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宮香，聞起來很是提神醒腦。”

宋裕湊近聞了聞，一副極為滿意的樣子，“想來這是阿歡特地為我準備的香丸，阿歡有心了。”

撲哧——

一道“不合時宜”的笑聲響起，沈清平笑著開口，“王爺說對了，但不全對。”

是為王爺準備的，同時也是為天下科舉考生準備的。

只見宋時歡把香丸裝進提前準備好的木質外殼里，然后穿上紅繩戴在了宋裕的脖子上，“父王，這樣味道是不是聞起來更濃烈了？”

“這樣的話，就算是在臭號里，鼻尖也滿是這香丸的味道。”宋裕不斷的點頭，“這是個好東西啊。”

“這是我讓秀娘調制的，距離鄉試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想奏請皇祖父，準許各地府趕制此香丸，在鄉試當日考生進貢院之時發放給考生。”

宋時歡指著宋裕的脖子，“紅繩和木殼做起來也簡單，算算時間，雖然張但也夠了。”

“這樣，豈非天下科舉的考生日后都不必在臭號所苦？”

宋裕握了木殼，若他不曾親自參加科舉，恐怕會覺得此乃多此一舉，分到臭號那便是運氣差，自認倒霉便是。

可當他真的為科舉考生的一員時......

日夜兼程的趕路，豈能因一句時運不濟而陷泥潭？

“阿歡，我替考生們多謝你。”

宋裕由衷的開口道，手了宋時歡的小臉：

“本王的阿歡，應被天下有志之士奉為神明。”

......

宋時歡親自寫的奏折被快馬加鞭的送往京城。

京城，朝堂之上。

“報——”

“福安郡主呈奏折一封——”

聽到殿外小太監的聲音響起，滿朝文武都被驚的都張了蛋大小。

誰上的折子？他們有點耳背沒聽清。

“皇上，福安郡主的奏折。”

直到奏折被帶到殿，眾人才緩過神來。

上次萊津府的洪澇災害后，皇上便破例許了福安郡主上奏折之權。

可當時他們都覺得郡主尚未及笈，且又是兒，此等特殊待遇有和沒有無甚區別。

可今日，福安郡主竟然上了第一封奏折，直呈天子面前！

“念。”元祐帝一下子就神了。

“啟稟皇上，科舉乃選拔人才之重舉，然貢院號舍仄，又逢暑氣，臭穢之氣愈發濃郁，考生困守幾日，雖有錦繡文章，亦難施展，珍珠蒙塵，實為可惜。”

“今研制出蟾宮香，制香丸狀，裝于木盒，以紅繩系于脖間，可解臭穢之氣，請皇上允各地府趕制，于考生場時賜之，祛濁揚清，提神聚思，大庇天下考生不臭號所苦。”

吳奇的聲音落下后，朝堂之上雀無聲。

“皇上，福安郡主還命人送來了一顆蟾宮香。”

“呈上來。”

元祐帝眼底似有波濤涌過，待聞到蟾宮香的味道后，元祐帝仰頭大笑：

“好一個大庇天下考生不臭號所苦！”

“沈卿，你也聞一聞。”

聽到元祐帝的話，沈明文也上前聞了聞，而后跪了下來，“皇上，若當年臣科考時能得此，臣......臣的激之必定無以言表。”

“阿歡有心了。”

元祐帝看著香丸，驕傲之自口噴薄而出：

“準福安郡主所奏，各地府需在鄉試之前趕制出此香，如阿歡所言，大庇天下考生不臭號所苦。”

......

宋時歡上奏的事一經傳出，迅速在文人之中產生了許大的反響。

“你們聽說了嗎，這一次不必再擔心分到臭號了，府會給我們發放蟾宮香，而且還不要銀子。”

“是啊，郡主簡直是我素未謀面的恩人。”

考生們顯得尤為激，先前從顧明珠手里流出去的宋時歡畫像被各地直接供奉了起來。

每日都有考生前來表達謝意。

更為離奇的是，還有人猜測起了宋時歡上此奏折是否還有更深層的目的。

“聽說四月院試大皇孫被分到臭號，整個人是豎著進的貢院橫著被抬出來的，你們說......郡主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才想著制作蟾宮香的？”

此種猜測一出，迅速得到了許多人的附和。

“那平王府可不是什麼好人，郡主就是太善良了，心里顧著我們全天下的百姓呢。”

一時間，宋時歡在民間的聲譽達到了頂峰。

已經甩了宋裕好幾條街。

其他地方的考生們無法見到宋時歡，而吉安府可就不一樣了。

宋時歡和沈清平臨時下榻的府門外圍滿了百姓。

“多謝郡主大恩大德。”

有此次鄉試的考生，還有考生的家人們。

府門緩緩打開，宋時歡一襲紅走了出來，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起來吧，鄉試在即，當靜心備考，不必特地來謝我。”

宋時歡的聲音不疾不徐，臉上也掛著極為親和的笑意。

“皇祖父重視科舉，重視人才，諸君能在科舉的道路上穩步前行，待他日袍加，不忘庇護一方百姓。”

“還有，這蟾宮香乃是秀娘日夜不眠不休的果，無私的把方子貢獻出來，若論謝，你們也該去謝謝。”

聽到宋時歡的話，眾人這才驚覺，還有制作這香丸的人，他們還不曾去謝。

一時間，秀娘也走進了百姓們的眼中。

......

“郡主，您答應秀娘的事實現了，如今真的為了名滿天下的調香師。”

抱夏笑著開口，“而且這調香師，還是個子呢。”

“這個世道男子可以科舉，子卻不能，只能另辟蹊徑來謀生。”宋時歡盯著手里的蟾宮香，“子生存不易，若是可以，我總想幫們一把。”

秀娘是，岳青亦是。

“郡主心善，這下咱們王爺也不必擔心被分到臭號了。”

聞著蟾宮香散發出來的香氣，宋時歡雙手合十，將蟾宮香夾在手指之間，神虔誠。

父王被罵了幾十年的紈绔，太需要一個狀元的份來為自己證明。

“希此次鄉試，父王可以如之前一樣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