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云綺是真的不著頭腦。
表懵然地著視頻另一端的男人,很不解地微微蹙眉問他:“你為什麼生氣啊?”
凌承謹登時被問住,只覺得有口氣卡在了腔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冷哼了聲,神明顯在說“我很不爽你快點哄我”。
可詹云綺并沒有哄他。
甚至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而是直接把手機到了墻,找好角度,確保能在視頻鏡頭里出現。
詹云綺拎過一個長鐵架,又搬起厚實的實木桌面,在對好位置后就側過去找螺。
凌承謹在視頻那邊看不到全貌,只知道在走來走去搬東西拿東西,乒乓桄榔的。
“你在干嘛?”他還是自己主找了臺階往下走,雖然語氣悶悶的聽上去很不高興罷了。
詹云綺把螺一個個放進孔里,而后就拿起螺刀開始挨個將螺擰,做事的同時回他的話:“在安裝新的桌子。”
凌承謹聞言,皺了皺眉,不太確定地問:“你行嗎?”
“嗯,”詹云綺很認真地答:“我可以的。”
這麼多年,早就掌握了各種生活技能,不僅會安裝家,還能自己換個燈泡,修修空調,疏通堵塞的馬桶,甚至搞搞家里出問題的電路什麼的。
當然,僅限于不復雜的問題。
搞不了的就只能花錢專業的師父上門維修了。
但大多數都是小問題,所以也都是自己索著解決的。
“著急用?”凌承謹的語氣不自覺地比剛才緩和許多,甚至約出商量的意味:“不著急的話等我回去再搞唄。”
詹云綺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話語淡然地回他:“倒是也不著急,但裝好后放個東西什麼的更方便,剛好我這兩天也有空。”
凌承謹沉默地看著忙碌,有一會兒沒再吭聲。
他其實寧愿主向他尋求幫助,或者就直接要求他,讓他休假回來后把這張新桌子安裝好。
可沒有,不需要。
須臾,凌承謹又矛盾地覺得,這樣也好的,不依賴男人。
像他這種經常不能回家的丈夫,依賴上他,似乎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可心里總歸不舒服。
只是凌承謹搞不明白自己在不舒服什麼。
過了會兒,詹云綺終于安裝好桌子,他把桌面地的新桌子翻過來放正。
同一時間,凌承謹突然出了聲。
凌承謹還是很介意這麼多天一次都沒聯系他。
所以他拐彎抹角地打聽:“你最近很忙嗎?”
“啊?”詹云綺回想了下,如實回答他:“就還好?也不是很忙。”
“哦,”凌承謹頓時更有底氣介懷,忍不住怪氣起來:“我還以為你忙的沒空給我發消息呢。”
詹云綺覺得他這話怪怪的。
不過也沒多想。
詹云綺把書桌推到墻邊,放置好,然后彎腰拿起手機。
把視頻調轉了攝像頭,讓凌承謹看新買的實木書桌,淺笑問:“這個書桌看起來還可以吧?”
花了好幾百呢。
凌承謹是著實沒想到,會語氣如此自然地直接轉移話題。
而的反應又不像是刻意回避他的話。
凌承謹很給面子地看了看新買的桌子,隨即沒什麼正形地回:“可不可以的,得等我休假回去后跟你試試才知道。”
詹云綺過了幾秒才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有些人的畫面繼而在的腦子里閃回播放起來。
詹云綺登時臉紅耳熱。
凌承謹在視頻那端有些不高興地說:“詹云綺,把鏡頭調回來,我又不跟桌子視頻。”
語氣不滿地很像是在命令。
詹云綺聽話地把攝像頭調了回來。
拿著手機回了臥室,在坐到床邊的時候,順手就撈過了床上那只兔子玩偶抱在懷里。
凌承謹嫌棄地撇,“又抱兔子。”
詹云綺輕揚起了角,的手很溫地挲著兔子的長耳朵,話語清淺地告訴凌承謹:“這只兔子玩偶很有特殊意義的。”
不等凌承謹問,就主跟他分:“這是我前兩年收到的生日禮,是我長這麼大擁有的唯一一只玩偶。”
“它對我來說很珍貴,所以,”詹云綺無比正地對他提出來:“凌承謹,你下次不準把它丟地上了。”
凌承謹好笑,敷衍地應:“好,我下次絕不把它再丟到地上。”
他說這話時,角出一抹壞笑,心里想——我下回會直接把這只兔子丟去客廳。
“你在笑什麼?”詹云綺歪了點頭著他,漂亮的眼睛里盈著零星的笑意。
的眼睛很純凈,像山澗清泉,水靈靈的。
凌承謹通過視頻和對視著,心里有什麼在急速攢著,就要翻涌而出。
他不自覺地滾了下結。
想看神迷離霧眼朦朧的樣子,想看眼尾泛起紅暈、渾都變的的模樣。
想烙印在上的那顆心形小胎記,再咬上一口。
想擁抱、親吻,狠狠地占有。
凌承謹的眼神越來越直白,赤果的目侵占極強。
就連在這方面格外遲鈍的詹云綺都意識到了他大概在想什麼。
因為他的視線實在是,太骨了。
詹云綺是第一次真切意識到,有人一句話都不說,什麼都沒做,就只盯著看,卻仿佛做完了所有。
他怎麼做到用眼神開車的?
簡直就是一頭狼。
就在詹云綺想張提出掛掉視頻的前一刻,凌承謹先一步開了口。
“詹云綺。”他語調略揚著。
詹云綺疑問著應:“嗯?”
下一秒,就聽到凌承謹氣中帶著些許風流的話語響起:“你知不知道,你上有顆胎記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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