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坐在上位，將下面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一旁的惠妃則有些慌，心里早就把申浦罵了好幾通。

真是閑的沒事兒干非要去招惹秦王這一派系的人。

還有可能會連累這個提議展示才藝的。

思及此，惠妃沖著一旁的婢輕聲開口，“去瞧瞧顧二小姐那邊如何了，若是實在不想展示，就說裳弄臟了得回府更。”

“是。”

看著婢匆匆走了出去，惠妃心里才安定了不。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顧明珠當真折返回來了，還換了一干脆利落的裳。

“明珠，你要表演什麼才藝？”

元祐帝一開口，喚的不是顧二小姐而是明珠。

其中的親昵意味不言而喻。

“皇上，我想表演劍舞，請您恩準我前持劍。”顧明珠的聲音讓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就連申浦也險些被酒給嗆了。

劍舞？

宋時歡眼神一亮。

“皇祖父，孫想看劍舞。”

“準了。”

元祐帝連半分猶豫都不曾，開玩笑，他家阿歡只是想看個劍舞罷了，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要想辦法拿到。

顧明珠見狀朝著宋時歡甜甜的笑了笑，而后接過了顧征扔過來的長劍，“明珠，接好了。”

只見長劍在顧明珠手里挽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

“申大人，申二小姐，你們不是想看學魁首的才藝嗎，我就讓你們看看，何為將門虎！”

劍風凌厲，卻又帶著兒家獨有的度。

仿佛瞬間就把所有人都帶到了漠北的邊塞地帶。

此時的顧明珠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呆萌與調皮，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嚴肅認真。

一舞終了。

顧明珠手持長劍單膝跪地，“今日臣以此舞致敬大祁將士，祝大祁萬年安定。”

“好！好！好！”

元祐帝連著大贊的三個好字讓申浦和申林兒慌了神，就連坐在另一邊的申樺兒臉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之前學魁首的事朕也有聽說，申林兒，你可是對明珠的魁首之名不服氣？”

“臣不敢。”

申林兒的聲音都夾雜著哭聲，“臣只是景仰顧二小姐。”

元祐帝見狀只掃了申林兒一眼，而后便把申林兒晾在了一邊，“顧征，你這個兒教的好，有顧家風范。”

顧征一張老臉都被夸紅了，夸他閨比夸他還好聽呢。

“申二小姐頭上戴著的簪子很好看呢。”

沈清平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這副逗弄的模樣讓申浦臉徹底黑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逗弄申家兒，這簡直是把申家的臉面踩在地上！

“嘶，郡主，紅脂閣里的娘子好像都沒有這麼妙的手藝。”沈清平還不忘沖著宋時歡眨了眨眼，“申家不愧是百年世家，兒家頭上戴著的發簪都如此。”

“小沈大人見笑了，不過是兒家的心之罷了。”

申浦此刻只顧著惱怒，未曾看到元祐帝向下的角。

顧征也迅速反應了過來，“在這種事上，我顧家確實比不上申家。”

在沈清平的三言兩語之下，局面突然開始轉向吹捧申家，其他的朝臣們借著酒意也紛紛開始說起了和申家的淵源。

每多說一句，元祐帝臉上的笑容就淡一分。

“都是些往事，難為諸位同僚們還記得清楚。”申浦也有些忘形了，頻頻同其他人推杯換盞。

“父親把申家經營的很好。”申樺兒臉上也終于有了笑意，這樣的申家為平王府的大樹，這才雙贏。

宮宴過后。

回府的路上，喻凡眼中還是一片清醒，“爹，今日小沈大人有些反常。”

顧征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聞言拍了拍喻凡的肩膀，“沈清平這個人，渾上下都有毒，若是他對你不遠不近，那你就是安全的。”

“如果他突然異常給人好臉，那人便要完了。”

“啊？”喻凡驚的都張的能塞下一枚蛋。

“別驚訝，申家怕是要完了。”

顧征搖了搖頭，沈老頭好歹還有些道德在上，但沈家這個小子，那可是個毫無底線的狼王。

“最近多捧一捧申家，讓申家忘形，助沈家那小子一把。”

當晚。

申家在元祐帝心里徹底被判了死刑。

守歲時，元祐帝已經開始盤算最后要如何置申家了。

“皇祖父，我想聽您講講您小時候的事。”

“好......”

元祐帝被岔開了思緒，臉上又帶上了笑容。

......

有了去年宋裕回京的大鬧詔獄，今年朝臣們都覺得無比的平安祥和。

年后上朝的第一天，宋裕也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去年吉安府的員從上到下都徹底換了一遍，朕心里總歸是有些放心不下，不知吉安府的百姓們現在過的怎麼樣。”

龍椅上，元祐帝作勢嘆了口氣。

“兒臣愿意再前往吉安府一趟，替父皇看看吉安府現在的況。”宋裕出列開口，眉眼滿是英氣。

“也好，你對吉安府也悉。”

元祐帝心里苦，剛過完年，這混賬就又要離開京城了，還要把阿歡也帶走。

而其他朝臣則面面相覷，秦王又要離京了？

那豈不是又要有大事發生？

也不怪眾人如此揣度，實在是宋裕每每出京，都會到一些駭人聽聞之事。

“兒臣隨時可以啟程，但憑父皇吩咐。”

“三日后吧。”

元祐帝說罷，便有些神懨懨，沒有孫陪著的日子當真是無趣。

下朝后，元祐帝只差指著宋裕的鼻子，“考完就趕帶著阿歡回來。”

“兒子得等放榜才能回來。”

“不然若是中了秀才，那不得去咱們老宋家的祖墳上拜一拜？”

宋裕說著說著就臭屁了起來，“若真是如此，父皇，我還是老宋家第一個出的秀才呢。”

“那老子還是老宋家第一個出的皇帝呢！”

元祐帝怒吼，不過是考中了秀才就去拜，那考中了舉人狀元，是不是要在祖墳上放鞭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