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玥用空著的一只手取下鬢發間一支釵,用它從寧如頌的眉間到耳后再到脖頸間。
釵冰冷,他難耐地仰頭,白皙面上浮出薄紅,羽睫,烏黑雙眸凝看著,氤氳著曖昧繾綣,已然是模樣。
除去威冷的氣勢,他也還年,清矜的郎君,雍華的新帝,以這副姿態隨他娘子施為。這是天底下最人心馳神往的景,心里的快意遠遠大過子上。
賀玥著他,自己卻直起上半,坐在他的大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且清且艷,只要不真章,就膽大包天,用釵挑開他的襟,外里劃進。
話本子每日都看的,會的詞可多了,“夜深重,孤男寡。好郎君,好郎,你來尋我,存的什麼心思?”
什麼心思,男濃,纏綿研磨。可寧如頌的被捂著,只能由撥,釵帶來的冷,賀玥給他的熱,織在一起,他眼尾都紅了起來,心頭燃著火,覺著口干舌燥,難捱萬分。
他雙手握著的腰肢,手指微微挲,仿佛在催促著,期待著。
賀玥眉眼彎起,將釵拿出來扔在一旁,伏下子,“春宵苦短,芙蓉帳暖,好郎是耐不住寂寞要做我此夜新郎嗎?”
馥郁的香味縈繞在他鼻前,他用眼神回答,是的,不止要此夜,還要日日夜夜!
“到底年紀小,就是一個頭小子,不經事。”賀玥在他額前落下一吻,輕飄飄的,卻又滾燙到寧如頌的心坎兒里去。
賀玥全然占了上風,心里得意舒坦的很。隨后用手拍了拍他的口,起下榻,“好了,持玨,我昨夜的腰還酸,今就不同你胡鬧了。”
“長夜綿綿,持玨得忍著。”賀玥語調悠長,仔細聽還帶著笑。
寧如頌重重闔上目,微/氣,擰起濃長的眉,額角有汗珠滴落。
“玥玥……”他低聲喃語。
…………
翌日清晨,寧如頌去上朝,他現在比當太子時更忙,得不了太多閑。
賀玥因為昨日的‘勝仗’心很好,愜意的用著早膳,八珍香米粥熬的很濃香,特意點的金餅也脆味。
他昨夜其實還是有一些不甘心的,等到了床榻上,手總是試探在腰間,然后就一個勁兒的說腰疼,“持玨,你不心疼我了嗎?我腰還沒好全乎,氣神也打不起來。”
持玨沒法子,只能老老實實的當一回柳下惠,下床又喝了一盞冷茶,敗敗火氣。
等用完早膳,就懶洋洋的想睡個回籠覺,吃完就睡這樣不好,可很舒坦。
小葉子打簾進來,輕聲道,“皇后娘娘,樓太醫過來給您請平安脈,奴才他在暖閣候著。”
小葉子現今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總管太監,做事妥善,為人小心,很得皇后的青睞。
如今宮里最面最有權勢的奴才就是小關子和小葉子師徒二人。
三日一請的平安脈就從來沒斷過,賀玥往暖閣方向緩緩走去,宮人們隨在后,好吧,那便等把完脈之后,在暖閣榻上睡一小會兒。
端坐在榻上,手臂擱在案幾上,上面蓋了一層錦帕,樓太醫手指附上去把脈。
漸漸的臉凝重起來,不像以往請平安脈時的輕松。
賀玥心里咯噔一下,不怪太醫笑哈哈,就怕太醫苦哈哈,可別診出什麼大病!
“樓太醫,我怎麼了?”賀玥詢問道,黛眉微蹙,眼神張不安。
樓太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面,忙帶上笑,恭恭敬敬回道,“皇后娘娘,微臣診出了喜脈。因為月份太小,方才不確信的多把了幾次。”
喜脈!小葉子領著宮人跪下,滿臉含喜,“為皇后娘娘賀!為陛下賀!”
小暖和小虹的聲音尤為真摯,“為皇后娘娘賀!為陛下賀!”
皇后娘娘和陛下婚快一年,還未有喜,娘娘本人不在意,小暖小虹等伺候的宮人反倒很心憂。
前朝那些碎子可一直都盯著呢,恨不得往后宮里多塞一些妃嬪,一瞬間多出許多皇子皇才好。
他們本不在意后宮會斗那幅恐怖的局面,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的人是萬萬不愿陛下納妃的。皇后娘娘要母儀天下,按理不可呷醋爭寵,真有了妃嬪,夫妻間的分自然而然就散了。
“我有孕了!”賀玥將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神有些恍恍惚惚,太猝不及防,昨夜還和持玨一起聊著孩子,今天竟然就有了!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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