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春不如夢一場,夢里青草香,你把夢想帶上,藍天白云青山綠水,還有清風吹斜……”
趙明珠坐在馬背上,叼著狗尾草。
顧清珩握著韁繩,靜靜聽著這明顯與當下不同的曲調。
“明珠,這是你故鄉那的歌?”
趙明珠嚼著草,點頭,這個告訴他也無妨了。
反正現在該知道的他知道了,不該知道也知道了。
瞞也沒必要。
“那里是什麼樣的?明珠的故鄉。”
趙明珠想了想,大致概括下:
“繁榮盛世,基本自由,沒有戰爭,男平等,一夫一妻,人人都可追求自己想要的未來。”
追求不到那是另外回事了——致牛馬人趙明珠。
顧清珩靜靜聽著,他之前便察覺趙明珠來的不同。
上雖謙卑姿態,可那雙眸明澄,從未見真心屈服低頭過。
樂觀,向,有著未被規訓的蓬生機。
顧清珩似乎過趙明珠口中些詞,約窺見了那盛世廓。
“明珠的故鄉是天堂嗎?”
他記得趙明珠在夢中時,對年的他所說的話。
趙明珠聽后想了想,其實現代也有很多不足,但對比這確實是天堂。
所以痛快點頭:“對,我覺得是天堂。但我們那邊說的天堂另有指代。”
顧清珩沒有再問下去,思緒飄向很遠,不知想什麼。
這時候他又問:“那明珠的父親和母親,是怎樣的人?”
趙明珠回答更快:“不知道,我是孤兒。”
有錘輕砸在顧清珩心尖,他眸落在趙明珠側臉,上面絨清晰可見。
“明珠。”
“我沒事,我小時候頂多是吃不飽,對比你,我過得算好了。”起碼沒有人危險,也沒到什麼待。
趙明珠是真打心底這樣覺得,可聽見這話的顧清珩不這樣覺得。
“打住,別說可憐我的話哈。”趙明珠扭頭眼神警告。
然后回頭繼續則繼續唱著:“別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兒的聰明你難以想象……”
片刻后,顧清珩聽了許久,他幽幽問:“為何只唱這一句?”
趙明珠扭頭,掄起拳頭警告:“因為我只會唱這一句,你有意見?”
說著,湊到顧清珩耳邊扯著破鑼嗓子開唱。
“別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兒的聰明難以想象!”
“羊兒的聰明難以想象!”
“聰明難以想象!”
“難以想象!”
“窩逆蝶!”
顧清珩將扯遠些,眉眼閃過無奈:“你又當娘又當爹又當媳,不累嗎?”
趙明珠正要說不累,但陡然想起自己之前誆騙小顧清珩時的胡言語。
為老不尊,象化了。
坐直了,假裝沒聽懂。
這一路上,趙明珠開心了一路,想唱就唱,想吃就吃。
直到看見了不遠的小鎮。
“哎,我們這是到哪里了?”
“春城邊緣小鎮。”
原來還在春城啊。
趙明珠就納悶了,顧清珩是怎麼能認得到路。
就沒見他走回頭路,竟然能真一步冤枉路都沒,就出來了?
趙明珠覺得不服氣,人和人差距怎麼那麼大?
心里不得勁,就想要作妖。
所以左扭右扭,嘖兩聲又扭來扭去。
不過,很快就老實了。
因為后面有頂了。
趙明珠僵著,聽著顧清珩音如常問怎麼不了?
不,頭轉過去惡狠狠道:“你能不能收著點!”
青天白日,難道彩嗎?
腮幫氣鼓鼓,有點像河豚,顧清珩低笑,和頭頭:
“明珠,那你幫幫我。”
這人頂著一張謫仙的臉,說出流氓的話。
趙明珠神呆滯,算是明白了,要論搞自己也搞不過他。
趙明珠更氣了。
“臭不要臉。”
趙明珠跳下馬背,自己走去那小鎮。
剛過了橋,趙明珠就見到了老人。
“這位姑娘,要不要看看脈?有病得早發現早治。”
“你才有病。”姑娘啐了口,走了。
薄凌十分郁悶,自己擺攤許久,竟然一個人都不肯來。
他說不要錢都沒人來。
沒眼,他可是堂堂巫蠱后人!
正心中抱怨著,薄凌察覺面前有人坐下,只聽見對方說:“給我看看。”
聲音怎麼有點悉……隨即他暗喜終于來人了,咳嗽兩聲著八字胡,轉悠著腦袋。
“姑娘脈搏舒緩有力,康健。”
隨即他皺眉:“但俗話說得好,日常滋養心也是重中之重,在下這有一副滋容養的湯劑,姑娘可以拿回去喝喝,不出三個月,定你品到這其中好。”
“放屁!你這個庸醫!”
趙明珠收回手,明明有蠱毒,薄凌這庸醫故意瞞,還想賺黑心錢!
薄凌一聽不樂意了,他也顧不得裝瞎子神醫,睜開眼不忿:
“在下哪里庸醫了……我明明,太子妃?”
“嗯哼。”趙明珠抱著口冷笑。
薄凌越過,見到了后牽著馬的顧清珩。
“殿下,您終于來了。”
趙明珠偏頭看旁邊的布簾:“你好好的大夫,裝什麼瞎子?”
薄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長樹說你們中原為了增加自己可信,就會這樣。”
趙明珠聽后皺眉:“聽說過算命這樣,但沒聽說大夫也這樣。”
薄凌收著東西后知后覺,長樹竟然捉弄他?!
趙明珠開始醫鬧,手扯掉薄凌假胡子:
“能不能行了,我有子蠱你裝不知道?薄凌你本一開始就認出我了。”
薄凌懵了,什麼東西,他正要替自己辯解,便見一字未言的顧清珩著他。
薄凌汗倒立,忍氣吞聲。
“太子妃,你說得對。”
他真想跟這些要人不要下屬的無良主子拼了。
下屬也是人,也是人!
趙明珠問他跑這來做什麼?薄凌說等和太子殿下。
趙明珠有些了,左右看找吃的地方,聽這話回頭疑:
“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這?還特地等著。”
出現了,那讓人生寒的視線。
薄凌腦子轉的特別快:“哈哈哈,我猜的。”
趙明珠聽后翻白眼,然后朝著餛飩攤子走去。
“這麼會猜,那你猜猜這頓飯錢會不會讓你付?”
薄凌正坐好等吃,聽后不可置信問:
“我還欠著長河好多錢,太子妃你忍心嗎?”
“忍心。”
“殿下,您看!”
“忍著。”
薄凌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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