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寂靜的宮道,轎輦吱呀吱呀輕響。
宋稚綰靠在轎背,垂眸了眼埋在肩上的那顆大腦袋。
“太子哥哥。”
蕭琰在頸上蹭了蹭,聲調拖長,“嗯?”
“端王肅王為何會知曉我的喜好?知曉我喜歡莊林山水,還知曉我喜歡制香。”
“孤說的。”
他應得干脆,從肩窩抬頭,眸子里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像是要向討夸。
宋稚綰頰上的緋未褪,嗔:“太子哥哥怎的什麼都說了,我不過才跟淑華出去半個多時辰,太子哥哥不僅醉倒了......”
蕭琰皺眉,認真糾正:“沒倒,孤沒倒。”
“……”宋稚綰默了默,改口道,“太子哥哥不僅喝醉了,還把我的事兒都說了。”
“沒有都說,”蕭琰繼續糾正,“孤只說了今今喜歡什麼,特地讓四叔五叔送禮的。”
他埋回肩上,著香:“經此一事,孤和今今算是在宗親面前過了明路了,送了禮,就代表著四叔五叔也是站今今和孤這頭的。”
“四叔五叔如此誠意,孤的確難以推辭,索便陪他們痛快地喝一回。”
“今今說讓孤抿一抿,孤沒忘,可難得今日難得如此高興,孤也想醉一回。今今別生孤的氣,可好?”
聽著這一番如此清晰縝的解釋,宋稚綰險些覺得他是在裝醉。
抬手捧起那顆腦袋,二人四目相對。
蕭琰順的眉眼從的雙眸移到上,還沒等他作,宋稚綰又把那顆腦袋摁回了肩上。
醉了的,像大黃。
轎輦吱呀吱呀晃到了東宮。
一下轎,宋稚綰怕他又說醉話耍子,先一步出了手,想讓他牽上。
白的手掌懸在空中,蕭琰瞥了眼,二話沒說,彎腰把人橫抱了起來。
王忠和紫云紫月嚇得不輕,跟在旁驚呼。
“哎唷殿下,使不得呀使不得!小心摔著小主子......”
“主子、主子......殿下先把主子放下來吧......”
他自己都走得三步一晃,還非要抱著人,可不把幾人給嚇壞了。且還是夜里,雖路上點了燈,幾人也生怕他一個沒看清路,雙雙栽倒在地。
蕭琰沒理會幾人,垂眸看著懷中的兒:“孤絕不會摔著今今,今今信孤嗎?”
雖說他都醉大黃了,可宋稚綰依舊是信的,雙臂環上他的脖頸,臉埋進他的膛。
哄他道:“信的。”
夜深了,東宮里四靜謐。
走進西殿,清洌的茉莉花香撲面而來,吹散了幾分刺鼻的酒氣。
可宋稚綰還是嫌棄的。
蕭琰抱著人一路進了西殿寢宮,直奔床榻去,他頭腦渾沌,只記得自個兒想了一整晚那潤津津的朱。
“太子哥哥,你得……”去沐浴。
宋稚綰的話還未說完,只見一道黑影下,鋪天蓋地的炙熱氣息混著濃烈的酒氣,強勢闖。
這一吻和往常的繾綣溫不同,一瞬之間就將的氣息盡數掠奪。
宋稚綰的子得跟棉花似的,陷進了被褥里,被迫仰著下,雙眸被浸潤得泛紅。
兩條鐵臂地掐著纖瘦的腰,蕭琰雙跪在兩側,往日抑的傾泄而出,恨不得把人進骨子里。
什麼克制清醒,全都拋之腦后了。
宋稚綰雙又麻又疼,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料聲。
垂眸看去,上的男人連外衫都了,急躁的作像是要將上的衫都撕碎,好把他自己剝個。
他還沒沐浴呢。
宋稚綰還記著這事兒。
綿綿地抬起手,抵在他起伏劇烈的膛上,可此刻使不出半分力來,不像是要推拒,倒像是在。
蕭琰索把上衫扯開,討好似的把上都湊下去:“今今……”
的掌心下是男人實壯的軀,偶有幾條細小的疤痕劃過掌心。
引得宋稚綰一陣栗。
眼看著男人完自己又要朝下手,宋稚綰連忙屈起雙膝,使出渾力氣進兩人之間,抵住他下的腰腹。
吐氣如蘭道:“太…太子哥哥去沐浴。”
蕭琰濃的雙眸頓了頓,出些許哀怨委屈:“孤不要。”
說著,他又開始手往宋稚綰的裳下手,赴宴的宮繁瑣,可蕭琰是往日里伺候穿穿慣了的。
再繁瑣,三兩下的功夫也能給剝個。
宋稚綰急了,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開口威脅道:“太子哥哥若不去…..我就、就打你了。”
蕭琰又頓了頓,驀地笑出聲:“好啊,要打哪里?”
“……”
見不語,蕭琰主牽過的手掌,分別覆在左右臉上:“打這兒?還是這兒?”
見這招不管用,宋稚綰回手掌,扭著子開始耍子:“太子哥哥去!去沐浴!一的酒味兒臭死啦!若不去洗,太子哥哥今晚就回東殿睡。”
“孤不要。”蕭琰理直氣壯,“孤同今今說過的,若孤醉糊涂了,今今不能趕孤走。”
醉糊涂?
他這副模樣可一點兒都不像醉糊涂的模樣,還能記得醉酒前說過的話。
“哦,可我沒答應太子哥哥。”宋稚綰攏了攏上的裳。
的確沒答應。
蕭琰擰眉心想了好一通,像是挫敗似的泄了氣,渾磅礴的氣焰也消下去了不。
寢宮里的燭亮堂。
宋稚綰正想趁著這會兒勸他去沐浴,卻見他不知何時紅了眼眶。
如羽般的長睫了幾下,在燭中投下一片影,孤寂破碎,聲線蒼白無力:“今今要趕孤走?”
宋稚綰差點兒忘了。
他現在是大黃,不是蕭琰,得哄一哄。
“今今沒有要趕太子哥哥。”如藕似的雙臂環上蕭琰的脖頸,宋稚綰稍一抬頭,在他繃的上輕啄了一下。
只一個微小的作,那雙眸子里暗淡下的又聚了起來。
“今今就是想讓太子哥哥留下,才讓太子哥哥去沐浴的,”宋稚綰嘟著,氣道,“不然太子哥哥這一的味兒,今今只怕是要被熏得睡不著覺了。”
一瞥一嗔,蕭琰被哄得心尖兒都塌了。
縱使渾的因翻涌囂,腦子也不大清醒,卻也毫不猶豫地應下。
“那孤去洗,現在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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