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拿著鐵鍬刨土,就在刨第一下的時候,本還晴朗的天空開始下起小雨。
宋裕和宋時歡就眼睜睜的看著宋翎的棺材被一點點的挖出來。
“王爺,郡主,當初平王下葬前是用工匠法合上的棺材,只怕輕易不好打開。”
一名護衛觀察了棺材四周,起朝著宋裕和宋時歡開口說道。
“先挖出來再說。”
宋裕語氣無悲無喜,他知曉皇家下葬會使用這樣的法,所以特地帶了幾位能工巧匠來。
“就算是要花三天三夜才能打開棺材,本王也等得起。”
雨勢越下越大。
抱夏和六喜為父兩人撐傘,可還是有些許的雨滴落在兩人上。
“郡主,不如先避避雨吧。”
宋時歡搖了搖頭,“我想親自看著棺材被挖出來。”
前世死于宋翎登基之日,在冰涼徹骨的湖水中失去呼吸之時,宋翎應是龍袍加,春風得意吧。
如今站著的人換了,躺著的了宋翎。
報應不爽。
要攪弄風雨,親眼看著宋翎死后也不得安寧。
轟隆——
就在棺材徹底顯出來之時,一道驚雷閃過,直直的劈向了宋翎的棺材,周圍的護衛下意識的四散開來。
只聽一聲巨響,棺材的板子被劈了兩半,直接就這麼被打開了。
“王......王爺,棺材開了......”
護衛的舌頭都已經開始打結,這未免有些太邪了......
前腳剛把棺材挖出來,后腳就被雷劈開了?
莫不是平王生前把老天爺給得罪了?
此時此刻宋裕和宋時歡心里怎一個爽字了得,宋裕勾了勾角,朝著人群開口:
“仵作何在?”
“草民......草民在......”
仵作向來被視為最低賤的行當,所以面對上位者,只能自稱草民。
兩名仵作巍巍的走上前來,待看到棺材里的尸骨時神微變,繼續大著膽子往前走。
“王爺,郡主,這兩位是時常協助大理寺辦案的仵作。”
六喜在一旁開口說道,“都頗有經驗,想必一定能驗出平王殿下臨終前是否中毒。”
聽到六喜的話,兩名仵作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宋時歡觀察到這一幕后,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兩名仵作卻遲遲不曾有什麼突破的進展。
終于,宋裕忍不住發了:
“你們兩個到底行不行?”
嘩——
護衛腰間的佩劍抵上了兩名仵作的嚨。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實在是草民不敢對平王殿下不敬,平王殿下貴為皇子,如何......如何能被剖驗?”
“這就是你找來的仵作?”
一記眼刀向六喜,六喜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奴才有罪。”
他六喜伺候王爺和郡主最是得心應手,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栽到這兩個膽小怕事之人手上。
“還有仵作可來勘驗嗎?”
宋時歡開口道,棺材都已經開了,那驗尸之事勢在必行。
“有,郡主,有一個仵作,膽子大。”
其中一名仵作猛地抬頭,“岳青,的仵作之爐火純青,我們兄弟二人拍馬不及。”
“你們不是說那岳青子綿,每每驗尸后都會恐懼不止?”
六喜瞪大了雙眼,他被做局了?
“自己回府領二十大板。”
宋裕掃了六喜一眼,六喜只覺得屁發疼,“奴才知罪。”
“來人,岳青來。”
......
一刻鐘后,一名豎起袖子和腳的子從雨中跑來,穿著尋常百姓穿的布麻,撐著一把有些破舊的油紙傘。
“民岳青拜見秦王,拜見郡主。”
“本王要你去驗平王的尸骨,主要是看他臨終前是否中毒。”
宋裕眼尾微挑,“當然,作要快,那兩個廢已經浪費本王好一會兒時間了。”
他以祭拜元后為名進的皇陵,所以天黑之前勢必要離開這里。
“民領命。”
岳青倒是沒說什麼,拎著自己的仵作箱子便朝著宋翎的棺材而去。
暴雨帶來的和棺材打開后的腐爛味道在一起,讓人有些作嘔。
“阿歡,你說人死了還知道疼嗎?”
宋裕眼神有些放空,若是不知道疼,那他有朝一日鞭尸,豈不是宋翎毫無覺?
“疼的。”
宋時歡勾了勾角,人死后靈魂出竅,看到一些事后依然會痛徹心扉。
“王爺,郡主。”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宋裕和宋時歡的目同時看向岳青。
“是否中毒可以從骨骼上看出,王爺尸尚未完全白骨化,所以民能否剔骨驗證?”
剔骨?
在場的護衛各個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好啊。”
宋裕卻答應的極為干脆利落,看向岳青的視線還有幾分贊賞。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啊。
就連宋時歡的角也都忍不住翹了起來。
“多謝王爺。”
岳青也有些驚訝,本以為秦王會大怒,都已經做好了被降罪的打算,結果王爺就這麼......平和的答應了。
......
岳青在棺材旁一通作,宋裕和宋時歡父兩人還抬手淋雨,著雨滴落在皮上的愜意。
宋翎被剔骨,老天有眼。
“這是......有結果了?”沈清平理完政務趕來,就見父兩人站在一起,臉上的表絕對是十二分的好心。
“還沒呢,仵作正在給宋翎剔骨,剔完骨才知道是否中毒。”宋裕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好像在討論哪種茶水更香醇一般。
“咳咳咳——”
新鮮出爐的正二品太子傅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一張俊臉漲的通紅。
“剔骨?”
“誰在剔骨?”
這種駭人驚聞的事竟也有人敢做?
“一名仵作。”宋時歡沖著沈清平眨了眨眼。
沈清平聽著發出的聲音,眉心一跳。
“王爺,郡主,尸骨的頭骨呈現暗黑。”
岳青手上還帶著袖套,語氣卻分外認真:
“說明生前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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