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綰每多說一個字，蕭琰的眸就加深一分。

他盯著那張嫣紅的小，看得氣都不順了，他的確是太慣了，慣得無法無天，慣得不知好歹！

側妃？侍妾？

還真敢問。

宋稚綰坐在蕭琰懷里不安地了脖子，不敢再看他的臉。

太子哥哥好像生氣了……

討好地手去勾他的大掌，垂下眼睫，輕晃了晃手：“太子哥哥，今今不問了，了。”

蕭琰故作冷臉想把手開，到一半，看見那雙漉漉的杏眸，又于心不忍，將手塞了回去。

他盯著宋稚綰，冷聲喊停了傳膳的侍，忽然發問道：“小主往后在東宮里應是何等份？”

侍一愣。

小主子和殿下的事們也是今兒個早上才知曉的，可卻沒聽說殿下要給小主子什麼位份。

但東宮的奴才們眼明心亮，殿下對小主子的寵都是有目共睹的。

眼下在小主子面前問起來，定然是想哄小主子高興的。

侍心中頓悟，低著頭道：“應是東宮的主人，殿下的太子妃。”

話音落下。

蕭琰滿意抬首：“賞。”

從始至終，他的眼神也沒從宋稚綰上挪開過，見怔怔地看著侍，又回頭看他。

蕭琰又氣又好笑，抬手在臉上掐了掐：“孤怎的不知今今如此大方？竟能甘愿做側妃侍妾？”

他的指腹不舍得下力道，但瑩潤的臉頰上還是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印子。

氣得不行。

宋稚綰被那句“太子妃”哄得滿心歡喜。眸子盈著細碎的，抬手就摟上了蕭琰的脖頸，將臉進了頸窩里。

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天真甜的話音悠悠傳出：“太子哥哥，我是太子妃了？”

當上太子妃了？

好像什麼都沒做，就當上太子妃了？

“嗯。”蕭琰著的后腦，“今今從今往后，便是孤的太子妃了。”

宋稚綰又從他懷里抬起頭：“那今今和太子哥哥何時婚？”

問得急切，像是迫不及待就要與他房花燭夜，蕭琰突然有些后悔今早在書房應下的事。

多等一天于他都是煎熬。

他低頭在鼻尖上親了親，眉眼溫得不行：“待從蘇州回京后，孤會安排好一切的。”

宋稚綰皺了皺鼻子，覺得有些，乖巧偎進懷里：“今今都聽太子哥哥的。”

太子哥哥好似很喜歡親，坐下幾句話的功夫，都被親了好幾下了。

蕭琰瞧見的小作，一個沒忍住，俯下去在上又輕啄了兩下。

……

夜里。

蕭琰照常在求闕堂里批閱奏章，天才暗下不久，他坐下也不過才半個時辰，卻已經頻頻抬頭，往殿外看了好幾遍。

手中的筆揮灑下幾個大字，王忠從殿外走了進去。

他笑得諂，剛想開口，蕭琰卻先他一步：“可是今今來尋孤了？”

王忠笑意一滯：“正是……”

話音未落，蕭琰索扔下折子，起大步往外走去，里還似無奈道：“孤不過才批了幾本折子，便這般耐不住了，怎就如此粘人？”

昨夜宿在東殿，宋稚綰其實是沒睡好的。

因而今夜也不愿再過去了，沐浴后，便遣了人去求闕堂請人過來。

的確是不懂事些。

后宮里即便是皇上皇后，也沒有婚后天天睡在一起的道理。卻理直氣壯，自個兒困了，便把人回來同安寢。

宋稚綰不知這些彎彎繞繞，只知曉從前在軍營里，爹爹娘親都是睡在一個營帳里的。

后來長大了些，爹爹就給在營帳外搭了個小帳子，讓自己睡。

年的宋稚綰天不怕地不怕，自己睡也睡得香。

也就是這幾年在東宮里被慣出來的習，自己睡反而睡不慣了。

蕭琰進來時，宋稚綰正背對著他，坐下梳妝臺前往臉上著香膏，清肩細腰，如白玉，細的指尖挖起一小坨羊脂般的香膏，輕輕在臉上開。

“今今。”蕭琰走路無聲，不知何時站在了宋稚綰后。

他垂下頭，鼻尖在臉上去嗅上的香氣，面沉冷，行徑卻像個登徒子。

宋稚綰形一，便被蕭琰抱進了懷中，他接過手上的香膏，正想手進去，卻被宋稚綰眼疾手快地奪走了。

還一臉防備地盯著他：“太子哥哥做什麼？”

蕭琰含笑：“孤親自替今今，可好？”

他心甘愿的伺候，宋稚綰卻不大樂意。偏頭看了看，見蕭琰上還是今日那衫，便蹙著眉將子也挪開了些。

垂眸掩下眸中神：“這香膏是沐浴后才的。”

蕭琰挑了挑眉，驀地笑道：“孤知曉，孤是想幫今今，并非孤要用。”

宋稚綰還捂著那盒香膏：“……幫今今，也不行。”

蕭琰角的溫意冷下，看著的作，瞬間會過意來，長臂摟上的腰，將兩人之間的空隙填滿。

“嫌棄孤？”他明知故問。

宋稚綰著眼睫，違著心搖了搖頭：“今今沒有。”

說完，還飛快瞥了一眼蕭琰抿得的瓣，像是在思索什麼，隨后小手拽上他的襟。

仰頭，親了上去。

乎乎的在上頓了片刻，宋稚綰才緩緩松手，將染紅了的臉埋進堅的膛里，討好似地蹭了蹭。

重復道：“沒有嫌棄，不許生氣。”

從昨夜到今夜。

兩人親近時都是蕭琰主的，親得狠了，宋稚綰還要紅著眼手推人，外頭推不，就推里頭。

結果反倒被糾纏得更深了……

像此刻這般主親人的，還是頭一回。

蕭琰哪里還有什麼氣，本就不舍得真與置氣。

他幾乎是追著離開的氣息尋過去的，卻被宋稚綰把頭一偏，親在了耳畔旁。

那雙小手又開始推他：“我、我困了，太子哥哥先去沐浴好不好？”

“好。”

蕭琰答得干脆，面上也沒有半分不悅的神，輕手輕腳地將人放下，轉去了浴堂里。

紫云紫月記得殿下上回不喜用香料花瓣，備水時便沒放。

待人退出去后，蕭琰卻被架子上的香料吸引了視線。猶豫了須臾，他果斷手，將香料盒里扎好一小包一小包的香料扔了一包進水中。

似乎是覺得還不夠，蕭琰想了想，又多扔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