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上前將垂下的簾帳掛起。

床榻上，宋稚綰披著錦被，雙眸發亮地聽著蕭淑華繪聲繪地講述昨夜里發生的事。

昨夜回來后和太子哥哥說了會話，沐浴后便被太子哥哥盯著安寢了，還不許睜眼。

因而后半夜發生了何事，也就不知曉了。

宋稚綰還覺得有些失，沒能親眼見一見那免死金牌長什麼樣，還有太子哥哥的劍，當真有如此大的權利，竟連免死金牌都能“先斬后奏”。

趴在枕上，歪著頭好奇問道：“淑華，太子哥哥的那把劍為何如此厲害？”

“唔……”蕭淑華沉思了片刻，估道：“大概是因為那是賜之吧，免死金牌誰都可以給，可劍就只有一把，不僅獨一無二，還意義非凡，所以厲害！”

“哦～”

宋稚綰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只是忽然覺得這“賜之”聽起來有悉的覺。

坐起子，像是是想不起來，苦惱地撓了撓頭，弄一頭青。

蕭淑華納悶地看著，抬手又把弄的頭發順了回去。

“綰綰，你做什麼？”

“找、找個東西。”宋稚綰沒回頭，手在床榻的角落索著什麼，

“找什麼東西？”蕭淑華也跟著上手。

“賜之。”

蕭淑華：“？”

蕭淑華還未反應過來，宋稚綰掏啊掏，終于到了那個圓潤潤的東西，笑著舉著眼前，像是在炫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

蕭淑華定睛一看，竟是枚玉扳指！

通綠的戒上雕刻著圖案，看起來年份已久，戒上有些小磨損，但依舊能從通的澤中瞧出價值不菲。

了下，恍然大悟：“這東西，我好像記得父皇手上有一個！”

可隨后話鋒又一轉，“但好像不是綰綰你手上這個，不太一樣。你這個綠一點兒，像是翡翠，父皇那個是羊脂玉。”

“綰綰，你這個是我父皇賞的嗎？”

兩人坐在一塊，腦袋著腦袋湊近看扳指上的紋路，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宋稚綰還往自己手上套了套，很寬很大，搖了搖頭：“這是太子哥哥給我的，太子哥哥說這是賜之，給我歲，讓我戴在上，我覺得有些丑，就沒戴。”

蕭淑華抬頭看，面古怪地皺了皺眉，“皇兄怎麼什麼都給你？”

宋稚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揚起的眼尾卻有些小得意。

大概是因為太子哥哥疼吧。

紫云紫月候在床邊，雖不愿擾了兩位主子說悄悄話，可也得不能誤了早膳時辰，只得好聲好氣地哄著人下來洗漱更。

宋稚綰在屏風后更，蕭淑華踱步到梳妝臺前，不被那些玉簪金釵吸引了目。

嘖嘖！

都想當皇兄的妹妹了……不對！現在就是呀！

更完后，蕭淑華見宋稚綰磨磨蹭蹭的，還要用早膳，那早膳滿滿當當一桌，得用到何時？

手拿了塊桃花，一口啃下，全然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

說話時還鼓著腮幫：“綰綰，隨便對付幾口得了，我也沒用早膳呢，我新得了些民間話本，你同我一塊去看看唄。”

一聽蕭淑華沒用早膳，宋稚綰又讓侍多擺了一副碗筷。

“淑華，不用早膳的話，太子哥哥回來知曉了會生氣的。”

一臉認真，蕭淑華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了。

宋稚綰用膳時背得直直的，端正的模樣不像是在用膳，倒像是在聽太傅授課，端碗喝粥時也是小口小口的，乖巧得人不忍心打擾。

蕭淑華一邊喝粥一邊盯著宋稚綰瞧，瞧了半晌，腦中忽的閃過一抹靈。

略有遲疑道：“綰綰，你那扳指……不會也是皇爺爺的東西吧？”

畢竟皇兄連皇爺爺駕親征的劍都有了，再多個扳指，好像也不奇怪。

宋稚綰聞言也放下瓷勺，轉著眼珠回憶了一下：“太子哥哥沒說，我也不清楚。”

“這有何難！”蕭淑華興地一拍桌子，“找我父皇問問不就知曉了。”

……

宣政殿。

宋稚綰被蕭淑華一路又哄又騙地帶了過來，又忽然打起來退堂鼓，手里攥著那枚扳指，死活不肯再前進一步：

“淑華，我、我現下覺得也不是那麼好奇了，咱們還是別去打擾陛下了吧。”

反正太子哥哥又不會騙。

蕭淑華拽著不肯撒手，“哎呀綰綰！我好奇，你就跟我去嘛！我父皇又不會吃人！”

“淑華，我不要……”

兩人在殿外拉拉扯扯，正爭執不下時，殿門緩緩從里頭打開了，出來的人竟是蕭漠承邊的蘇公公。

宋稚綰連忙整理站好。

蘇公公瞧見兩人也毫不意外，反倒是笑意盈盈的，像是直奔兩人而來。

他福行禮：“兩位小主，陛下正在里頭，兩位小主進去呢，小主請吧。”

蕭淑華眼眸一亮，拉著不知所措的宋稚綰便進了殿。

殿中。

蕭漠承倚在榻上正拿著本書，手邊還放著瓜果，見兩人進來正行禮，便抬了抬手：“免禮免禮！”

他抬頭掃了一眼，一個傻傻的，一個呆呆的。

問道：“朕正在看書，便聽到外頭有人吵吵嚷嚷的，你倆可是有事要同朕說？為何不人通報呀？”

蕭淑華和宋稚綰兩人相視一眼，最終還是宋稚綰邁了一步上前：“回陛下，臣和公主是想來求解的。”

亮出手心那枚扳指，“不知陛下是否認得這枚扳指是何人之？”

蕭漠承瞇著眼去，只一眼便覺得十分眼，但又不確定，于是手從宋稚綰手中接了過來。

他拿著扳指湊近仔仔細細地瞧了好一會兒，忽然激：“錯不了錯不了！”

“這是先皇戴的那枚扳指，朕當年找了好一通，還問先皇這扳指究竟去了何，先皇當時年歲已大，只說記不好記不清了，后來朕再也未曾見過……”

“宋丫頭，這如今怎會在你手上？”

宋稚綰瞧著蕭漠承的反應，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陛下都找不到的東西，怎會在太子哥哥那兒，太子哥哥還給了，還以為只是尋常之。

見蕭漠承一臉急，宋稚綰也只好道：“是太子哥……太子殿下給臣的。”

話音一落。

蕭漠承霎時便沉下了臉，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那枚扳指，又看了看面前一臉怯生生的宋稚綰。

蕭淑華像是沒看到他的臉，笑問：“父皇，所以這是皇爺爺的件兒嗎？”

蕭漠承黑著臉搖了搖頭。

蕭淑華又問：“那這是何呀？”

蕭漠承被一口氣噎得悶，沉聲道：“這是蕭太祖當年開國時所戴之，一朝一朝傳下來，傳到朕這一代，先皇卻說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