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也不催他給回應,只是看他俊雅臉上的表慢慢由驚喜變歡喜……
那樣溫的人歡喜起來竟然也是藏不住的。
眼神里的笑意似乎都要溢出來。
阮清川那樣的歡喜,卻讓蘇姝無端的心酸,悄悄紅了眼睛。
前世的阮清川在登門給提親時?
也是這樣的歡喜嗎?
阮清川控制不住的起,長吁一口氣,連清雋的眉眼都生起來。
他沖著蘇姝點頭,有種青年人獨有的意氣風發,“我會找人過來,會做好一切的準備,你會風風地嫁給我。”
蘇姝朝他笑,“我知道,所以一切就給你了。”
連我也會給你。
阮清川也跟著笑:“一切就給我。”
蘇姝約莫著阮清川這次是心里真舒服了,差不多都能忘記今兒的事了。
剛想再問問他是否覺得安心時,花廳已經傳來了秀兒和蓮兒揚聲給蘇鴻問好的聲音。
“給老爺請安。”秀兒和蓮兒像是扯起了嗓門,又是齊聲喊的,很是響亮。
嚇得蘇鴻差點打個趔趄。
他皺起眉頭,“你們倆是怎麼回事?聲音那麼大,我又不是聾子。”
蘇鴻站在門口教訓起秀兒和蓮兒,“我記得你們倆人是大小姐的丫鬟……也是奇怪了,你們不去跟著大小姐伺候,來花廳里做什麼?”
秀兒到底年長些,比蓮兒還穩得住。
屈行禮,說道:“我們家大小姐讓奴婢過來問問老爺下午有沒有空余的時間……教二爺讀書的那位先生病了有幾日了,大小姐的意思是和您商量著,想再給二爺請一位先生過來府里。”
蘇琪與雖然不參加科舉,但讀書識字還是有的,是蘇鴻在外面請了先生回來府里教導的。
秀兒的這套說辭是蘇姝臨時想到的不假,但那位教導蘇琪與讀書的先生也確實是病了。
蘇鴻愣了愣,問道:“孔先生病了?”
他給與哥兒請的先生是個老舉人,考了大半輩子也沒有考上進士,后來也泄氣了,不再去考。但是真本事還是有的。姓孔,全名孔越。
“是的。”蓮兒接過話茬:“大小姐還讓奴婢去請寧大夫給孔先生醫治呢。”
這確實是個事。
與哥兒就算再比不上華哥兒,到底也是他的嫡子,讀書也是不能荒廢的。
蘇鴻“哦”了一聲,和蓮兒說道:“回去和你們大小姐說一聲,就說這件事我記下了,讓不必跟著心了,我再去外面給與哥兒請一位先生就是。”
蓮兒應“是”,拉著秀兒的手,倆人又屈行禮,然后一轉眼就跑的沒了影子。
蘇鴻:“……”
他想起那個過來花廳給他傳話的小丫鬟,也是領他過去了琉璃院,一溜煙就跑的沒了影子。
結果宋梅茹說,并沒有什麼急事要找他商議。
蘇鴻轉也找不到那個和他傳話的小丫鬟了,一時間只覺得小丫鬟眼,卻怎地都想不起來是誰。
他和宋梅茹解釋了,但是宋梅茹完全不信,甚至還覺得他在扯謊。
他只好悻悻的轉又回來了花廳。
蘇鴻覺得自己很可能是被騙了……但是獨獨騙他過來琉璃院一趟,這騙子圖的是什麼?
難道就是什麼都不圖,為了戲弄他?
蘇鴻心里憋了火氣。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等他啥時候再見到那個膽敢戲弄他的小丫鬟,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為了何事騙他,然后再著人把給打斷……誰讓腳程快,一溜煙就跑的沒了影子。
文泉就站在距離秀兒和蓮兒呆的地方不遠,他此時看到秀兒和蓮兒離去的速度也是震撼的。
……看著瘦瘦小小的倆個姑娘,跑起來可真快啊。
文泉拱手給蘇鴻行禮,“蘇老爺。”
蘇鴻“嗯”了一聲,問道:“你怎地站在外面?你家主子呢?”
文泉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坐在廳堂里的阮清川說話了,“我想安靜一會兒,就趕了文泉出去,也隨便趕走了站在廳堂里伺候的丫鬟和小廝們……蘇大人,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蘇鴻的臉上帶了笑,大步邁進了廳堂,“不過都是小事,阮大人自己做主即可。”
文泉卻是一驚,他是知道蘇大小姐在廳堂里和自家主子說話的,還把一干無關要的人都打發了出去……不過當他回頭去看,廳堂里明窗凈幾的,哪里還有蘇大小姐的影子?
阮清川不聲的瞥了一眼黃花梨雕海棠花圍屏。
蘇姝剛才說了,轉過這座黃花梨雕海棠花圍屏,便是通往花廳后門的一條小道。還讓他別擔心。
剛才蘇鴻在門口還被的丫鬟給攔下了一會兒,想必這一會兒的功夫,也足夠蘇姝出去花廳了。
“阮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回去辦了點小事。”
蘇鴻在主位上落座,“讓您久等了。”
“無礙的。”阮清川依舊是溫和的語調,但很明顯和剛才蘇鴻沒有離開時又不一樣了,是能聽出來的輕松自在,“蘇大人家花廳的木作很好,我看了好久。”
他現在是心好,看到什麼都是順眼的。
“木作?”蘇鴻抬頭看了看四周和屋頂,“……阮大人還懂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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