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霧愣怔,許久都沒有下一步作,余瞥見傅池硯笑了。
“現在覺怎麼樣?”他問。
江霧終于有了反應,對上其眼睛,“什麼怎麼樣?”
“所以我把你哄好了沒?”傅池硯垂睨著,“現在心怎麼樣?”
江霧了,奈何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只好重新閉了,耳尖泛起一層淡淡的。
這讓怎麼回,怪不好意思的……
江霧一會撥弄垂落鬢邊的碎發,一會發燙的耳垂,一會避開對視低頭看腳尖。
看著一系列的小作,傅池硯眼底笑意更深。
眼前人的目太過熾烈,被他這樣盯著,江霧覺自己要原地炸。
傅池硯很心,幫忙跳過,“剛才那人,什麼況?”
他頓了頓,不忘補上一句,“要是不愿說也沒關系。等你覺得可以了,再告訴我。”
江霧順著他的話問:“我要是一直不愿說呢?”
“不愿說那就不說。”傅池硯順著的話答,帶上幾分正經,“要記住,沒有什麼比你自己的更重要。”
江霧心間一暖,笑了,“沒什麼不能說的。”
“剛才那個人唐邵東,是我以前學校的班主任。在他手里那個班待了兩年,對我的態度可以說是客客氣氣。這麼說呢,完全不像正常的老師和學生。”
江霧一邊說,一邊想著該怎麼去形容最切。
“可能是我高一學的時候,搞出的靜有點大,他多猜出我有背景不敢惹吧。”
“直到高二下學期,期末考試考完當天,我有東西忘在學校沒拿,原路返回。走到一半,看到唐邵東和外班一名生。”
傅池硯大概能猜到后續是什麼。
“他帶著那個生,往附近很偏的一條小路走。我覺不對勁,跟了過去,然后就看到……”江霧沒繼續說下去,“當時我沒忍住。”
飛快瞄了傅池硯一眼,“直接沖上去踹了他幾腳,還用很大勁揍了幾拳。”
“后來打算報警的,沒想到那個生不愿意。害者自己不肯,我也沒辦法。也不知道誰當時路過,前因后果也不搞清,直接把我揍人的那段拍下來。再后來,這個視頻在同學之間傳開。”
“考完期末放了兩天假,等我再去學校,已經是各種謠言滿天飛。那個生不肯出面,反過來怪我那天多管閑事。本來事可以悄無聲息過去,反倒弄得每天擔心怕。”
“最后只能靠我自己解釋。有些人信,也有些人不信。”
“我就覺得吧——那個地方從老師到學生都糟糕了。正好我爸媽之前提起過,要搬回臨川,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先轉來這邊。”
面對周圍一群人異樣的目和不好的議論,江霧可以做到盡量忽視。但只是一位十幾歲的未年,做不到完全不在意。
江霧說這些的時候語氣輕松,仿佛只是在轉述別人的故事。
傅池硯卻眉心皺得厲害。
造謠就是一場零本的謀殺,真相永遠抵不過不知道真相的人一張胡編造的。
江霧注意到對面擰起的眉,剛好事也說完了,忍不住問:“皺眉做什麼?難道你覺得我做的不對?”
“沒有,怎麼可能。”傅池硯搖頭。
從頭到尾,他不認為江霧有哪里做不好。只是聽到這些,心底忍不住泛出一心疼,
過了一會,他瓣用力地抿了抿,很肯定地對江霧說:“你很好,什麼都沒有做錯,不要懷疑自己。”
江霧明眸稍彎,接連閃爍了幾下,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我知道了,你也別這麼嚴肅。”
手扯住傅池硯的袖,輕輕晃了晃,“逛累了,我們回家吧。”
傅池硯點頭,笑容清潤。
“好。”
……
當天晚上,江霧給江屹打了個電話。
正如猜想的那樣。
江屹聽到“唐邵東”的第一反應,不是問這個人是誰,直接問是不是遇上了,問有沒有事。
江霧說沒發生任何事,又問江屹他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的。既然知道了,為什麼后面一直沒來問,甚至一個字都沒提起過。
江霧也是在這次通話才得知,父母是最早知道的——早在提出轉學的第二天,就已經知道。
這也是為什麼,那天發神經似的嚷嚷要轉學,要一個人到臨川讀書,沒有遭到父母一句反對。
至于江屹,因為當時人在國外,加上那段時間工作忙力大,就沒有人和他。
還是上學期的視頻聊天,意外得知江霧已經轉學,江屹總覺得背后有別的原因,讓人去查了才知道。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保證——”在鏡頭沒照到的地方,江屹臉沉,“這輩子你不會再看見這個人。”
沒過兩天,江屹再次打電話過來,提起了這件事。
說有人快他一步理好了。問了父母,他們對此毫不知,問江霧知不知道是誰。
聽到完這些,江霧立馬想到了一個人,但不確定。
等了很久沒聽到回復,江屹想了想,說:“除了爸媽和我,有能力理這件事的人里,還有誰知道嗎?”
那個名字在邊兜兜轉轉,最后還是說了出來。
“傅池硯。”江霧說,“他知道。”
江屹:“……”
就知道,果然又是這臭小子。
“你主告訴他的?”
江霧:“他問了,我就如實說了……”
“哎呦喂。”江屹酸溜溜的,“他問,你馬上老老實實全盤托出。我作為你的親哥,還得自己去調查。這區別對待,嘖嘖嘖。”
江霧:“……”
一直到快掛電話,江屹那酸溜勁還沒完全消退,時不時蹦出一些怪氣的話逗。
江霧最后忍無可忍,冷不丁丟出一句:“母上大人讓我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回去一趟。”
江屹有種不好的預。
江霧繼續說:“安排了幾場相親,就等著你回去呢。”
江屹一言不發,干脆利落掛斷電話。
看著通話終止的界面,江霧冷笑。
小樣,還想跟我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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