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曲子,宋惜彈錯了至三四個音。
在座的朝廷命婦和貴們都不是傻子,臉都變得奇怪了起來,往年也不見二郡主彈這樣......
繼后替宋惜打著圓場,可宋惜眼眶依然紅了。
都怪宋裕!
宋惜心里暗恨道。
“惜靈和惜瑤可有什麼要展示的?”繼后的眼中劃過一抹暗,往年這兩人的才藝都平平無奇,推出來淡化惜方才的琴聲正合適。
“惜靈,快去給你皇祖母祝壽。”
楚王妃迫不及待的把宋惜靈推了出來,宋惜靈輕聲開口,“孫為皇祖母獻舞一曲。”
樂聲響起,宋惜靈隨之起舞,姿婀娜。
“往日只知二郡主琴藝絕佳,還不知三郡主舞姿驚人。”有貴婦笑著開口,“皇后娘娘好福氣,得的郡主各個人中龍。”
繼后面上笑的合不攏,心里卻難極了,礙于形勢,只得取下頭上的釵賜給了宋惜靈。
宋惜瑤也跟著畫了一幅壽桃,其中的巧思也把眾人逗得開懷,一時間,竟都比宋惜好上數倍。
繼后只能把目看向宋時歡。
宋時歡穩穩當當的坐在座位上,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不知道福安郡主......為皇后娘娘準備了什麼賀禮?”
出言的是孫夫人。
宋時歡歪著腦袋,“孫夫人,好久不見,不知孫虎可被放出詔獄了?”
孫夫人聞言臉一僵。
有了孫夫人的話,所有人的目都聚在宋時歡,繼后心頭一喜。
若是能借此機會讓宋時歡在皇上面前出丑......
“阿歡,你看看有沒有想展示的才藝?”
繼后的話音剛落,元祐帝不贊同的聲音便跟著響起,“阿歡剛被尋回來才幾個月的時間,皇后,孩子們有份孝心就夠了。”
“是,皇上說的是。”
見元祐帝明目張膽的維護,殿眾人思緒萬千。
只聽說福安郡主極得圣寵,如今親眼得見,還真是非同一般。
“皇祖父,我可是特地為皇祖母準備了一首曲子呢。”
“阿歡要琴?”
元祐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坐直了子,雖然面上一副期待的模樣,但心里也頗沒底氣。
不知道阿歡琴藝如何?
若阿歡琴藝不佳,只要他這個皇帝開口稱贊,下面誰敢說阿歡半點不好?
打定主意后,元祐帝臉上笑容越發和煦,“那朕就洗耳恭聽了。”
這區別對待,讓在場眾人都為之心驚。
......
宋時歡坐在古琴旁,纖細的十指放在琴弦上。
這是沈清平特地抱到秦王府的古琴。
宋時歡十指微。
錚——
一聲有力的弦音直擊在場所有人的天靈蓋。
不同于往日常見的婉轉人,宋時歡彈出來的琴音越來越昂揚,讓人眼前似乎浮現出了千軍萬馬,下一秒便到戰場上的雨腥風。
琴音時緩時疾,控制著在場人的心緒。
有些武將不由自主的站起了子,神振,恨不得下一秒便提刀立馬取敵將首級。
“大善!”
元祐帝掌贊道。
元祐帝大手一揮,流水一般的賞賜便流向了秦王府。
“郡主十歲之齡,竟能彈出這樣的曲子。”周老頭子激不已,“讓臣竟然有種重回沙場之。”
宋時歡聞言眼眸低垂。
元祐帝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皇帝,父王如今又掌管兵部,武將們的屬意極為關鍵。
所以才取巧選了一首破陣曲。
眼見所有武將都對宋時歡贊不絕口,宋裕高興的合不攏,“本王的兒果然是天降奇才。”
聽著宋裕如此自夸,楚王和齊王都咬碎了后槽牙。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敢問郡主,師從何?”一名子緩緩開口,“我醉心琴藝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如此驚為天人的曲子。”
“師從沈清平。”
師從沈清平!
簡潔明了的話,來回縈繞在大殿。
“數月之期太短,我僅學到了夫子皮之功。”
宋時歡幾乎是把沈清平給捧到天上去了。
人群中的沈明文樂的角都不下去,看以后誰敢說他生出來了個混賬羔子。
“沈清平?朕要大賞!”
元祐帝的聲音響起,被點到沈清平立刻出列跪了下來。
“粥之事助秦王平反,于簡奏折上有功,又擅高雅之事,晉為翰林院學士。”
正四品的職!
沈清平心臟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
從此以后,那些自詡高雅之士再也不敢隨意嘲笑他了。
他熬出頭了。
見沈清平升了,宋裕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悠哉悠哉的開口:
“那今年拔的頭籌之人......”
“自然是阿歡。”元祐帝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
宋裕聞言朝著太子聳了聳肩,“你看吧,本王就是有夜觀天象的本事。”
氣的宋翎臉發黑。
......
元祐帝讓吳奇把宋時歡的椅子搬到了自己側,與宋時歡談笑風生,就像是尋常人家的祖孫相一般。
觥籌錯之間,宋言崢緩緩離開了席位。
太子妃見狀也跟著走出了大殿。
“言崢。”
宋言崢扭頭看到太子妃時,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母妃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太子妃臉上是宋言崢看不懂的神,“你可不可以娶玲兒為側妃,這樣至能保一條命。”
“母妃說胡話了,常家如今已經獲罪,孩兒怎麼能娶一個罪臣之為側妃呢?”宋言崢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可母妃也是常家的兒,你里也流著常家的。”
太子妃用近乎祈求的語氣接著開口,“你和玲兒有那麼深厚的分,就算你娶回來永遠不進的院子,只要能保住的命,母妃都不會說什麼。”
“母妃,你現在是東宮的人,自然要事事為東宮打算。”宋言崢眉眼間著一薄涼,“至于常家,母妃就莫要心了。”
“算母妃求你了。”
宋言崢深深的看了太子妃一眼,毅然決然的留給了太子妃一個背影。
后,太子妃角勾起了一抹瘋狂的弧度。
宋言崢,最后一次機會,你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