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我的名字，一定是弄錯了。”

衙役離開后，眾人便一窩蜂的涌了上去，榜上有名者則喜不自勝，而名落孫山者則抱頭痛哭。

同一個地方，卻分割出了兩種不同的人生道路。

凌銘拼命的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一雙眼睛的盯著榜單上一排排的名字，連呼吸都放輕了。

第五名，凌銘！

看到自己的名字后，凌銘只覺得自己中瞬間迸發出一劇烈的豪，他中了！

他實現了在爹娘病榻前的承諾，為了凌家第一個秀才。

按捺住心里的激，凌銘開始尋找郭楓和鄭方的名字，想到兩人的實力，凌銘便下意識的順著自己名字的位置往上看。

第三名，鄭方！

榜首，郭楓！

看到這里，凌銘更加激了，又拼命開始往人群外，“都讓讓，我出去給你們騰個位置看榜。”

進來的時候有多艱難，出去的時候就有多絕。

凌銘急的滿頭大汗，他得趕回去給郭兄和鄭兄報喜，尤其是郭兄，院試的案首，含金量不言而喻。

而此時，報喜的衙役們已經開始提著銅鑼，敲鑼打鼓的四報喜。

宋裕和鄭方穩穩的坐在客棧的一樓大廳，客棧里也住了不和宋裕一樣參加院試的考生，大家不想去的同樣都在大廳里坐著，等待衙役們上門報喜。

銅鑼的聲音一響，眾人的神立刻振起來。

一個又一個中榜的考生名字被念到，宋裕和鄭方卻毫不慌。

有認出宋裕的考生，朝著宋裕投來了奇怪的目：

這位郭公子可是府試的案首，怎麼這次遲遲不見衙役報喜？

......

“陸宇，你都考了多次了，這次還考不中，可見你就沒有秀才的命。”

角落里，被喚作陸宇的男子神翳，每一個被報喜的考生都會被陸宇惡狠狠的瞪上幾眼。

“報喜還沒結束呢，你怎知我沒中？”陸宇拿起桌上的茶盞，便朝著說話之人的臉上澆去，“在這里盼著我晦氣。”

“我派人問過了，報喜的衙役們都繼續回府衙辦差了，說明他們該報的喜都報完了，你啊，在等三年吧。”

三年，這個詞深深的刺痛了陸宇。

可陸宇卻沒有繼續攻擊面前出言諷刺他的人，而是走到了宋裕面前，直接坐了下來，“郭公子，府試高中榜首，院試卻落榜，這種滋味兒不好吧？”

他觀察了郭楓半天，郭楓同樣沒有被報喜。

“不過我也經歷過這種事，人的運氣有時候至關重要，無關實力。”

竟是想要把宋裕給拉下水來給自己尋找心理藉。

“你府試的時候也是榜首嗎？”

宋裕甚至發出提問的時候還是和悅的，可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卻讓陸宇臉大變。

他自然不是榜首。

“是不是榜首都不重要，院試照樣會落榜，不是嗎？”

“你怎知我落榜了？”

宋裕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凌銘從外面猶如一陣風一般跑了進來：

“中了！”

“郭兄中了案首，鄭兄乃榜上第三名。”

“我已經看到來報喜的人了，通判大人親自帶著人來報喜呢。”

整個空氣都凝滯了。

不僅中了，還是榜首！

之所以沒有衙役前來報喜，是因為報喜的是通判大人！

“恭喜郭兄。”

鄭方率先反應了過來，笑著開口，“看來是否是案首，還是很重要的，至說明了個人實力，比運氣可重要多了。”

這話簡直就是在打陸宇的臉，還是打的啪啪作響那種。

客棧的其他人也都跟著反應了過來，恭賀聲接連不斷的響起，襯得陸宇如同跳梁小丑。

“通判大人到了！”

外面傳來一陣驚呼，客棧的考生們紛紛都站了起來。

通判乃是正六品的職，對于他們來說就已經是天大的人了。

“恭喜郭公子，院試再次摘得案首。”

吉安府的通判姓鄭，是個十足十的讀書人。

“還有鄭公子，恭喜高中榜上第三名。”

“多謝鄭大人。”宋裕和鄭方兩人臉上都帶著意氣風發的笑，“勞煩大人親自跑一趟，真是榮幸。”

“是知府大人親自吩咐的，說榜上前三甲都由我來親自賀喜。”鄭通判也是批閱試卷的員之一，因此看向宋裕的目分外熱切。

“吉安出才子，鄉試希能再次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鄭通判走后，宋裕笑著走到了陸宇面前，緩緩開口：

“能力不夠就多學，別總運氣不運氣的，托詞。”

......

隨著中榜之人的試卷被張出來，宋裕的試卷立刻被抄撰了許多份迅速在整個大祁瘋傳，每個讀書人都想看看能在葉士杰手里拿到案首的人，究竟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當看完宋裕的試卷后，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客棧。

宋裕的廂房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待開門口，鄭方赤紅著臉的模樣便出現在了宋裕面前。

“鄭兄，你跟人打架了？”

宋裕心里嘀咕道，鄭方看著也不像是會跟人手的啊......

“郭兄，我看了你的試卷，彩！實在是太彩了！”鄭方激的雙手鉗住了宋裕的肩膀，“我自愧弗如，日后若是郭兄能指點一二，我......我鄭方激不盡。”

“停停停。”宋裕覺得他要被鄭方給搖吐了，“你手里怎麼會有我的試卷？”

“郭兄，你還不知道？”

鄭方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你的試卷前腳剛一張，后腳就被抄撰了無數份，想必已經傳至整個大祁了。”

“郭兄，你揚名立萬了。”

揚名立萬，宋裕心尖微。

而鄭方依舊激的繼續開口，“用不了幾日，大祁所有的文人都會知道吉安府有一個驚艷絕倫的學子，浪子回頭后首次參加科舉，便一路順利拿到了院試案首，這可比話本子上的彩多了！”

宋裕傻傻的笑了。

這種揚名的覺，好像比他被人喚作王爺千歲，還要爽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