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城門口,太子等候在此。
“辛苦各位卿昨夜奔忙。”太子一貫的禮賢下士,上沒有半分架子,立在馬下。
宇文昊、容寂和桓晏差不多前后腳下馬,容寂仍是旁若無人把卿言從馬背上抱下來。
桓晏目沒往這邊瞥,太子不由多注意了卿言兩眼。
“太子殿下,宮的黨可是已經盡數平定下來了。”宇文昊率先請示。
“宮危機已除,父皇無礙,五弟被關押進大理寺,殺宮中的軍死了大半,剩下的都已投降。”太子悅,“還多虧三位卿守住上京城門,將大批軍擋在城外。”
昨夜宮里軍和多數巡防營守軍重點護著皇城和皇帝,按照計劃,若容寂和宇文昊也參與謀反,軍和守軍同樣能支撐到各州府援軍到來,皇帝無論如何都高枕無憂。
“替陛下分憂,是為人臣子分之事。”容寂不疾不徐,從容不迫,他好臣子的形象從頭到尾就沒過餡。
太子視線移向容寂,聽人回稟容寂不僅不是魏承恪同謀,還向宇文昊借兵保護上京百姓,太子心小小的驚訝。
容寂并非中途倒戈,而是從軍殺城便立即響應去守城。
反正在魏承乾看來,容寂對父皇忠心耿耿。
“容卿文武全才,既是父皇的賢臣,又是父皇的良將,容卿能仕,是大魏之福。”太子儀度不減,半是真心半是假意稱許。
“太子殿下過譽。”容寂薄笑。
卿言的手始終被容寂牽著,對一切了然于心,聽太子和容寂的談,兩人都戴著虛偽的假面。
抬頭向巍峨的城墻,宛如凜凜不可侵犯的皇權在他們頭上,有萬般的怨言,無力去撼皇權,他們都只得忍耐。
桓晏先帶著府兵回慶國公府,宇文昊帶著巡防營守軍進宮幫忙清理軍尸首,容寂把宇文昊的兵帶出城安營,順便送卿言回府。
“又讓言兒看見殺戮,言兒該就在府中待著。”務本坊還有沒理到的尸首倒在路邊,容寂派人抬走。
他盔甲上沾了,卿言看到都不怕,他抱,也沾了一點在上。
“你已經把我保護的很好了。”卿言眼明心凈,知道他府中的人都在保護。
他叮囑不要出府,一擔心有危險,二擔心看到死尸會被嚇到。
容寂邊淺笑,“言兒的膽量漲了許多。”
遙想初次見到他手中執劍,劍尖帶,嚇得不敢靠近他。
膽量大,只因見到的殺戮太多,這是從無憂無慮到經歷風雨后的轉變,容寂對更多是心疼。
到了長陵王府,容寂抱下馬,徹夜未眠,容寂讓先回去好好休息,他出城一趟再回來。
張狀態不知疲憊,一旦放松卿言渾無力,躺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日。
等睜眼,外面天漸晚,容寂換了一玄常服坐在的床邊。
“言兒醒了?”容寂扶起。
“什麼時辰了?”卿言睡久了迷迷糊糊。
“過了酉時。”
“這麼久?”今日如此嗜睡。
“言兒先簡單用些晚食,今夜皇帝在宮中設小宴,犒賞此次平的功臣,言兒等一下隨我宮。”
三月初天氣仍涼,容寂用披風裹著,抱去屏風外面用飯。
卿言贊容寂沒與肅王謀逆,昨夜反而去守城,保護上京百姓。
他跟爹爹一樣,心系百姓,會去庇護弱者,這一點又讓對他心生敬。
既然他要去面對皇帝虛與委蛇,也可以做到。
卿言吃了一點清粥墊腹,稍事梳妝,陪容寂進宮。
一天時間,宮里的尸首理干凈,流的被洗刷了兩遍。
每一次的奪位之爭,宮廷都免不了流,上京是歷史上多朝國都,這座大魏宮的長階宮道刷洗過無數遍。
今夜參加犒賞宴的有軍首領、巡防營管帶,趕來平的各州將領,還有桓晏、宇文昊、容寂,魏明帝的皇子里,只剩下太子在列。
犒賞宴上,對于肅王謀反,魏明帝然大怒,宣告廢肅王為庶人,終幽在月山。
果然如容寂所料,魏明帝立即下令即日起清查肅王在朝的同黨,查出的文臣武將全部罷免職,進一步肅清朝堂。
而后對此次平的將領給予賞賜。
世家因挑唆太子宮謀反被皇帝懲,桓晏帶著府兵去阻擋軍城立了一功,挽回了一點世家的聲譽,皇帝不僅給了桓晏賞賜,還當眾表示桓氏一族赤膽忠心,將來一定會對其委以重用。
宇文昊和容寂走得近,引魏明帝懷疑靖西侯府對他的忠心,調宇文昊去巡防營,給他領兵的權力,實則也是魏明帝對宇文昊的試探,這次宇文昊正好用巡防營的兵去守城,魏明帝直接下旨晉靖西侯為靖西公,往后由宇文昊世襲靖西公爵位。
魏明帝對容寂似乎沒有別的爵位可以再封了,便把主權給容寂,問他想要什麼賞賜。
明明最是疑心深重,皇帝表面不聲,其實就想再次給容寂主問他要權的機會。
然而容寂依然云淡風輕,面上恭謹,“臣請陛下容臣考慮幾日,再問陛下要賞賜。”
魏明帝胡須下的角微微僵,面不改,“就依卿所言。”
卿言坐在容寂的側,可以近距離看到皇帝,一場犒賞宴足見魏明帝的虛偽,想到爹爹的忠心,到死爹爹或許都以為他替皇帝全了大義,但事實上,爹爹只是皇帝手中一顆正好需用的棋子。
坐在中書令那個位子上的是爹爹,死的便是爹爹。
心中一悶,卿言眼前暈眩,子倒在容寂懷中。
暈的太突然,皇帝讓容寂把抱到大殿后面的房中,宣醫佐過來給瞧瞧。
容寂就陪在邊,醫佐把過脈后,跪地道賀,“恭喜長陵王,王妃這是有喜了。”
這一消息,醫佐從房中出去,稟報給皇帝,在場聽到的還有太子和桓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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