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阮清川臉微變：“像往常一樣準備早餐即可。”

“為什麼啊？”

文泉不明白了，“也不是什麼珍貴食材，做起來方便的很。再者，就是再尊貴，只要二爺您想吃，府里也是能供應起的。”

“沒有為什麼？”

阮清川眸一閃，“讓你怎麼做便怎麼做就是。”

他確實是不喜吃南瓜，但是那碗小米南瓜紅棗粥是蘇姝給他盛的，他卻是極喜的。

蘇姝難得關心他，他自然要寵著來，原本也是想寵著的，只是不接不已。

阮清川又想起上次在抱星齋遇到蘇姝的場景……當時對待他態度的轉變，現在想起來還像是一場夢似的。

怎麼想都覺得不真實。

但是今天又親自給他盛了小米南瓜紅棗粥，就像是這場不真實的夢終于多了點實質的。

文泉“哦”了一聲，不再言語了。

作者有話說:

有過之無不及——選自于先秦·孔子《論語·先進》:“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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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亮升在了樹梢，形狀漸盈，像一盞明燈。

芒和的灑向萬，若碎玉點點。

蘇鴻這一夜沒有過去趙姨娘那里，他難得陪著宋梅茹回了琉璃院。

宋梅茹是個子冷淡的人。又不好，早習慣了丈夫待在妾侍的房里過夜。

倒是丈夫冷不丁要宿在琉璃院，還覺得別扭。

蘇鴻卻沒有這個自覺，他沐浴完要和宋梅茹親熱，被拒絕后滿臉的不高興。

不過，他也沒有不高興很久，轉頭又和宋梅茹說起長的事，“……咱家姝姐兒還是有可能會嫁去大興阮家的？”

宋梅茹皺了皺眉，“為何這樣說？”

“阮清川是什麼人？那最清貴不過的，坊間的名譽也好。什麼貴公子斗遛狗的事他一概不沾染。整日里除了去衙門當差，閑下來也是看書喝茶，文氣的很。更別提和燕京城的哪個貴有牽扯的。據我所知，側也是干干凈凈的，姨娘妾侍之流也沒有一個。”

蘇鴻翻了個，背對著宋梅茹，“但今晚就不一樣了，姝姐兒給他舀了一碗小米南瓜紅棗粥，我以為他要拒絕的，沒想到竟然全喝了。還要再帶走一碗……你不知道，我當時都給嚇住了。”

他停頓了一下，再開口，聲音里都帶了笑意：“最讓我詫異的還有姝姐兒，以前對待阮清川是個什麼樣子，你我都是清楚的。從來沒有一個好臉。但現在也完全變了，說話都和氣溫的。”

要是蘇家和阮家攀上了親戚，那他就了阮清川的老丈人，還會愁以后的仕途？再者，華哥兒有出息是一回事，若再得了阮清川的提攜，青云直上豈不是也指日可待？

蘇鴻越想越，卻冷不丁被妻子潑了冷水，“兒家長大了，心思就多，七拐八繞的，誰又說的準？姝姐兒今晚是對阮大人溫和的，但是下次再見面，說不準就恢復從前的狀態了。”

話雖這樣說，宋梅茹的心里卻打了突。

想起上次和姝姐兒提過劉娘子給做……姝姐兒是滿心的拒絕，還夸了阮清川好幾次，說他學問好家世也好。竟是一副非他不嫁的姿態。

“你這人……”

蘇鴻“嘖”了一聲，有些嘆息：“真掃興。”

長可沒奚落阮清川，還有一次當著他的面奚落，也正是如此。他并不敢確定長的意思。

宋梅茹沒有接丈夫的話，反而和他提起另外一件事，“明日華哥兒歸家，剛好又趕上中秋佳節。妾便想著，闔家都擺上宴席熱鬧一番，估計小叔一家也會過來，咱們索買些煙花也制些花燈……一是孩子們能多個玩意兒，二也能當祈福之用。”

的與哥兒還在病中，他是最喜歡煙花的，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也讓他開心開心。

“都行，你看著辦。”

蘇鴻連著打了倆個呵欠，閉上眼睛前又囑咐了妻子一句：“如今是趙姨娘持家，你凡事要和商量著來。”

他晚上喝了不的酒，雖說還沒有喝到醉人的地步，但也是困乏極了。

丈夫提到了趙姨娘，倒是讓宋梅茹想起姝姐兒白天里整治松軒。若是讓趙姨娘和丈夫說起來此事，還不知道要歪曲什麼樣子呢，肯定是做足了委屈之態。

手去拉丈夫的袖，想先告訴丈夫一聲，讓他心里有個底。

由開口，說的當然都是姝姐兒為了與哥兒康健才不得已而為之。等丈夫先為主了，就算明日又聽到趙姨娘的說辭，也不見得會怪罪姝姐兒。

宋梅茹打算的很好，但是蘇鴻卻已經睡了，鼾聲響起，聽的太直跳。

夜深人靜。

除了打更的梆子聲，整個蘇府都陷了沉睡之中。

然而還有一個人，在黃花梨雕花架子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一刻也不能睡的，正是趙姨娘。

外間守夜的是清云，已經是第二次過來室和趙姨娘說話了，舉著一盞松油燈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先起垂掛的青繡海棠紋帳幔，聲音的很低，“姨娘，都到二更天了，您怎麼還沒有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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