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和冰豆花一起被端了上來。

凌承謹在服務生從托盤里往外端碗時，及時告訴了對方：“豆花放在那邊吧，謝謝。”

正在吃冰糖葫蘆的詹云綺詫異地睜大眼，“給我點的？”

“可是……我吃過飯了啊……”

的話音還未落，凌承謹就好笑道：“嘗嘗，你不是很喜歡吃冰豆花，而且這東西也不占肚子。”

詹云綺眉眼彎彎地開心點頭：“好。”

住勺子，低頭吃了一口桂花冰豆花，很香甜，冰冰涼涼的，帶著濃郁的桂花味。

“嗯～”詹云綺很驚喜地抬頭看向凌承謹，超滿足地告訴他：“很好吃哎！”

“好吃就行，”凌承謹說：“怪不得是招牌。”

詹云綺一邊吃一邊說：“我今晚吃了好多。”

“吃多點才好啊，”凌承謹沒個正形，意有所指地低聲回：“吃飽了才有力氣。”

“啊？”詹云綺不解，“要那麼多力氣做什麼？”

“做……”凌承謹非常微妙地停頓了一下，然后故意嘆了口氣：“唉。”

詹云綺起初還覺得凌承謹是因為問的問題讓他太無語才嘆氣的。

但僅僅須臾之后，詹云綺忽而就意識到了他在說什麼。

他那聲“唉”本就不是在嘆氣。

而是……那個意思……

詹云綺頓時有些惱怒，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這一下雖然不疼，但把凌承謹剛挑起來的面條給打的又掉進了碗里。

凌承謹反而笑出了聲。

他扭過臉湊近詹云綺，仔細地打量著的神，語調欠欠地問：“了？”

詹云綺低頭小口小口地吃著冰豆花，悶不吭聲，但臉頰已然紅。

凌承謹了的腦袋，話語寵溺地笑道：“老婆你比之前反應快些了。”

過了片刻，詹云綺才輕聲說：“是你越來越直白。”

凌承謹故作無奈，“那怎麼辦呢？我不直白點你不懂我的意思，所以我只能直白了。”

詹云綺：“……”

在面館解決完晚飯，凌承謹就和詹云綺回了家。

冰糖葫蘆在面館就吃完了，但是烤地瓜和糖炒栗子都還沒吃。

詹云綺一手握著烤地瓜的袋子用來暖手，另一只手拎著糖炒栗子。

到家后，被烤地瓜和糖炒栗子的香味了一路的詹云綺立刻就跑到沙發那邊，將東西放在茶幾上，準備開吃。

凌承謹把下來的大掛好，又拿了的拖鞋過來放到腳邊。

“把拖鞋穿好。”他的語氣無奈。

詹云綺興沖沖地邀請凌承謹：“過來一起吃呀！烤地瓜我們一人一半，糖炒栗子你一個我一個！”

凌承謹被的話給逗笑。

怎麼這麼像小朋友分好吃的？

他在側落座，但沒有打算要和分著吃。

凌承謹只是拿過烤地瓜，把袋子打開，就著袋子將烤地瓜的皮剝開，然后遞給了詹云綺。

詹云綺吃著烤地瓜的時候，凌承謹就開始給剝糖炒栗子。

他把剝好的糖炒栗子放到旁邊的小空盤里，沒一會兒，盤子里就裝了不剝掉外殼的栗子。

凌承謹有些心不在焉地剝著栗子，腦子里一直在思索要怎麼開口告訴詹云綺，他近期就要離開蓉城的事。

“綺綺。”凌承謹忽而了一聲詹云綺。

剛往里塞了一顆板栗的詹云綺應道：“嗯？”

凌承謹手里還拿著一顆糖炒栗子。

他扭過頭，看向詹云綺。

詹云綺也正著他。

“這個栗子好好吃，”從他給剝好的那一堆里起一顆送到凌承謹的邊，“你嘗嘗。”

凌承謹張開，吃了詹云綺喂他吃的這顆栗子。

綿綿的，但是……不甜。

凌承謹覺得不甜。

詹云綺還在期待地問他：“是不是甜甜的很好吃？”

“不甜……”凌承謹輕皺起眉。

“啊？”詹云綺有些疑：“怎麼會，我剛吃的就很好吃哎。”

“是不是那個不太好，我再喂你吃一個……”

“綺綺，”凌承謹打斷，低聲說：“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啊？”詹云綺笑語盈盈地問。

凌承謹著糖炒栗子，剝栗子的手黏糊糊的，很像他現在的心，仿佛被什麼粘住了，很不爽快。

話在嗓子眼打了幾個彎，最終還是要講出口。

凌承謹深深沉了一口氣，如實告訴詹云綺：“領導派我去北部戰區，要走三年。”

詹云綺沒有凌承謹想象的那般不痛快。

只是愣了愣神，然后就訥訥地問：“北部戰區是哪里？”

凌承謹說：“北部戰區的空軍基地在江城。”

江城。

離蓉城很遠。

詹云綺不是沒飛過江城。

知道江城機場和蓉江機場的飛行距離在1500km左右，飛行時間大概要兩個半小時。

詹云綺很天真地問：“那你中間能回來嗎？三年里有不節假日，要是你能回來，那跟你在蓉城這邊其實也沒什麼差……”

“應該不可以。”凌承謹告訴了詹云綺很殘酷的事實：“只能等三年后再回來。”

詹云綺默了默，又輕聲問：“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年后吧。”凌承謹回。

這還是爺爺幫他爭取到的時間。

詹云綺再次陷沉默。

看起來很茫然，似乎是被凌承謹這番話給沖擊到了。

過了會兒，詹云綺突然反應了過來，“所以昨天你在師兄的訂婚宴上出去接電話，還有幾天拍完婚紗照就去找領導談事，是在……談這個嗎？”

“嗯……”

“是你自己要求要去江城的……”

詹云綺的話還沒說完，凌承謹就打斷了，急忙道：“當然不是！”

他緩了緩，才又繼續說：“但是部隊里的安排，我沒辦法不服從命令。”

“老婆……”凌承謹想要去拉詹云綺的手，但突然想到自己的手黏糊糊的，就生生止住了作。

他征詢詹云綺的意見：“我們的婚禮……你是想在我走之前就辦了，還是……”

凌承謹停頓了下，才艱難地問出口：“還是等我三年后回來再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