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顧清珩后,鎮國公忍不住雙手撓頭,背著手走來走去。
一如趙明珠那日登門的焦灼糾結。
老管家看他焦躁模樣,寬道:“國公爺吃茶?這次殿下帶來都是些難得的珍品貢茶。”
鎮國公聽后目放在那堆茶上,他坐在面前,等婢備好吃茶的各香料后。
他開始還有耐心煮茶,最后放茶葉時直接一樣掰一塊丟進茶壺中,味寡味重皆混在一起。
看得老管家出心疼目:“國公爺,您這樣吃茶,外面人見了不知多扼腕。”
這些茶都是價值千金,尋常員都不一定能嘗到。
“老子管他們怎麼看。”
鎮國公跟煮粥一樣,吹涼后全倒進,又跟吐瓜子皮似噗噗噗全吐出。
“的,苦死了,這樣難喝的東西怎麼喝得下。”
老管家無奈一笑,這樣胡一煮很難好喝吧,國公爺分明就是借機發泄緒。
下一刻便見鎮國公起來繼續走來走去,片刻后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你吩咐人親自去春城一趟,讓明珠趕再走遠些,好好藏起來。”
他看顧清珩這瘋魔樣,就覺得頭上懸著刀。
老管家聽后點頭:“是,老奴現在就去辦。”
鎮國公看著他跟丸一樣滾走,更加嘆氣了:“你慢些,等會別上勁了,被抓去煮湯。”
管家本來都要出門了,聽見這個冷笑話,他不知該笑不該笑:
“多謝國公爺提醒。”
馬車中的顧清珩,聽著長樹稟報著薄凌近況,長樹道:
“薄凌說一切順利,只是沿途銀子花了不,盼殿下能夠雙倍核銷。”
長樹沒有得到顧清珩的回應,十分自然提筆,回信:等著,夢里有。
顧清珩眸微斂,他陡然道:“去鎮國公府。”
長河和長樹互相對視。
鎮國公后的小巷中,顧清珩指骨敲著膝,著眼前的棋局。
不一會,長樹便回來,他道:“屬下探聽了,就在我們走后,國公府的管家吩咐下人出了城辦事。”
可這有什麼稀奇,鎮國公府這麼大的地方,有點事需要出城也不是很奇怪。
顧清珩撿起一黑棋,落子。
原本被困的黑龍之局,突然就仿佛得到一線生機,重新活了過來。
“吩咐人盯這,往后國公府中來往信件都要過我們的手。”
長樹聽后詫異,怎麼突然就要監聽國公府了。
“殿下,鎮國公是太子妃父親,我們此舉是不是……”
顧清珩:“去。”
長樹閉:“是。”
顧清珩背靠著車壁,他打開那暗屜,里面是上一次趙明珠吃剩下的零。
希只是他多疑。
否則實在不通,為何提及復活趙明珠時,鎮國公驚訝之外,更多是抗拒。
依照鎮國公那無度格,不該如此。
顧清珩神逐漸冷凝。
“去長樂宮。”
長樂宮中,顧羽正在喝藥,今日神要比往日又好了些。
聽見顧清珩來了,還有些意外。
“什麼風把皇兄吹到我這來了。”
顧羽迎了出去,見顧清珩已經坐下,不聲看著對方道。
顧清珩道:“你的病嚴重了。”
這滿室的藥香,只有顧羽病發后才會如此。
顧羽輕嗅著,出些厭厭神,是真討厭這濃烈的藥味,偏偏又離不得。
“還得多謝皇兄,為我早早準備了那些藥,否則可能今年都過不了冬。”
顧羽捧著熱茶,過熱氣看顧清珩,就如同不輕易去東宮,顧清珩同樣也不是輕易來長樂宮。
一定是有事促使他來。
“皇兄來是所為何事?”
顧清珩看著眼前這個妹妹,趙明珠在時,還會去東宮,后來趙明珠不在了,也不再去。
在此之前,顧羽已經五年未曾出現在東宮。
可見趙明珠對影響多大。
“昭華,太子妃墜崖前,你們見過面?可有說什麼。”
顧羽本已經在昏昏睡,瞬間被驚醒,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異樣。
不過片刻,顧羽已經想好說辭。
種種嘆氣。
“皇兄這話,讓我想起來了。”
顧羽放下茶杯繼續幽幽嘆氣:“趙明珠之前和我打了一場葉子牌,最后也沒給錢,讓我下輩子再找還錢,沒想到一語讖。”
顧羽不由唏噓,嘆氣后對顧清珩道:
“這筆錢皇兄你看……這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不是?”
顧清珩起就走。
顧羽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后,不由蹙眉,翡翠過來扶住:“公主,可要去休息會。”
顧羽撐著起,隨即形晃了晃,站著穩了會心神才對翡翠道:
“你趕去太師府,讓安韻直接病重躺在床上見不了人,我皇兄極有可能會找過去。”
不行,顧羽覺得這件事得自己親自去,安韻心思單純,萬一被套話將不堪設想。
長樂宮外,一旁假山后長河目送著顧羽出宮,轉去找顧清珩。
“殿下,公主出宮了。”
顧清珩站在水榭之上,他撒下一把魚食,淡聲道:
“跟上,去看看去哪里。”
長河道:“是。”
水榭之中只有顧清珩一人,他著湖中爭先搶奪魚食的魚兒們。
心中有想法破土而出。
上了馬車的顧羽后知后覺,讓車夫停下,翡翠問:“怎麼了,公主?”
不是說要去太師府,為何又不去了。
顧羽狠狠閉眼,真是關心則,若顧清珩前腳走,自己后腳就去太師府。
去的恰好還是趙明珠另一個閨中友家,怎麼看都太著急了些。
皇兄那人,一點破綻都不能出,要拿出十二萬分警惕應對才行。
顧羽深吸氣:“去朱雀街的金樓,我要看看最近出來的新首飾。”
翡翠雖然不懂那麼多,但向來不會反駁,對車夫道:
“去朱雀街。”
天漸漸黑下來,長河在水榭中找到顧清珩,他從未離開過。
“殿下,公主逛了許久的金樓,又買了許多才回長樂宮。”
顧清珩聽后不置可否。
“回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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