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振海的質問,讓遲宴州僵在原地。
是啊。
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為了救他,云楓不會死。
見遲宴州不說話,云振海臉上揚起幾抹得意,對張秀梅說。
“云楓的心臟,就是捐給了他,他是誰,你知道嗎?”
云振海手指向宋暖。
“他現在是宋暖的丈夫!”
張秀梅的腦子,瞬間轉不過彎來,兩眼空的,一下子看向遲宴州,又一下子看向宋暖。
云振海繼續說,“這既然是咱們的家事,就沒必要鬧得太難看了。”
他坐下來,當著眾人的面,拿出煙來點上。
神已經變得從容淡定許多。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遲宴州,是在乎宋暖的。
一來,他不管怎麼說,都是宋暖的養父。
二來,宋暖和云嶼姐弟好,遲宴州多多賣云嶼一點面子。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心臟按在遲宴州上,他難不為了置自己,把心臟重新掏出來?不可能的。
想明白這些,云振海也不再有所瞞,索趁著這個機會,把話都說清楚了。
“沒錯,云楓確實是我和李茂聯合起來害死的。”
提起云楓,云振海臉復雜。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李茂在你們遲家上過工,知道你的況,有一次,我和他喝酒,兩人都喝得有些醉了,不知不覺中聊到這塊。”
“我倆一合計,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其實,就算我不手,你們遲家也是早晚要手的。”
遲宴州冷冷道,“我母親當天就打電話給李茂,取消了這個行。”
“呵。”云振海嗤之以鼻,“對,當時是后悔了,礙于人倫綱常,但事后呢。你是遲家的獨子,你家里人不可能見死不救的。現在,這個罵名給我來背負,按理說,你們遲家還得另外再給我一筆錢才對。”
“云振海,你還是個人嗎?”張秀梅罵道,“就算云楓不是你親生的,但他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你為了一己私利——”
“他麼的,別站在道德高點指責我,那筆錢,你難道沒花嗎?”
云振海點了點煙,打斷。
又看向宋暖。
“暖暖,這件事,咱們就當沒發生過,以后還當是一家人經常走走,云嶼很喜歡你,你是知道的,你如果非要把我送進監獄,那麼我只能魚死網破,到時候,遲家也會到影響。”
宋暖咬牙,“卑鄙,無恥!”
“沒錯,我是卑鄙無恥,但你婆家,又能干凈到哪里去?”
宋暖如同置在冰窖中,渾冷到麻木。
雖然遲宴州再三表示,當年,遲老夫人后悔,中止了行。
但還是會想,那一天的云楓哥哥如果僥幸活了下來,那麼,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眼看遲宴州奄奄一息,遲家人是堅守底線,還是放棄底線,再次把手向云楓哥哥。
人是自私的,殘忍的。
換做是遲老夫人,說不定也會心狠手辣,直接取走云楓的心臟。
宋暖一時間痛得無法呼吸。
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雖然和云家已經鬧掰,但在心目中,云嶼始終是弟弟。
正當這麼想時,張秀梅突然朝云振海撲過去,“我要殺了你,替云楓報仇。”
云振海在點煙,被張秀梅撲了個正著。
兩人互相推搡起來。
云振海畢竟是男人,力氣比張秀梅要大。
抬手,就是左右開弓連扇了好幾個掌。
眼見張秀梅落下風。
“你別欺負我媽!”
云嶼從臥室里沖出來。
一把將云振海用力推開。
“媽,你沒事吧?”云嶼抱住張秀梅。
而宋暖和遲宴州都是愣住了。
只見云振海往后踉蹌,后腦勺剛好磕在餐桌的邊沿。
餐桌是堅的大理石材質。
“砰”的一聲。
云振海兩眼呆滯。
然后,順勢落跌倒在地上。
云嶼安了母親,抬起猩紅的眼尾看向云振海,“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是你害死了我大哥,你本不配做我們的父親!”
云振海下意識了下后腦勺,見滿手心都是,想要站起來,但剛起來一點,又重新癱倒下去。兩眼一閉,便沒了知覺。
宋暖呼吸窒住。
對云振海的,是復雜的。
過去十幾年相濡以沫的生活。
在云嶼沒有出生之前,云振海對還是相當不錯的。
上前,探了下云振海的鼻息。
很微弱。
的手,有些發抖起來。
“云嶼……”
著弟弟的名字。
云嶼這時也察覺到不對勁,愣住了,“云振海,你別裝了,趕起來。”
事發生的太突然。
他們把人送到醫院。
經過搶救之后,醫生告訴他們。
云振海變了植人。
聽到這個結果,宋暖竟有些莫名的松了口氣。
如果云振海死了,云嶼將要背上弒父的罪名,就算遲宴州出手,幫云嶼免去了罪名,但云嶼這輩子注定無法活的心安理得。
現在,云振海變半死不活的植人,也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醫院,長廊。
宋暖和遲宴州面對面而立。
兩人相視無言。
過了許久之后,宋暖開口,“云嶼不是故意的,我希你能幫他。”
“我知道,你放心,云嶼不會有事的。”
“謝謝你。”宋暖客氣的說道,“第二件事,明天你有空嗎?出時間來,我們去辦離婚手續。一個月的冷靜期,我等不了那麼久,我想你應該有辦法當天就拿到離婚證。”
“必須要離嗎?”遲宴州聲音嘶啞,“現在一切已經水落石出,是云振海干的。”
宋暖低頭,笑了一聲。
“你覺得,我們還能繼續生活在一起嗎?雖然,最后你母親收回了指令,但不管怎樣,我都接不了,我的哥哥死了,而最后你活了。不,其實,我也希你能活得好好,但不應該是以這樣的方式。”
遲宴州管滾,“你不想看到我的家人,我們可以換個城市生活,或者出國。”
宋暖搖頭,“算了。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說完,轉離開。
看著人的影,漸漸消失在黑夜中,遲宴州站在遠離,許久的沒有彈。
“遲總。”
周安走到他旁。
“查清楚了,蛋糕上的毒,是簡曼華下的。這個人太可惡了,試圖挑撥您和太太的夫妻關系。”
聽到這個消息,遲宴州心中沒有一欣喜。
他抬手抹了把臉,眉宇之間全是疲憊。
“準備一下,明天去辦理離婚手續。”
周安,“啊?”
遲宴州像是被走了上所有的力氣,連站都站不穩,他肩膀倚在墻壁上,自嘲的搖頭輕笑。
“我不想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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