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州城里原來就有一家做脂膏生意的商戶,卿言在城里四走閑逛時進過那間鋪子。
正因供不應求,才想另開一家招攬生意。
今日來了一位著看起來比旁人都要顯貴的公子,后跟著兩個仆從。
這人一來沒有要買東西的意思,在不大不小的鋪子里走,貨架上十來款不同香味的脂膏都被他執起嗅了個遍。
店里的伙計過來招待,這人開口便問了許多無關的問題。
例如他們為何要在勝州城里開鋪子?是從何搬遷到此地?
他們開脂膏鋪子不像在上京開香料鋪子另外招人來打點經營,這間鋪子里兩男兩四個伙計都是長陵王府的仆從。
卿言寫出配方做出樣品,再由四個伙計負責制出品售賣。
伙計的口音是京畿道和都畿道正宗的下音,他們不是來自上京便是來自東都。
那人還在問詢,卿言坐在賬房里算賬,能聽的一清二楚。
當那人提起另一條街上還有一間脂膏鋪子,每日的客流量是多,卿言便明白,這人八就是另外那間脂膏鋪子的人,過來打聽他們的消息。
開鋪子本無惡意,也不是故意要搶人生意,聽過幾句后從賬房走出,想對這人解釋。
賬房只聞其聲,看不見其人,卿言出來瞧見這人的著,就知這人家底殷實,在勝州這樣的邊陲小城算是大富人家。
“公子莫要多心,我們遠道而來只是做一份小本買賣,養家糊口罷了。”卿言不多作打量,禮節周到不得罪人。
這人的確如卿言猜測出大富之家,不僅如此,他還是勝州城的首富,姓傅,名行簡。
另外那間脂膏鋪子確為他名下家業,他在勝州城可不止那一家業,整個勝州城半數以上的鋪子都是傅家的。
與世家和士族不同,傅家世代從商,是典型的非士族地方豪強,其影響范圍甚廣。
傅行簡正立在貨架前,聽到子的聲音從后傳來,他翩然轉,出的一張臉看起來更像讀書人,眼神中卻著商人的明算計。
在今日來之前,傅行簡就已經派人來過卿言開的這間鋪子,卿言出現在勝州城中,還去過他開的那間脂膏鋪子,傅行簡亦是了然于心。
開門走出來的子上料普通,臉上戴著面紗,梳著婦人的發髻,雖看不清臉,但看這眉眼和形氣質,便能猜出是個人。
傅行簡視線落在的發髻上,準確來說,是個婦人。
“夫人誤會了,傅某來此非是要為難夫人,也不是要阻攔夫人在勝州城里做生意,只是在這勝州城里做生意的人在下都認識,有新鋪經營,在下照例來結識一番。”
傅行簡自報姓傅,然而卿言對勝州城不,他自報家門也不認識。
大魏朝對子頗多約束,商賈還是不流的行當,鮮有子會做生意,傅行簡以往結遇到的都是男子,遇到一個子,傅行簡的臉上狀似流出為難。
卿言不意會是這種況,還以為這人是想獨攬生意,不許做一樣的買賣。
“夫人貴姓?”傅行簡沒因是子打消與結。
卿言看出他是大富之人,同樣經營鋪子,又與勝州城里別的商戶相,冷漠以對勢必會影響繼續做生意。
“小婦人姓嚴。”卿言不暴份,謙稱別名。
“在下傅行簡,城中人都尊稱在下一聲傅員外。”面前的男人彬彬有禮,拱手作揖。
卿言抬眸不小心及他的目,莫名有一種被審視的覺。
男有別,傅行簡沒多作打擾,“夫人初來乍到,以后若遇到難事,可來城中傅府尋在下。”
出門一打聽就知道傅府是哪個傅府。
卿言面上不駁人好意,難事大概是遇不到,自是不用去他府上尋求幫助。
今日這一見卿言以為只是偶然,柳溪晗給說過懷孕不能總坐著或是躺著,太過養反而不利于生產,胎兒穩固,平日不累就多走走對孩子更好,依然隔兩三日就會來鋪子一次。
實則卿言第一次去傅行簡的脂膏鋪子,雖戴著面紗未真容,就給鋪子里的伙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用伙計通俗的話來形容就是仙下凡,單看個背影就知道勝州城里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絕人,偏還氣質出塵,宛如不食人間煙火。
傅行簡那日匆匆注視幾眼,仙下凡四個字確實擔得起,上京口音,氣質一看就出士族,過嚴格的閨中訓導,只是家中沒落了吧,不然怎麼會來漠北荒涼之地。
且一個子出來做營生,估計嫁了人丈夫已不在人世。
傅行簡那日后雖未再次進卿言開的鋪子,卻時常在對面的酒樓上用飯,后面每一次來,下馬車走進鋪子里的影他都能在二樓上見。
卿言第三次來,傅行簡拾步下樓,再次走進的鋪子。
星竹和霜微寸步不離保護,卿言正立在貨架前查看哪一味香做的脂膏賣的最好,傅行簡面上掛笑,清潤的聲音在后不遠響起。
“嚴夫人可有興趣加勝州城的商行?”傅行簡直接挑明來意,他商賈出,年歲不過二十五,上飾價值不菲,卻不染銅臭味。
卿言轉,眉間微微蹙起,眼中有疑。
商行是商賈之間建立的關系紐帶,卿言只知朝廷管理商稅和市場貿易的機構是太府寺,對商行不了解。
“嚴夫人可曾聽說過商行?有不懂可以問在下。”傅行簡目有意在臉上注視,好奇面紗下的真容該是何等貌。
“在勝州城里做生意必須要加商行?”卿言只當各地的規矩不同。
傅行簡被的問話逗笑,商行豈是人人都能加,能有資格加商行的都是各行業做了有些年頭的老手。
才剛來勝州城,看不出他是想幫?
傅家既是勝州城的首富,那當然坐在勝州商會的頭把椅上。
“不強制加,但加商行可以有更多的人脈幫襯。”傅行簡含笑。
“那暫時不必了。”卿言只是打發時日做個小買賣,生意過得去就行。
傅行簡略有詫異,還以為需用錢養家糊口,給一個機會把生意做得再好一點,同時能拉近一點兩人的關系……
卿言不與他多言,回到賬房里關上門。
從十三四歲初長,上京城里傾慕的男子便數不勝數,為避免別人不懷好意盯著看,才出門必戴冪籬或是面紗。
即使戴著面紗,還有人對不懷好意,這個姓傅的員外表面沒有惡意,但對過于關注,三番兩次分明故意來找。
卿言查看完這兩天的賬本,今日早早回府。
邊境無戰事發生,容寂更多充當父母,在勝州城偏北面的地帶察民,他今日也回得稍早一些。
星竹和霜微將今日事,還有前些時日姓傅的員外主找上卿言的事稟報給容寂。
卿言不清楚,容寂一聽姓傅的員外就知道是誰。
“傅行簡想邀言兒加勝州城的商行?”容寂口吻淡淡。
卿言聽他提這個名字,好像跟這人認識。
“傅行簡是什麼人?”卿言對這人漠不關心,一點都沒打聽過。
“整個漠北有名的富商,勝州城里半數以上的鋪子都是傅家的。”容寂不是來漠北才知道這些。
卿言了然,沒多大反應。
“他十八歲繼承家業,年紀輕輕就做了勝州城的首富,對毗鄰的河北道、河東道和關道都有影響。”
“傅行簡府中有十幾房妾室,能讓他幾次三番來纏找言兒,說明言兒的魅力從上京城這麼快就延續到了勝州城。”
最后這句,容寂話里惻惻。
卿言眼眸睜大,驚訝那傅行簡看起來像個正人君子,居然有十幾位妾室!
“我沒在外頭過面。”卿言腮邊微鼓,投向容寂的眼神里帶著一丟丟的委屈。
以為容寂會責怪在外拋頭面,才會引來旁人覬覦。
“言兒貌不是錯,無能的男人才會因妻子貌,就將其藏在家中怕別人窺見。”容寂眼中泛著的冰冷,不懷好意來盯的眼珠子,不想要他可以讓人挖出來。
正如當初在教坊司那三個紈绔,其中有一人摟過的腰,過了一段時日后,那人的胳膊被他給卸了。
容寂心底的邪惡不讓知,轉而向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言兒只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卿言漸漸發現容寂給的自由遠遠超過別的男子,縱觀上京城里那些勛貴之妻,嫁人后相夫教子,被拘束在府宅中,而還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容寂從來沒有阻攔過。
對于的一些小嗜好,容寂大贊其口,還會幫去做。
開香料鋪子,還有開脂膏鋪子,容寂從來沒有叮囑必須遮住這張漂亮的臉才能踏出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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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嘞個嘞啊!覺這個完結咋像個無底,就是寫不完,目前都是為大高做鋪墊,我覺鋪墊都還能寫個一萬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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