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看似退無可退，全心全意忠于社稷，忠于君。

魏明帝的防備和懷疑在這一刻顯得多余，還有幾分稽。

容寂從容來向皇帝請罪，真相大白，父子關系猝然揭在眼前，他已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決心，接下來由皇帝如何定奪。

魏明帝良久沉默，他沒考慮過與容寂父子相認，還是在倉促的況下由容寂親口向他道出 。

皇帝將容寂視為中刺，歸結底是二十多年前自己有錯還不承認，容寂既清楚自己不是那個縣令的兒子，又為維護皇帝的形象甘愿永遠掩埋，不問他要皇子的份，皇帝沒有理由再對他趕盡殺絕。

若容寂一直留在上京，皇帝還會懷疑容寂心思不純，可容寂都將“遠離皇都，非詔不上京城”這話說出來，那他以后便永遠無法接皇權，更別說覬覦那把龍椅。

“你很卿相的兒？”魏明帝話鋒突然轉變。

容寂今日要做的就是對魏明帝坦誠，讓自己在魏明帝面前明。

“臣不敢欺瞞陛下，正是。”

“你犯下的欺君之罪不止一件。”魏明帝臉還是不太好看，話里卻不像在問罪。

容寂直的腰背這時才彎折下去，“言兒是罪臣之份低微，臣心生慕，不敢忤逆陛下娶為妻，只能將放在府中照拂。”

“朕不得已殺了卿相，那子對朕可有恨意。”魏明帝眼神晦暗低垂，落在容寂上。

容寂面朝下，皇帝看不見他面上的神，他邊掛著冷嘲，言語恭謹，“陛下不得已而為之，卿相是替陛下盡忠才在獄中自戕，言兒深明大義，豈會對陛下心生怨恨。”

“你來向朕求遠離上京，也是為了那子？”魏明帝聽鷹翼衛回稟，容寂這一個多月在府中日圍著那子轉，無心朝野看著一點都不像在演戲。

“臣犯欺君之罪，不知還能否離京……”容寂在府中樂意圍著言兒轉本就不是在演戲，皇帝派來的人當然看不出來，他現在倒是在演戲，演到這份兒上，皇帝轉移了話題，還沒說如何置他。

魏明帝不明意味冷哼了一聲，太子和肅王要是日圍著某個子轉，那子一定會被賜死。

審視的目久久落在容寂的上，魏明帝這才意識到容寂向他吐出真言后，君臣之間的對話仿佛回到了四五年前，那時皇帝還未查明容寂的世，容寂還是皇帝的心腹臣。

容寂做魏明帝的寵臣，當真有一個“寵”字，就連太子和肅王在皇帝面前都做不到容寂的從容。

容寂尚在弘文館便有跟魏明帝下棋的機會，學識見解都深得帝心，魏明帝還曾對容寂說過“亦是君臣亦是友”這種話。

只是皇帝的信任經不得一點風吹草，皇帝一旦生疑，那便是有再大的恩寵都會消散于無形。

魏明帝收回目，“卿”兩個字在口舌間囫圇，喚不出口。

是他的兒子，一口一個臣，那聲父皇魏明帝聽的時候沒注意，這會兒竟忘了是怎麼的。

“你罪犯欺君理應到置，流放漠北該是你的懲罰。”魏明帝冷冷肅肅。

跪在地上請罪，一直沒被皇帝喚起的張全忠，已然聽出陛下在聽到長陵王的坦言后，打消了對長陵王的殺心。

“多謝陛下寬恕。”容寂見好就收。

容寂離開太極殿，魏明帝面沉下來，龍目朝張全忠一瞥，“今日事不準出去一個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張全忠頭埋在大袖中磕在地上。

容寂所犯欺君之罪不能告示天下，因而皇帝給他流放只得以外派為名。

長陵王自請鎮守漠北，魏明帝允之。

容寂從收到圣旨起就命府中人收拾東西，舉家搬遷，不帶片刻遲疑。

“這座府邸以后便不是言兒的了，言兒可會舍不得？”容寂和卿言站在騰云閣二樓的臺上，能看見府中仆從的忙碌。

容寂得到這座府邸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兩年，卿言卻在這座府邸長大，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

容寂剛帶回家那時，這座府邸都是爹爹的影，如今這座府邸都是和容寂的影。

要離開當然有不舍，可是人總要往前看，不能一直留在過去。

“你決定以后的歸宿，哪里就是我們的家。”卿言將手放進容寂的掌心。

容寂那日問起可愿離開上京，卿言不意容寂這麼快就做出決定，說離開就離開。

不過說他去哪兒，就跟他去哪兒，言出必行。

“要不是言兒有孕不便，我們可以走得再早一些。”容寂在上京多做了一個多月的戲，只為腹中的胎兒穩固，“但是言兒眼下跟我去漠北，要遭半個多月的顛簸。”

懷孕三個多月不滿四月，胎兒坐穩，還未顯懷，算是孕期比較好的時段，容寂特意選在此時離開上京。

“這一點顛簸應該無礙。”卿言過了吃什麼吐什麼的階段，這些時日跟沒懷孕差不多。

柳溪晗回隴右懷孕五個多月都無礙，他把想的太氣了。

“言兒苦了。”容寂在心里保證，除了懷孕生子的苦，不會再讓吃別的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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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綱沒細綱的結果就是卡文卡到頭禿，下一本再也不這麼草率開文了，更新慢實際就是作者邊想才邊寫，節在哪里，咋個走到那個節還要思考，這文也算是翻過一座座山了，只剩大高一座大山，這座山好難翻越啊！

想寫的扣人心弦一點，作者文化水平又有限，想寫出那個覺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