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宋言崢語氣淡淡的，讓宋惜幾人心里直打鼓。

屋外，宋惜總覺得方才宋言崢的眼神有些嚇人，從未在宋言崢上見過這樣的視線。

“二哥三哥，我們方才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惜，難道你想每天伺候在父王邊，替他角的口水，幫他翻？”宋言朝嘆了口氣，“不是我們不孝，是我們上的課業太重。”

宋惜一想到方才太子躺在床上彈不得的模樣，忙不迭的搖了搖頭。

可不想費心費力的伺候父王。

“大哥如今......讓他多盡些孝心，傳到皇祖父耳中對大哥也好。”宋言明也跟著開口，還一副為了宋言崢好的模樣。

“三哥說得對，如今皇祖母......日后我只能靠二哥三哥了。”

宋惜心里最后的那一愧疚也消失不見，三人迅速離開了太子的院子，背影沒有半分留。

半個時辰后，吳奇來到了東宮。

“吳公公。”

“大皇孫，皇上有旨，因廢后歿的時間同元后娘娘沖撞，所以不設祭祀事宜，只可私下祭拜。”

宋言崢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多謝吳公公提醒。”

人死如燈滅，連個靈堂都不能設。

皇祖父竟如此心狠。

吳奇走后，宋言崢坐在太子的床邊，臉上滿是猙獰，“父王，皇祖母在世的時候那麼疼言朝和言明，可方才我瞧著，他們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呢。”

“如今他們也不愿伺候您，但孩兒愿意。”宋言崢拿起手帕替太子拭著，眼底一片瘋狂。

他問過梅知臨，父王的中風之癥有六的概率可以痊愈。

他有耐心，等父王重新恢復昔日的康健。

到時候，一個孝順的兒子，和三個不孝兒。

父王自會選擇。

......

另一邊，秦王府。

宋裕抱著眼前的書本仰天長嘯，“到底怎麼樣才能建功立業？本王就是把這書給看出來個花兒，也沒用啊。”

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之乎者也。

他都能倒背如流了，但卻沒有用武之地啊。

沈清平在一旁低頭悶笑，宋裕的目漸漸挪向了一旁的小豆丁，正在吃餞的宋時歡。

“父王怎麼這麼著急？”宋時歡里滿是甜味兒，的瞇著雙眼。

“阿歡，那戲班子來來回回只唱本王當年被冤枉之事，本王怕百姓們都聽煩了。”宋裕皺著眉頭，他能不著急嗎？

他急的角都要起火泡了。

宋時歡咳了幾聲，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我還小呢，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建功立業。”還不待宋裕出失的眼神，宋時歡話音一轉，“不過，我想沈大人和顧將軍一定知道。”

“我爹？”沈清平面容炸裂。

相信他，那老頭子向來只知道棒之下出孝子。

“沈大人在文人之中頗有名，顧將軍在武將之中戰功赫赫，這兩位都是上有功績之人，問他們肯定沒錯。”

宋時歡話音剛落，書房瞬間便沒有了宋裕的影，連同沈清平也被一并拽走。

留下宋時歡呆滯了片刻。

“迎春，再多找一些戲班子。”

畢竟效果好的驚人。

......

宋裕先就近來到了顧家，顧征一聽宋裕這個祖宗到訪，忙不迭的從軍營趕了回來。

“顧將軍，如何才能快速建功立業？”

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顧征撓了撓頭發，干笑了幾聲，“戰場上單槍匹馬取敵將首級，是武將最快能建功立業的法子。”

單槍匹馬？

宋裕和沈清平對視了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這活他干不了......

“還有別的嗎？”

“以勝多，打下一場漂亮的打仗。”顧征雙眼發，這也是他日夜期盼的。

“顧將軍，本王還有點事......先，先走了。”

真是莽撞了。

宋裕興高采烈的進了顧府，又垂頭喪氣的出來。

邁向沈家的步子也極為沉重，生怕再遭到什麼打擊。

出乎意料的是，沈明文笑瞇瞇的接待了宋裕。

“王爺有建功立業之心，皇上若是知曉，定當極為欣。”

“可本王每日只看沈大人你的批注，埋頭讀書，這樣好沒意思。”宋裕嘆了口氣，“而且本王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究竟如何。”

“臣倒是有一計。”

“沈大人但說無妨。”一聽有法子，宋裕便神了起來。

“科舉。”

“什麼？”宋裕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本王堂堂王爺，去科舉？”

“不去！”

丟份兒。

就連沈清平也使勁兒給自家老爹使眼，王爺怎麼可能會是科舉的料？

可沈明文卻穩如老鐘。

“天下讀書人唯一的青云梯便是科舉，我沈明文能有今日的就，皆因當年高中狀元，若王爺也能高中狀元，那便是天下讀書人之最。”

“名揚天下，萬千學子尊崇，這難道不算立業嗎？”

宋裕總覺得沈明文像是在給他灌迷魂湯，他明知此事有詐，但卻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為狀元的風。

到那個時候，戲班子應該就能唱的更起勁兒了吧？

“大祁有狀元游街的慣例，當年的那一日，是臣此生最為風的時候。”沈明文慨嘆道，“有此一刻，臣此生無憾。”

“本王也要科舉！”

宋裕斬釘截鐵的開口說道，而后又看向沈清平，“你覺得呢？”

沈清平聞言只得干笑了幾聲，實在沒辦法昧著良心附和宋裕。

“王爺，您知道科舉的流程嗎？”

見宋裕眼神開始發飄，沈清平滿是幽怨的看了眼沈明文，不是，他爹這是給王爺出的什麼餿主意？

說不準到時候被折磨的還有個無辜的他呢。

科舉？

要是王爺能高中狀元，他沈清平直接跑到迎春樓里大喊三聲他是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