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份疑,宋暖離開醫院時一直有點心不在焉。
忽地,手心傳來一陣吃痛。
遲宴州居然在掐。
宋暖忍不住生氣的抬頭,“你干什麼?”
遲宴州挑眉,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但不難聽出里面帶著個人緒。
“我倒是想問你在干什麼,都走人了,還這麼失魂落魄的,是舍不得裴天佑嗎?”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舍不得裴天佑了?”宋暖鼓著腮幫子,“我在想事。”
“想什麼?”
“在想……”
話到邊,又不知道怎麼形容。
或許是太敏了吧。
那個護士如果真的有鬼,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把放出來。
汗,可能是最近刑偵片看太多了。
總覺得誰都想害。
遲宴州垂眸,目在小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帶著一審視。
“怪我今天晚上突然過來,把真相告訴他們?”
“沒有,就算你不來,我也是要告訴他們的,只是,裴家人已經知道,宋家那邊恐怕也會很快知道,以我那對父母的尿。”
宋暖停頓了一下。
“他們肯定會把你當第二棵搖錢樹的。”
“你希我為宋家的搖錢樹嗎?”遲宴州問道。
宋暖實誠的搖頭,“不希!宋家就是一個無底,怎麼填都填不滿的,再說了。”
語氣漸漸義憤填膺起來,“你的錢也是我的錢,憑什麼白白便宜宋瑤。”
說完,意識到什麼。
訕訕一笑,抬起清亮的雙眸,“蒼天可鑒,我絕對絕對沒有覬覦你財產的想法。”
“連一都沒有。”
做了個掐尖的手勢。
他們領證領的倉促,沒有像小說電視劇里面那樣簽一大堆的婚前財產公證,但有自知之明,說這些話都是實打實發自心的,并沒有哄騙遲宴州的意思。
遲宴州眉峰輕挑,突然抬手了的發頂。
“膽子可以大一點,允許你覬覦。”
從醫院出來,遲宴州開車。
難得的,車只有他們兩個人。
宋暖打了個哈欠,想睡覺,靠在車窗上迷迷糊糊的,但是又睡不著。
腦海里走馬觀燈般,一會兒想起自己和裴天佑往時的畫面,一會兒又想起裴裴爺爺對自己的好。
三年,結束了。
到結局,最舍不得的卻是裴爺爺。
和云家父母早已斷了聯系。
宋建德和許晚秋只把當從裴家不斷索取好的工人。
只有裴爺爺是一心一意的對好。
鼻子有些酸,像個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在車窗旁暗自神傷了半會兒,等反應過來,才發現眼前并不是開往天錦府的路。
坐直了,問道,“你帶我去哪?”
遲宴州單手嫻的控制住方向盤,“去超市,采購一些生活用品。”
天錦府,雖說不如老宅那邊傭人多。
但就他們兩個住,湯嬸完全夠用了。
加上有周安這個全能特助。
還用得著他們去超市采購??
宋暖剛要說,不去了吧,卻是電火石間,想到遲宴州先前在電話里頭說的那句——
買最大號!
所以,這是特地去超市買安全套???
宋暖屏住呼吸。
一抹紅暈,順著脖子快速爬上整張臉。
嗯,他們是夫妻。
正常作。
不用張,不用張……
下車的時候,宋暖做了個武林高手氣沉丹田的同款作,隨遲宴州走進超市。
遲宴州轉頭,見同手同腳的走路,失笑,“走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宋暖看了眼手機。
已經十點了。
超市十點半關門。
再算上回去開車的時間、洗澡的時間……以及他優秀的持久力。
確實得加快速度。
要不然,今晚也不知道幾點能睡。
進超市,本以為遲宴州會帶直接去計生用品專區。
誰知,他倒是慢慢悠悠的瞎逛起來,一會兒逛生鮮區,一會兒逛果蔬區,把宋暖看的直著急。
但又不好意思提醒。
終于,最后,遲宴州推著推車,站在堆滿各種方方正正漂亮盒子的貨架前。
低沉的嗓音,拖腔帶調問道,“你喜歡哪種口味?”
他背對著,黑襯合脊背,流暢的肩線與窄腰形利落的倒三角。
上一秒還沉浸在中的宋暖,下一秒嚇得目瞪口呆。
腦子像是中了一槍似的。
“什,什麼口味?”宋暖結。
“嗯。”
遲宴州淡淡應了一聲。
“有草莓、菠蘿、香草……”
宋暖看向遲宴州清冷、不沾染半點俗世的高級臉。
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玩意兒能吃?
還分口味?
像是被點了啞,角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腦子倒是的快,幾乎是一瞬間,馬上浮現出穿黑緞面浴袍的他,半敞著領口靠在床頭,他兩手慵懶打開,舒服的閉上雙眼。
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
而埋在他的……
蒼天吶。
宋暖及時打斷自己這個可怕的幻想。
發誓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為一名年,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
趕晃了晃腦袋,想把里面的黃廢料倒出來。
遲宴州等了許久,遲遲沒有等到回答。
轉過,詫異的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發燒了?”
發燒你個頭。
宋暖在心里罵他。
鼓起勇氣,正義凜然的說道,“雖然吧,我可以接那種行為,但是,我接不了給你那啥。”
遲宴州無聲的凝視片刻。
“那啥是什麼?”
還裝傻?
宋暖心里呵呵。
語氣不善,“你說呢?”
遲宴州沉默了兩秒,然后慢條斯理的開口,“我是在問你,糖果想選什麼口味。有這麼困難嗎?”
宋暖,“……”
遲宴州稍微往旁邊讓開。
宋暖這才看清他面前的貨架,擺放著的全是各種各樣的糖果。
頭頂好像有一群烏飛過。
宋暖尷尬的差點摳出三室兩廳。
眼神差是其中一方面,主要還是這些盒子,長得太實在是太太太神似了。
遲宴州看著啞口無言的模樣,憋著笑,“遲太太,你以為我在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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