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乖乖，你可真帶勁兒。……

張太醫瞪大眼睛, 一臉驚悚看著顧焱。

顧焱笑笑，食指豎放在邊，示意他不要聲張。

“我就是好奇, 前兩天還看見陛下皇後一同騎馬游玩，怎麽忽然病了？”

張太醫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眼，遠停車休整的侍衛們各自忙活著, 沒有閑暇注意到這。

他心有餘悸拍拍口，擡手做出抹脖子的作：“我的顧大哥，這是能問的嗎？你以後可千萬別向其他人隨意打聽陛下和皇後的事兒, 要掉腦袋的。”

顧焱剛來皇宮當差不久，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嚴苛，張太醫好心告訴他：“陛下忌諱下面人議論皇後娘娘的事, 你可得記清楚了。”

顧焱聳聳肩，佯裝不解道：“我只是隨便問問。不過你既然都開口了, 不放再提點我一下, 陛下不許議論娘娘的哪些事兒？”

“什麽都不行！不僅是皇後娘娘本人，長明宮的一切都不能隨意打聽。”張太醫好人做到底，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陛下登基不到半個月時, 宮裏進行過一次清洗，其中長明宮裏有一大半人一夜之間被全部換掉, ”

清洗和換掉的意思在皇宮大抵是兇多吉。

顧焱眼眸微瞇，他記得那正是嚴珩一奉命調查子期的時候。

他直覺這兩件事不開關系。

顧焱最疑的一點是, 念念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讓陛下不再繼續追查子期。

一想到恐懼的眼神, 顧焱心裏簡直像被揪住一樣, 非要弄明白陛下對究竟做了什麽。

張太醫太年輕，沒什麽機會接後宮，他為人又謹慎, 打聽不出更多的東西，看來他還是得從宮伺候的人手。

顧焱攬住張太醫的肩膀，笑道：“多謝張兄提點，讓我走了許多彎路。等回京後，我請你喝酒。”

張太醫裏那句好還沒說出來，後方響起其他人的聲音。

“張太醫提點了顧侍衛什麽，說給我聽聽，也提點提點我。”

嚴珩一似笑非笑看著稱兄道弟的兩人。

張太醫哪能不認識陛下跟前的大紅人，立刻俯行禮：“見過嚴侯爺。”

“別見外，顧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咄咄人問：“方才我聽見你們兩人在談論陛下和皇後娘娘，我也想聽聽。”

張太醫大驚失，哭喪著臉道：“嚴侯爺，我什麽也沒說，不信你問顧大哥。”

嚴珩一收斂笑意，面容沉冷盯著張太醫。

顧焱正要開口，被嚴珩一厲聲呵止：“張太醫不肯跟我說，是想去詔獄說嗎？”

張太醫哪裏經得住這般驚嚇，倒豆子似的將方才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說出來。

嚴珩一聽完後淡淡道：“念在你是初犯，又能守住底線，這件事我不會上報，張太醫切不可再犯這等錯誤。”

張太醫簡直要給嚴珩一磕頭謝，他哆哆嗦嗦作了個揖。

“你先走，我還有事找顧焱。”

張太醫同地看了眼顧焱，沒義氣地溜了。

“侯爺找我有什麽事？”顧焱面如常，眉眼含笑，與張太醫的慌形鮮明對比。

嚴珩一問：“你為什麽要打聽皇後的事？”

顧焱搬出對張太醫的一番說辭。

嚴珩一自然不信，但面上不能破，心裏又想幫顧焱，只能委婉提點道：“別問，別打聽，在陛下邊伺候要學會做個瞎子，當個聾子，才能平安。”

顧焱的笑漸漸淡了下來，“可我不是啊。”

如果趙明斐對念念不好，他怎麽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嚴珩一嚴厲道：“你必須學會！如果做不到，我會向陛下請旨，調你離開皇宮，來給我打下手，總比你犯錯沒了命。”

他知道趙明斐肯定不會放顧焱走，這麽說只是不想他去送死。

顧焱臉一變，“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嚴珩一肚子裏準備一籮筐規勸的話登時沒了用武之地，他還以為顧焱會以力爭，誰想到他這麽識時務。

“知道就好。”他沒好氣道：“也不要輕易去問其他人，你以為張太醫會幫你保？你信不信他回去後一準找李玉告狀。以他的人品反咬你一口不至于，但他肯定會主坦白爭取寬大理。”

顧焱驚訝道：“方才你不是說了不追究他嗎？”

嚴珩一眼神諱莫如深：“我和陛下，你覺得他更懼怕誰。”

一句話，道出趙明斐十足的威懾力。

顧焱沉默。

嚴珩一安道：“別擔心，你沒有問什麽要的東西，沒事的。”

李玉就算上報給趙明斐，他現在也不會對顧焱做什麽，頂多就是記在心裏，來日一起清算。

他已經看出來趙明斐留下顧焱的用意，挾制皇後。

嚴珩一一邊慨英雄難過人關，趙明斐這般雲頂之巔的人也會為了人算盡機關，一邊暗嘆趙明斐擒故縱的可怕，皇後與顧焱還不知他早已掌握所有，他們做的一切皆為徒勞。

顧焱忽然問他：“陛下待皇後娘娘，真的很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眼神卻重于泰山。

嚴珩一斬釘截鐵告訴他：“陛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對皇後的深嗎？”

秀們的丹青圖早已宮，卻遲遲不見遴選，有人上折子詢問此事，陛下直接將名單和丹青送回禮部，停止選秀。

正因這條路被堵死，貴們這才跟來平溪獵場，另覓良機。

可惜陛下不是在與王公大臣商議國事，就是在與青年才俊打獵游玩，一天黑便回棲梧苑陪皇後娘娘，安排得滿滿當當，們一點也不進，讓人又氣又妒。

顧焱還想問什麽，可又怕嚴珩一起疑心，于是附和道：“侯爺言之有理。”

嚴珩一看他言不由衷的模樣，心裏氣不打一來，覺得他打聽這些事兒有些自不量力。

就算趙明斐對江念棠不好，顧焱又能怎麽樣，總不會異想天開帶著江念棠私奔吧。

兩人并肩往車隊靠近，一路無言。

顧焱往輦的方向去，嚴珩一看著他蕭瑟的背影，心裏忽然不是滋味，覺得趙明斐對他太殘忍了些。

他知道馬車裏會發生什麽事，顧焱也清楚。

嚴珩一回想起上次在馬車邊等候的窘態，有那麽一瞬間，他想鬥膽讓趙明斐收回命，讓顧焱遠離那座華貴的馬車。

馬車裏，窗牖開了一個，明黃車簾被迎面的風吹到空中，好像隨時會被吹散。

江念棠靠在窗邊的車壁上，潔的肩頭泛著人的紅暈，兩條如白練般的長懸于空中。

耳邊有碾過泥路的車聲，有馬兒不耐的噴息聲，還有佩劍敲擊在馬鞍旁的叮咚響，它們清晰地宛如在江念棠眼前。

事實上也如此。

江念棠不知道趙明斐要做什麽，只努力地抱住他的脖頸，生怕自己掉下去。

可趙明斐卻好似怕掉不下去，力道逐漸加大。

江念棠雙手騰不出空捂住口鼻，為了抑住間的泣音，不得不咬在趙明斐的肩上。

嘶~

趙明斐倒吸一口涼氣，緩過神後啞聲笑道：“乖乖，你可真帶勁兒。”

疼痛沒能讓他停下來，反而愈發激狂。

但無論他如何作弄，江念棠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更不敢劇烈掙紮。

這扇窗口離顧焱實在是太近了。

慢慢地，江念棠不僅是肩頭，渾都變，深紅，又在不同的地方凝一小塊一小塊的青紫。

眼前忽地白閃爍，全的力氣被浪幹時聽見趙明斐問。

“我是誰？”

江念棠眼神迷茫看向他。

趙明斐咬住潤的耳垂，惡狠狠道：“快說。”

江念棠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趙明斐滿意，改為含吮。

江念棠沒有弄混他和顧焱，這點令他心中的妒火略微平複。

這段時日無論他提出想嘗試什麽恥難堪的姿勢，江念棠都十分配合，甚至說得上主。

努力放松，曲意迎合，討好他，取悅他，只求他不要不依不饒折騰太過分。

趙明斐欣喜江念棠的變化，以為終于相通要好好跟他過日子。

誰知上一次兩人在歡好時察覺的目一直死死盯著窗前的帷幔，僵如頑石，又抖如巨浪中的孤舟。

他起查看，原來是簾子沒有拉好，了一指寬的。

過隙，他看見了馬車外的人影。

趙明斐頓時明白過來在怕什麽，臉鐵青。

這種時候，江念棠的心裏竟然還想著別的男人。

趙明斐返回榻上，自是好好出了一番口的惡氣。

不是怕他聽見嗎？

堵不如疏，他願意幫克服心理障礙，于是便有了今天的刻意為之。

一次害怕，二次張，三次，四次……就會逐漸習慣。

江念棠察覺出趙明斐此時心不錯，還以為可以結束了，誰知還不等劇烈起伏的口平複下來， 又重新被卷新一的浪。

疲憊到力不支，即將倒下去時，趙明斐終于把抱離窗邊。

床榻上，無力地趴伏在汗淋淋的膛上，急促地吸氣，像一條瀕死的魚般癱。

趙明斐輕拍的後腰，雙手強行支起上，眼神示意繼續。

江念棠求饒：“我累了，下次行不行？”

趙明斐的指尖挑起落在腰側濡的發，放在邊吻了吻，擡眼看可憐的模樣，惡劣笑道：“我還有點力氣，不如再過去試試？”

眼睛看向窗牖，似乎下一刻就要抱起走過去。

江念棠呼吸驟停，想也不想按下他擡高的肩，絕反口：“你躺下，我還行。”

趙明斐彎著眼睛，藏住眸底的冷寒，雙手虎口鼓勵似地扶上兩側腰線，拇指在細膩的雪上緩緩挲，曖昧暗示。

江念棠深吸了口氣，滿足他看不見底的/。

兩人平躺相依，趙明斐著頂帳的麒麟送子的圖樣出神，突然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孩？”

江念棠累到無法思考問題。

趙明斐自言自語道：“都可以，你生的我都喜歡。”

他側過，手放在枕邊人平坦的小腹上，黑眸盯著江念棠倦怠的面容啞聲道：“你不會不想生我的孩子吧？”

趙明斐自己也沒有察覺出語氣中的張。

江念棠疲的神經因他這句話瞬間繃直，“當然。”

為了增加這句話的可信度，江念棠的掌心蓋在趙明斐的手背上，與他一同腹部微弱的起伏。

趙明斐反手扣住的指，與十指相握。

他心滿意足閉上眼：“睡吧。”

天剛蒙蒙亮趙明斐便醒了，他側頭瞄了眼江念棠沉睡的面容，作輕翻下榻。

隨意披了件外衫坐在書案前翻閱奏折，提筆朱批，等去沾墨時發現碟中朱砂只剩一層底。

趙明斐眉頭微擰，他記得昨日才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