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巷子雖然談得上干凈整潔，但狹窄仄。

加上路燈線昏暗，頗有幾分電視劇里犯罪現場的味道。

邊嘉嘉肩膀不控制抖了抖，挨江霧。

江霧會打架，只會被打和勸架……

“我明明看到球往這邊滾的，怎麼找不到呢。”生怕驚擾到什麼，邊嘉嘉音量到最低。

“太黑了看不見，我拿手機燈照照。”

江霧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找到了。”邊嘉嘉扯江霧袖，指著不遠的墻角落，“在那邊。”

功撿到球，邊嘉嘉抱在懷里，二人原路返回。

走了幾步，江霧突然停下，張四周。

“嘉嘉，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啊？聲音？有嗎？”邊嘉嘉聲音帶著抖，“沒、沒啊……我膽小……你別嚇我……”

江霧回頭看后面，“說話聲，男的，而且聽著耳。”

邊嘉嘉不敢回頭，快哭出來了。

“什麼東西啊，我什麼也沒聽到啊……嗚嗚媽媽，我要回家。”

江霧說完那句后，提到的那個聲音沒再響起，周遭歸于寧靜。

張這麼久什麼也沒看到，江霧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收了目。

“估計是我聽錯了，走吧。”

兩個人繼續往馬路那邊走。

沒走幾步，一道帶著試探的男聲在后方響起。

“江……霧？”

和聲音一起來的，還有一陣刮起的涼風。

“江霧？是你，對吧。”聲音由疑變為了肯定。

邊嘉嘉終于聽到江霧說的聲音，嚇到魂都快飛起，用最快速度回頭瞄了一眼。

后面不止一個人，腳下踩著影子，邊嘉嘉懸著的一顆心落下來，對江霧說：“嚇死我了，還好不是什麼臟東西。”

然而，說這句話的時候，江霧表很不好看，甚至說得上是難看，兩道秀眉鎖。

邊嘉嘉：“？ ？ ？”

這是怎麼了？

“江霧。怎麼，這麼久沒見，不回一下頭嗎？”

邊嘉嘉：“？ ？ ？”

這是……認識？

響起一陣錯的腳步聲，后面三個男人同時抬腳。

“是比臟東西還臟的東西。”江霧說了這麼一句。

邊嘉嘉更糊涂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能明顯到這個人說話后，江霧上散發出的低氣 。

有況，有矛盾！

除了說話那位，另外兩個男人和邊嘉嘉一樣，也不清楚目前什麼況。

其中一位好奇，“你認識？”

“個子高的那位，我學生。”男人聲音頓了頓，補上一句，“以前的學生。”

邊嘉嘉驚訝，悄聲問：“那個叔叔說的是真的嗎？”

江霧垂在邊的兩手握拳，聲音里像摻了冰塊，冷笑。

“就他？社會的殘渣也配？”

終于轉過，視線直接對上。

“嘖，怎麼一年沒見，江霧同學越來越沒禮貌了。見到老師怎麼不喊呢。”男人笑著對視回來。

話聽著令人不適，邊嘉嘉和江霧同時皺了眉。

邊嘉嘉嫌惡地掃視對面。

這貨？老師？開玩笑呢。

江霧眼底閃過一茫然。

不知道應該在另一個省好好待著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臨川市。

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為之……

下一秒，男人的話告知了答案。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你，還是在這座城市，轉學居然轉這麼遠。”

男人在那獨自說了很多話，江霧沒再吭聲，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男人終于注意到，“怎麼不說話？”

江霧神淡淡的，說話的語氣也淡淡的。

“哦，我只是好奇。見過馬桶在廁所里，沒見過馬桶在里。想看聽聽這樣的一張馬桶，能吐些什麼東西出來。”

場面一度陷沉默。

男人像個炸藥包，被人點燃了引火索，火氣蹭蹭蹭沖上頭。

“你說說你，手怎麼那麼長！人都轉走了，為什麼還要倒回來摻和一腳。要不是因為你，我的工作也不會丟！”

“當初那件事沒招惹到你上，為什麼非要多管閑事？明明我平時對你多有照顧，沒做過一丁點對不起你的事，怎麼就不能放過我？”

男人越說越激，越說越靠近。

江霧始終冷眼看他，見距離不斷短，涼嗖嗖地出聲：“難道是我之前給的教訓不夠，這是又想挨一頓揍了。”

看來江霧這句話有一定威懾力，邊嘉嘉看到男人腳步生生停下。

邊嘉嘉看了看江霧，又去看男人。

這是被揍過？

學生揍老師？

蛙趣，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但是小霧厲害！

男人站在路燈下，江霧們這才看清他此刻的臉——紅到不正常。

因為距離拉近，迎面吹來的風里，們聞到了一濃濁的酒味。

喝多酒的人大多不理智。

邊嘉嘉警惕，小聲對江霧說：“他不會突然沖過來吧。”

的話音剛落，男人果真再次抬了腳。

只是還沒邁出，被他的兩位同伴拽回去了。

他們一人架起男人一只胳膊肘，用力往小巷深拖。

“他喝多了，現在腦子不清醒，我們先走了。打擾到你們了，不好意思哈。”

直到三個男人的影徹底消失不見，邊嘉嘉才敢放松。

往地上啐了一口，豎了個中指。

“什麼東西，專門出現倒人胃口。”

又去問江霧：“現在他知道你轉學到這邊，萬一再來找你麻煩怎麼辦？”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肯定有仇。

“沒事。”江霧淡定依舊，著那邊，“之前沒和家里人說，是怕他們會擔心。剛才那人也說了，工作丟掉跟我有關，應該是有人了。既然他們已經知道——”

“權力和金錢是個好東西，至在解決問題上。”江霧笑了，很淡也很涼，“我不介意把他解決更徹底一些。”

邊嘉嘉愣了愣。

認識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副模樣的江霧——

居高，俯瞰腳下。對事有掌控力也有絕對的實力，典型的上位者姿態。

邊嘉嘉回過神，咽了口唾沫。

“你說的解決更徹底點，是什麼意思？不會是直接咔嚓吧……”

邊說，手邊往脖子比劃。

江霧抿了抿，半天才憋出一句，“這是法治社會，我不是黑社會。”

邊嘉嘉“哦”了一聲，干笑道：“不好意思哈，無腦小說電視劇看多了。”

江霧：“……”

今天一天的好心，在看到那個人后消失得一干二凈。

“回去了。”

江霧說完，撇了撇，轉。

前方路口，一道頎長的影安靜地立在路燈下，半張臉沒昏暗。袖挽至小臂，一雙黑瞳一瞬不瞬著這邊。

江霧看見他的那一秒，心尖一跳，腳步頓住停在原地。

他怎麼來了？

什麼時候站在那的？

怎麼找到這里的？

江霧一肚子疑問。

兩人就這麼在半空中對視著。

邊嘉嘉也發現了傅池硯，很是驚訝，想起了什麼，揚聲問那邊，“原來你發消息問我，是要過來接人啊。”

說完這些，注意到江霧看過來的視線，撓撓頭，老老實實解釋。

“來之前，傅池硯發消息問我們打算去哪買東西。還有剛才打車的時候，他又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我想著沒什麼不能說的，于是全部告訴他了。”

江霧：沒想到啊，邊一直有一個大————勺。

傅池硯眼底緒顯得很淡，聲音不高不低，每一個字音清晰傳江霧耳中。

他說：

“江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