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

鎮國公眼神掠過顧清珩，到了趙明珠上。

趙明珠：嘻嘻。

鎮國公拳頭了。

“此次前來，孤和太子妃帶來了一支雪參，父皇特地讓給國公爺。”

顧清珩放下茶盞，音如碎玉，不急不緩。

鎮國公從長河手中接過，然后掀開看，那參通雪白，澤均勻，須足完整。

確實是支好參。

“老臣叩謝陛下恩澤。”

鎮國公放回匣子，然后道：“只是老臣是個人，哪里用得著這樣的好東西。”

鎮國公覺得自己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這到底怎麼回事？

誰來詳細說說。

也許是知道父倆許久不見，顧清珩拿著那本海島錄起：

“今日，我們用完晚膳再走，太子妃覺得如何？”

趙明珠聳肩：“可以。”

反正哪邊的飯菜都喜歡。

顧清珩姿拔，經過窗外離開，去了趙明珠的閨房。

“到底怎麼回……”鎮國公提高聲量，老管家連忙比了噓。

“國公爺，小心隔墻有耳。”

鎮國公憋住，他放低聲音：“逆，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老子要你好看。”

對比鎮國公的張，趙明珠回到老家放松許多，還放肆翹起二郎，然后咬了口蘋果。

蘋果，狗都不吃。

接著咔嚓咔嚓幾口后道：“顧清珩發現我沒死，把我抓回來了。”

語氣疏松平常，但在鎮國公耳朵中簡直是鬼故事。

“那他都知道了？”鎮國眼睛一錯不錯。

他想，看來自己是不能全而退致仕了。

沒想到老了老了，晚節不保。

也不知道搬出他太爺有沒有用。

趙明珠眼看著鎮國公臉上出現心灰意冷，再到勉強打起神罵：

“趙明珠，你這個逆，我們趙家遲早敗在你手中。”

鎮國公立馬起：“讓老夫去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進宮負荊請罪的件，看在我們家幾代忠君的份上，請陛下網開一面。”

趙明珠聽著聽著，噗呲笑出聲：“哈哈哈，我的爹，你放心，你還是能安安穩穩做你的國公爺。”

在鎮國公質疑的眼神下，趙明珠將最后一口蘋果啃完：

“顧清珩知道，但不會追究，你就不要庸人自擾了。”

“混賬，說誰庸人？”

鎮國公這手，終于在趙明珠耳朵上止功。

他揪著趙明珠耳朵：“逆，說清楚！”

趙明珠被揪得呲牙咧：“哎……顧清珩太我，答應不降罪任何人！”

鎮國公聽后有些意外，太子殿下就這麼輕描淡寫放下了？

他心中笑罵兒自，但想起在死后，顧清珩那屋及烏、常來探孤寡老人的模樣。

他輕輕嘆氣，看來明珠當時確實死在他最的時候。

鎮國公也是看得開之人，他不再追問其他細節。

反而叮囑道：“明珠，就算他真極了你，你還是要記得為父回門那句話。”

“什麼話？”趙明珠著耳朵。

鎮國公氣死了，正要手又去揪，趙明珠立馬道：“知道，知道，我記起來了。”

這逆一看早就忘記，鎮國公正要重新說一遍，但看著兒爛漫活潑模樣。

他突然又不想說了。

如今被夫君著，這是好事。

自己又何必說些話來，制造未知憂慮。

人還是應該真切的活在當下，當下。

“算了，你這孩子，老子對牛彈琴。”鎮國公回頭對老管家道：

“命人去多準備些大小姐和殿下喜歡的膳食。”

趙明珠連忙道：“不要弄太多甜食，顧清珩他不喜歡吃甜的。”

鎮國公驚訝顧清珩竟然不喜歡甜的，示意老管家趕去準備。

“這會離吃飯還早，我想去睡會。”

趙明珠打個哈欠，然后從懷里掏出錦囊。

“我去春城，他們當地有個海神廟，聽說保佑人平安十分靈驗。”

鎮國公接過，嘀咕道：“誰信這，你們這些小姑娘就是容易被騙。”

是一個平安符。

鎮國公正反面看了遍，然后放進自己腰間的錦囊中。

抬頭就看趙明珠一臉我就知道你信。

鎮國公吆喝：“去去去。”

趙明珠閨房中，顧清珩站在中央，他慢慢掠過那些有趙明珠痕跡的東西。

其實很容易分辨，如同他手上的海島錄一樣，一看就知道是那個趙明珠所屬。

顧清珩最后落坐在書案后，他陡然想起曾經在太和殿，他似有所角落有人看著他。

可過去空無一。

如今從記憶中，趙明珠那日確實出現過。

從那以后，就再沒有現。

老天憐憫過他，但又只是曇花一現。

“趙明珠，趙明珠……”

“是誰在呼喚我？”趙明大搖大擺珠從門外走進，然后大刺喇喇來到他旁。

撐著書桌上就開始掏。

“顧清珩，你我做什麼？”奇怪，放這的那本極品他追他逃話本去哪里了？

才看一半！

顧清珩眼眸落在垂落的發，有幾縷拂過他手背。

“孤在想，你當時為何會出現。”

既然出現又為何突然消失。

既然消失又為什麼不永遠消失。

竟然又反復出現于夢境中，他永遠只能旁觀，不可及。

甚至連清晰的面容，都未曾留下。

趙明珠滿腦子都是限制級畫面，悶頭道：“還能為什麼，是我的命吧。”

聞言顧清珩的五指相合，那幾縷烏發困掌中。

“也是孤的命，對麼？”

他的命中，只能得到如此短暫，可偏偏另一世界的自己，卻擁有了完整的。

憑什麼？

月亮獨不照他。

顧清珩臉如常，但趙明珠小般的直覺起效，起看了一圈。

“怎麼覺涼涼的。”

想了下，應該是沒睡好倒是疑神疑鬼。

然后提著煙紫擺，要翩躚而去。

只是手腕被抓住，趙明珠疑回頭，天旋地轉之間跌進白檀香中。

“顧清珩……”

冰涼的相，趙明珠才驚覺對方一直這麼冰嗎？

“明珠，你該喚我夫君。”兩相離，顧清珩低聲道。

他目不轉睛看著趙明珠，對方眉頭蹙。

不愿意。

顧清珩心中倏然戾氣翻滾。

趙明珠手在他額頭，疑道：“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想了下：“顧清珩，你是不是穿太了？”

又不贊同道：“都親了，怎麼還要風度不要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