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魏明帝沒有父子之,皇帝的命又怎能比得上言兒的命,我為何不愿意取皇帝的項上人頭獻給舅舅來換言兒一命?”容寂角向上勾起,笑意不達眼底,“我和言兒對皇帝亦有仇怨,舅舅大可不必用言兒威脅我去殺皇帝。”
“那等你改國號稱帝,親手割下魏帝狗頭再來找老夫。”老瘋子半信半疑,冷冷哼道。
卿言頸間松了幾分,的眉頭也跟著松,理智告訴,容寂不能這麼做。
在場的三人都對魏明帝有仇怨,卿言恨魏明帝冤殺爹爹,可是魏明帝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容寂所殺。容寂恢復前朝國號,皇室拓跋國姓,形同篡位,如此坐上帝位,必定會激起全國各地滋生反叛之心。
大魏好不容易實現統一,走向應順盛世,國號一改,國家又會分崩離析,容寂日后面對的將是數不清的麻煩。
但不能在此刻出言制止容寂,一制止,立馬就沒活路。
“改國號稱帝需要時間,舅舅容許我準備準備。”容寂含笑同意。
老瘋子原是不信容寂能被一個子左右,他會出城親自追過來,老瘋子有把握用卿言能威脅住容寂,而容寂拿不出東西來威脅老瘋子。
“七日后把魏帝的狗頭提來見老夫。”
后是懸崖,懸崖的對面有一座孤峰,老瘋子尾音在空中回,他竟帶著卿言飛越過中間的斷崖,落在對面孤峰的平地上。
卿言從來沒見過一個人不借助任何工輔助,可以飛越這麼遠的距離。
容寂在的視線中一點點變遠,四面都是懸崖,這七日憑卿言自己是絕對沒辦法逃跑的。
“還請舅舅替我照顧好言兒,七日后我再來見舅舅。”容寂的聲音遠遠傳來,暫時在老瘋子手里搶不了人,言兒落在老瘋子手里暫時是安全的,容寂命人守著這片林,也會命人去打探山崖下的況。
等容寂的影消失后,老瘋子才放開扣在卿言頸間的手。
卿言嚨的痛,跟曾用白綾上吊被容寂救下后很像,只是那時候可以藥,現在唯有忍著。
短短的七日在這座孤峰上顯得格外漫長,容寂舅舅的所有勢力隨著太子篡位失敗和突厥退兵而瓦解,用威脅容寂殺魏帝、改國號是老瘋子最后的孤注一擲。
卿言在孤峰上待了一日,發現這上面有遮風避雨的地方,還有干糧和水,容寂的舅舅不是第一次來,或許這里是他經常盤踞的地方。
老瘋子跟卿言自然沒多話說,大多數時候負手橫握著手里的劍,背對著卿言向孤峰的對面。
對面林日夜都有人守著,監視著老瘋子的一舉一。
卿言抱膝坐在草墊上,從后著容寂舅舅的背影,更有仙風道骨的錯覺。
容寂相貌俊,他的母親必是個絕人,舅舅再容易發癲,相貌上仍能看出年輕時也是異常俊,到老姿拔,與一般的老頭有很大的不同。
卿言萬萬沒有想到,容寂不僅是魏明帝的兒子,他上還流著前朝的脈。
前朝是數民族政權,拓跋是鮮卑族,原來應該跟突厥人差不多,量高大,眉眼較濃,鼻梁高,由于推行漢化通婚政策,前朝的異族長相慢慢與漢族人融合,容寂和他舅舅都看不出明顯的異族特征。
容寂眼尾較長,所以一個眼神能令人而生畏,鼻梁高這一點算是異族的特征,其余的五都比較和,他整長得不像魏明帝,那一定像他母親多一點。
“容寂長得像他娘親嗎?”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卿言對著老瘋子的背影問出口。
老瘋子形微,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人的長相會慢慢變得模糊,讓人記不清楚,容寂的臉會讓老瘋子加深對自己妹妹的印象,足見容寂長得有多像他娘。
老瘋子和房漣漪隨父姓,當年拓跋皇室潛逃,為保住命只能姓埋名,與普通的庶族平民通婚,房氏人丁單薄,父母雙雙離世后,只剩老瘋子和妹妹相依為命。
雖為生計老瘋子把唯一的妹妹從小丟給梅敬臣照顧,但老瘋子是很他唯一的妹妹的,能在他面前說得上話、勸得他的也只有唯一的妹妹。
“為了他娘,那個孽種都該殺了魏帝狗賊給他娘償命。”老瘋子沒轉,握劍鞘的森白五指骨骼作響。
容寂的世復雜,一般人的認知只能評判其中之一,某種意義上,魏明帝是害死他娘的兇手,他是該殺了魏明帝給他娘報仇,可魏明帝又是他的生父。
為母報仇要殺父,無論哪種選擇,他的行為都會被封建禮教批判。
卿言似乎懂了一點容寂為何讀的是孔孟圣賢,口吻卻輕蔑不屑,不把教條教規放在眼里。
“容寂用魏氏的份繼承大統,里流著拓跋氏先祖的脈,這樣拓跋氏一樣能夠永存不好嗎?為何一定要恢復拓跋氏,造天下?”卿言聲音細弱,為不激怒眼前人,本來是質問,聲音小了更像好奇。
時至今日,卿言不再認為只有魏氏能稱王,容寂適合做帝王,不管他是什麼脈,只要天下安定,百姓和樂,能治理好江山社稷,他就是一個好皇帝。
“魏氏奪我拓跋氏的江山,我拓跋氏能重新奪回江山,憑什麼還要頂著魏姓,掛著大魏的國號?”老瘋子眼神冷冷掃過來,警告別再多言。
短暫的幾次接,卿言深刻明白容寂的舅舅為人自私自利,利用容寂去報仇,想推翻大魏恢復前朝,每一樣都只為了滿足他自己一個人的私,從未考慮過天下百姓。
想喚他醒悟永遠不可能,無可奈何,卿言在心里相信容寂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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