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雀再醒來的時候就是晚上了。
喊了聲周觀霽,沒有人應,林朝雀坐了起來,抓了把睡的凌的頭發。
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紐約的家里。
而周觀霽去了公司。
他不是說醒來之后就能看見他嗎?
林朝雀掀開被子下床出去,外面也不見周觀霽的影,就想著回房間去等。
可手剛放在門把手上。
林朝雀就想起了司翡的話。
讓在房子里看看。
林朝雀松開手,腳步一轉,推開了離最近的房門。
應該是周觀霽的書房。
不過里面很空的覺。
林朝雀走過去。
先是在他的辦公桌上看見放著照片的相框。
是18歲生日時兩人拍下的那張。
桌子上放著幾份文件沒有什麼特別的。
拉開屜。
發現里面放著四年來周觀霽在同一家私人醫院的心理科就診記錄。
可以看出,周觀霽隔一段時間就要去看一次,每一次都是越來越嚴重。
而每一張診斷的最后都會寫著——
請病人積極配合治療。
林朝雀看見這行字后手有些微微抖,頭間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堵住,眼眶也泛起酸,眨了兩下眼睛,把那酸意給下去。
早該知道的,陪著他,周觀霽就不會這麼難了。
把手里的東西放下。
林朝雀轉頭看向后的書架,上面沒有放多東西,又擺了幾個相框,上面的人也都是。
繞到書架的后面。
倏地就停住了腳步,一不,仰頭去看,心臟深劇烈的跳。
書架背后那面。
滿是在不同地方的照片。
林朝雀把手放上去,連呼吸都忘了。
每一張照片下都標的有日期,還有當時在做什麼。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周觀霽找人跟著拍的。
真的會以為對方是一個窺狂。
換作另一種說法。
活在他的監視下面,失去了所有的私。
樓下傳來停車的聲音。
應該是周觀霽回來了。
林朝雀把手放下來出去。
剛好在門口見上來的周觀霽。
林朝雀往后退了一步。
“哥……”
周觀霽著口袋站在面前,像是隨口問的:“都看到了?”
林朝雀抿了下,點點頭。
周觀霽朝走近兩步,林朝雀自己的手指。
“不是想來看看嗎?”
“是不是嚇到寶寶了?”
林朝雀了睫,咽了下口水,上前抱住他,“我知道是你。”
“所以我不害怕。”
其實還是有一點害怕的。
“哥,那四年你是不是過的很不好?”
周觀霽單手摟著的腰,“沒有。”
“騙人,”林朝雀癟,“我都看到了。”
“你總是去醫院。”
周觀霽垂眸,“是不是有人和寶寶說了什麼?”
“沒……”林朝雀嘟囔了一句,“沒有啊。”
“你不要扯開話題。”
“沒有過的不好,”周觀霽淡淡道:“晚上想吃什麼?”
周觀霽在避而不答。
林朝雀也沒指他能說點什麼,“我想出去吃,順便在附近轉一轉。”
“看看你生活過的地方。”
“可以嗎?”
周觀霽把的頭發捋好,“嗯。”
“可以。”
林朝雀踮腳親了他一下。
“那我們現在出去吧。”
周觀霽給添了一件外套后,兩人就出了門。
“哥,你平常喜歡去哪里吃飯?”
“可以帶我去嘗嘗嗎?”
周觀霽看了一眼,“嗯。”
然后不過一會,林朝雀就眼睜睜的看著周觀霽把車停到了一家川菜館的門口。
林朝雀:“……”
錯愕怔住,“你的意思是說你經常來這里吃飯?”
“你不是不能吃辣嗎?”
據所知,里面的菜基本都是以辣為主的。
周觀霽給安全帶解開,“沒有,可以吃。”
“要下去嗎?”
林朝雀:“要。”
跟著周觀霽一起進去,老板迎了出來,是個中國人,“周總您來了,都好長時間沒有見過您了。”
說完后他把視線移到抱著周觀霽胳膊的林朝雀上,笑了一下。
“這位是?”
林朝雀搶到周觀霽的前面說:“他是我哥。”
周觀霽低頭掃了一眼。
老板點了點頭。
“原來周總還有個妹妹,這麼漂亮。”
說完后補充,“你們可真好。”
話落。
林朝雀彎著眼睛,整個人近周觀霽,嗲聲嗲氣,“哥哥,你怎麼還不牽著我的手呀?”
“是怕姐姐看見嗎?”可憐的。
老板忽的就瞪大眼睛。
周觀霽沒出聲,林朝雀就接著演,還故意抹了下眼角,“是你讓我和你在一起的,還說過要對我好的,什麼要求都答應我。”
“你說話不算話。”
“你變了,我要討厭你了。”
老板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周觀霽。
后者無波無瀾,對著林朝雀說:“不是說過不會鬧?”
林朝雀嘟著,“現在說人家鬧了,以前都說人家可呢。”
老板咳了一聲。
周觀霽扣林朝雀的腰,嗓音冷,“先去吃飯。”
“剩下的回家再說。”
林朝雀差點笑出聲,輕哼一下,“知道啦。”
老板皺著眉,再看向周觀霽的眼神里帶著一點其他異樣的東西,“周總,還是和之前一樣上那幾道菜嗎?”
周觀霽“嗯”了一聲,“謝謝。”
“沒事沒事,我去和他們說一聲。”老板說完走了,走之前又在兩人中間看了看。
林朝雀沒忍住笑出聲,抬頭看著周觀霽面無表的臉。
他聲音染上無奈,“鬧夠了?”
林朝雀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哥哥肯定不會和我生氣的對吧。”
“哥哥對我這麼好,肯定舍不得。”
周觀霽了的頭發,“嗯,舍不得。”
“不然會討厭我。”
“誰說會討厭你,我才不會,”林朝雀甜膩著音調,“我哥哥還來不及呢。”
“最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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