚公主,了駙馬,那極有可能落個邊緣吉祥下場。
景元帝眼眸落在底下三人上,白藍面沉穩,不為所。
薄凌則眼中似有意?
他看向中間的孫玉,笑道:“孫卿你覺得呢?”
孫玉心頭一涼,他可不想娶公主,著頭皮道:
“回陛下,微臣暫沒有娶妻之想,唯想報效朝廷,盡綿薄之力。”
景元帝挑眉點頭:“如此甚好。”便不再說什麼。
底下眾臣聽后便明白了,這陛下也沒準備從這三人中挑駙馬,那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搶人了。
武將席面,白將軍看著那位狀元郎嘟囔:
“怎麼看著像我家那大小子,難道是喝多了,才看誰都像?”
白藍到了有道目頻繁落在他臉上,他哂笑。
聽見旁的薄凌微嘆,他道:“薄凌兄,你似有失,是想娶哪一位公主?”
他見過薄凌。
果然,對方毫不避諱:“昭華公主。”
只是景元帝不問他,薄凌有些憾。
孫玉也問:“薄凌兄就不想報效朝廷,盡綿薄之力?”
薄凌沒有回答。
孫玉聽后心底譏笑,難怪長得就像個吃飯,沒想到竟然真是無大志之人。
讓人看低。
東宮之中,趙明珠回去時,剛好顧清珩的馬車后腳就到。
跟他一同下來的是薄凌。
趙明珠奇怪道:“你現在是探花,還回東宮做什麼?”
“太子妃,屬下只是中了探花,還沒有建功立業到陛下賜邸的程度。”
所以,他還是無房一族,想到這,薄凌心塞。
京城的房子也太貴價了,他那點俸祿,給他十輩子存錢都買不起。
趙明珠聽后回頭,十分刻薄:“那你也不能總住在東宮啊,這是你家嗎?你就住。”
“巧兒,往后找他收賃屋費,每月月初準時收取,不議價三百兩銀子。”
薄凌聽后不可置信:“太子妃,我都已經全賣給殿下了,怎麼還要收錢?”
相當于驢被買回家,干活拉磨一天后回圈,發現它還要再住宿費才能睡。
那是不是以后前方吊個胡蘿卜,它還得自費蘿卜錢?
趙明珠盡顯丑惡臉:“對,以后你吃飯也得錢,巧兒別忘記收了。”
巧兒拍脯,脆生生道:“保證完任務。”
薄凌震驚,看顧清珩:“殿下,您就不出面主持下公道?”
顧清珩聽后淡淡道:“你可以找太子妃借印子錢。”
薄凌不了,他捂住頭勸告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他磨牙道:“什麼便宜都讓你們夫妻占完了,就不能給別人留條活路?”
……天老爺,他到底是為什麼慘這樣?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
等趙明珠和顧清珩進去后,薄凌走到長河面前,扭問:“借點錢?”
長河聽后看他:“做什麼?”
薄凌撓頭:“想買點禮,有些貴。”
長河抱著劍斜眼看他:“不借,你本還不上。”
薄凌怒了:“看不起誰,我明天就去支個杏林圣手的攤子,不出三天我就能還你!”
他薄凌堂堂巫蠱后人……
長河聽后從懷中掏出銀票:“借你,但是你要還我雙倍。”
長河趁火打劫學得也極其快,他說完就見薄凌臉綠了:
“借不借,不借我走了,過時不候。”
薄凌一把搶過來,忍氣吞聲:“我要借。”
當初那個雙云想一榔頭敲死他,自己就不該攔著!
想著薄凌收起銀票,想了想轉出了東宮。
他要去找顧羽,告訴自己本來是為而來,莫說面首,就是當暖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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